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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會美國經濟

(2008-10-22 08:14:10) 下一個

續前

許先生也是一笑,隨轉身對李先生,辛先生和晏先生說到,我們三位的舊詩已經拿出,下麵是不是該你們三位的了?來,先幹上一杯。

眾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晏先生說道,與你們三位相比,我們三人是晚輩了。且文風到了我們這裏,律詩絕句已不盛行,我們就把我們的舊詞拿出來吧。李先生,您以前的身份最高,您先來如何?

李先生曾經從父輩那裏繼承了一個很大的公司,名為後唐公司,前前後後一共當了十五年的老總,也不算太短了。可是他的誌向從來沒有放在當公司的老總上。由於他太喜愛作詞了,疏於對自己公司的管理,以至公司每況愈下,弄得最後公司被別人收購去了。就是到了公司被收購的那一天,對方公司的人就要走進他的辦公室來讓他簽字了,他還在辦公桌前想著一首詞該怎樣寫呢。

公司沒了之後,李先生的生活也不如以前了,對以前的生活多有懷念。以至又寫出許多懷舊的好詞。

今日他寫出的是那首廣為人知的《浪淘沙》,

簾外雨潺潺, 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裏不知身是客, 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闌! 無限江山, 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間。

李先生寫完,歎口氣道,我看這美國的經濟起碼在最近幾年內,很難恢複到以前的榮景,它就是流水落花春去也。我現在是一介草民,什麽股權,分紅都沒有了,恐怕很難耐得住隨之而來的五更寒哪。 還有那道瓊工業指數,納斯達克,我看都是別時容易見時難,要想再攀升到以前的高度,太難了。

辛先生接過話說,可不是嗎,那天我在街上還聽到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這股票,真是買時容易賣時難啊。您看看,您的詞都被人家用到股市上去了。

大家聽了,都是一陣苦笑。 晏先生對辛先生說,辛先生,下麵是不是該您了?

辛先生說道,好,我這裏有一首《菩薩蠻》

鬱孤台下清江水,
中間多少行人淚。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江晚正愁餘,山深聞鷓鴣。

眾人連連擊掌,直說好詞,好一個“中間多少行人淚”。好一個“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用來評說當下的美國經濟,真是絲絲入扣。製度上,骨子裏出了問題,那幾千億美元的救市方案能管多大用呢?到頭來仍然是青山遮不住。

辛先生說,諸位過獎了,其實我本人還很喜歡最後一句,我寫它時,正聽到深山裏鷓鴣啼叫,你們當中可曾有人聽過鷓鴣啼叫?那聲音叫出來甚是淒涼,聽著是一聲聲的“行不得也麽哥哥”,“行不得也麽哥哥”。真是其鳴也哀呀,分明是暗示著人們不能這樣貪婪,這樣無節製,這一套未必行得通。可人們都當它是鳥言獸語,人話都聽不進,何況鳥語呢? 好,打住,晏先生,您是最後一個了。

晏先生說,我就拿我的那首《浣溪沙 》吧,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眾人聽了,幾乎無話可說了,過了半天,李先生打破沉寂,晏先生,您這一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簡直就如同下圍棋裏絕妙的收官之作一樣,是我們今晚的壓軸之句呀。用當今時髦的話講,就是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有人老說我悲觀,可我覺得,十年,二十年乃至五十年,在曆史上實在是很短的,有人用些左道旁門,可以橫征暴斂,一時致富,可長此以往,未必能禁得住曆史的考驗。我們都不是學經濟的,今天這些都是飯後茶餘之談,牽強附會,不足為憑,但我們可以讓曆史來檢驗,美國現在盛行的這些經濟理論,到底是如日中天,還是夕陽西下,看看它幾時能夠回來?看看到底哪些是禁得住曆史檢驗的東西?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散了。

眾人看看時間,已近餐館打烊的時間,於是招呼侍者買單。辛先生豪爽,掏出信用卡欲替眾人付賬,誰知侍者卻告訴他本店已不收信用卡了,原因是最近許多人的信用出了問題,店主收了好多信用卡的賬,卻拿不到錢,沒辦法,隻好要求客人付現金。在座的幾個人東湊西湊仍湊不出足夠的現金買單。正在焦急時,老板過來說道,諸位,這位侍者是個新人,不認得你們。這頓飯不算什麽。你們剛才的詩詞就是飯錢了。隻望諸位在自己的詩詞下麵簽下大名就行了,算是為小店壯些行色吧。

辛先生說道,留下名字沒問題,不過,我明天還是會叫人把飯錢送來的。

於是,幾個人依次把名字留在了餐桌布上。

杜甫,杜牧,許渾,李煜,辛棄疾,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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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光 回複 悄悄話 寫的有趣,沒想到老兄的詩詞功底也這樣好,PF!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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