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k - 10th week - 無題

8/15/06 Tue
小時候看過很多的圖畫和文章，名字都叫無題，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覺得“無題”這個名字覺得還不錯，後來看得多了就覺得太濫，現在終於輪到我也爛一把了。
今天跟同事小Y一起去了遊泳，沒有什麽目標也沒有什麽計劃，反正也遊不好，小Y遊２５碼隻要劃１７，１８次，最好成績是１３次，我沒有４０次完成不了任務，遊起來嘩嘩的動靜挺大，就是不往前移。

8/17/06 Thu
今天中午又去遊泳了,上次買的pass可以遊12次，說什麽也要用完不是？路上和小Y討論為什麽上海的遊泳池這麽髒，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25mx50m的池子，假設平均水深2米，換一次就是2500噸水，果然是高成本。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家居然對我的遊泳水平表示懷疑，對我趁著小Y不在而發表“自由泳他行，蛙泳我行”的言論嗤之以鼻，讓我非常的憤怒，難得吹個牛，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戳穿了尼？哈哈。
 
8/20/06 Sun - 鴻門宴
2個星期前的某一天，engineer部門總監老K，就是我一直在博克裏提到的大老板，大模大樣地坐在一個 engineer的cubile裏麵，把我叫過去問了一個讓我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如果你是吳三桂，你會投降努爾哈赤還是李自成？還是自己當皇帝算了？明朝向來是我比較感興趣的一個朝代，我一向認為明代無明君，清代無昏君完全是清朝300多年的宣傳和詆毀的結果，明末出現的資本主義的萌芽完全有可能讓中國成為世界第一個現代的民主立憲製的國家。於是我實話實說，都不幹，我會效仿鄭成功，力保大明江山不失，雖然看上去比較困難，但是第一當時後金並沒有想過靠他們區區的9萬兵馬可以吞並整個大明，他們隻是想在邊界上撈點好處，第二李自成到底是烏合之眾，占領北京以後內亂不短，已經是強弩之末。老K聽了以後，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提出了一個更加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要在周末跟手下所有engineer一起吃晚飯，所有人都必須全部參加，還要求把能帶的家屬都帶上，他自己則會帶上老婆和2個兒子。
此後的日子裏，他又非常積極地詢問我和小Y的綠卡辦理進程，是不是隨時可以換工作，然後又在吃飯的時候問我們如果他和他的老板阿公分道揚鑣，我們會跟誰，這個星期四的時候，終於熬不住，吐出了lay off的字眼。
我想事情大概可以猜出一，兩分了，老K受到了來自高層的要求lay off的壓力，覺得不爽，或者要帶整個部門一起離開，或者想辦法說服上麵把擺設一樣的阿公給炒了，他一個人的工資可是可以抵上3，4個engineer 的。我以為我已經做出了最大膽的設想，可是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和其中所表現出來的人性的貪婪和愚蠢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下午5點45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來到了D飯店，非常驚訝地看到已經放假1個星期，明天就是預產期的小老板娘和早已離開公司的小老板也坐在了酒席宴上。等人都到齊了以後，老K終於揭曉迷底，一個陰謀，一個每天都會被人討論，每天都會發生的再平常不過的陰謀。主管銷售部和市場部的副總裁Michael聯手主管技術部的副總裁阿公，準備拉了所有的客戶和有技術能力支持這些客戶的engineer去另一家公司，去了以後，仍然經營現在公司的產品和技術，而現在的公司就可以把相關的部門都關掉了。他們說服現在公司同意技術轉讓的口號就是“保證同樣的銷售額，但是每年可以減少500萬美元的開支”。而老K的問題就是，是跟還是不跟？他要我們一個一個表態，然後他自己再說出自己的看法。大家討論來討論去，得不出一個結論，其實老K自己早以有了決定，他要聽的隻是一句話而已，“不管是去還是留，我們跟你。”當大家最終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老K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但是僵硬了許久的手腕終於開始活動，低頭吃起了麵前堆積如山的食物。
老K 的決定其實非常直接，讓阿公去死。他跳槽最大的資本就是老K的這個部門，隻要老K確認手下的人不會越過他去跟阿公，阿公在這次跳槽行動中就變得毫無價值，而本公司的頭頭們難道會對一個叛逆者手下留情嗎？阿公如果被炒，唯一一個有資格晉升這個副總裁職位的人隻有老K，而他上台以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大清洗，其他部門他看不順眼的總監經理們一個也逃不掉，清洗的結果就是管理人員大量減少，公司支出也大量減少，再也不會有人動他手下的一兵一卒。
自從我進了公司，就知道老K一心一意想要搬倒阿公，自己取而代之，現在他自己跳出來找死，也怨不得老K無情。隻是我們不明白阿公為什麽要這麽做？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一點stock option就這麽有吸引力？他憑什麽認為老K一定會跟隨他？就憑了老K跟隨了他18年？我似乎已經看到了阿公震驚的表情，被自己人出賣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出飯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加州夜晚的涼風吹在身上讓我忍不住打了兩個冷戰，盡管車裏的音樂開得震天響，我的耳邊卻聽不見一絲動聽的音律。老K值得我信任嗎？我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隻要對他有利，他是不是會像出賣阿公一樣出賣我而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管答案是什麽，我跟他是綁在了一條船上，希望事情的發展可以如他所願，至少這次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