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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新建:不懂審美,光知道賺錢,那這民族挺可怕的

(2023-09-01 19:31:50) 下一個

朱新建,江蘇南京人,由於對文人畫的革新,成為文人畫的反叛者;被譽為新文人畫藝術家代表。他的畫備受爭議的同時,畫價也一直上漲,預計新一輪拍賣價將接近上千萬元!

多數人畫畫都是不瀟灑的,但是很向往瀟灑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與境界相關,少了任何一個條件都不行,瀟灑不起來。好畫家,其實是不想瀟灑,甚至不敢瀟灑的人,他自己就瀟灑了。

簡筆畫最見功夫,就是兩個字,巧合。所有的筆墨趣味都可以用巧合來說清楚,筆墨不死,就是因為巧合,而這個東西,是要花很大的工夫去弄的,誰也碰不上。一筆畫不好,一萬幅都不好,不要指望你能碰好了;一筆畫好了,所有的畫都好,天下就是你的。

生病以後,覺得孫猴子的名字好,悟空。悟了才空,空了才有力氣,大鬧天宮都敢。畫畫怎麽悟?就是畫自己最感興趣的畫,用最快活的方式去畫,不是掙大米當民工,興趣,悟的第一步。

悟這件事情,如花似雪,熱一點就化了,涼一點就枯萎,稍縱即逝,不是拚了命用功,根本抓不住的。畫畫要拚命的,畫死為止,我就準備畫死了犧牲了,才可能悟得出來。必須畫足夠多的量,才出得來。但是苦用功也沒用,要有活勁兒。

筆和紙應該有點讓勁,有點像摸一個滾燙的開水壺,不能很放心地躺在上麵。

色欲本身確實沒什麽意思,就像部隊裏吃的壓縮餅幹,除非你快要餓死。愛情這事也挺懸,至今弄不懂含金量到多少以上算金。情、色兩件事加在一起,話就多了。多到可以去唱、去寫、去畫,沒完沒了。

陳村說:“性,就是不知道拿自己怎麽辦。”說得好。人一般會被兩件事“催”、“逼”,一是性,一是命。上海人說話叫“性命交關”,人被這兩件事一催一逼,輕則昏頭昏腦,重則還會發發神經。甚至於為了性去跟人以命相拚的,古往今來也不在少數。按《心經》的說法呢,色就是空,倒是省心了,也不用發神經了,也不用拚命了,但既然是“有色皆空”了,要命幹嗎用呢?

畫一無是處的畫是我一直夢想的事,假如有一天真能畫出來,我就真的太牛逼了。

畫畫永遠是少數人玩的遊戲,少數人在畫,少數人在買,大多數人讀印刷品而已。

筆正了以後,隨便什麽破筆,都會有鋒。先正著拿,就跟一個兵器一樣,一根棍子或者竹竿,你橫著掃沒有多大力量,直著戳,都受不了。

還有,心裏有鋒很重要,筆已經破了,已經被用得幾乎沒有水分了,心裏還是很從容,姿勢也對,那一下他媽的經常會出來很好的效果。飛白啊什麽的,意到筆不到啊,全是這樣出來的。

一個民族,老不讓它在自由、溫潤的環境裏,審美的氣質就會弱化。不懂審美,光知道賺錢,那這民族挺可怕的。以前,我們騙小女孩,想討好她,隻要背三首唐詩,她就感動得要命,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現在你不給她洋房,不給她汽車,她理都不理你。種群如果都變成這樣,確實挺可怕的。

眼下這個時代可以用一個詞形容,就是“肥碩”。上了一大盤肉,覺得肉挺多的,但吃起來每一塊都不是味道。對於中國文化,今天真的隻剩頂禮膜拜的讚歎。中國的文化人越來越隻玩他們自己的,越來越使文化和民間脫離。

目光短淺的政府,可能隻看到文學的利用價值,而稍微有點長遠目光的就知道,文化不僅僅是文學這種白紙黑字的拍馬屁。

在整個曆史時期,為了安定、繁榮、和平,普通的文化建設都非常重要,比如詩詞,比如繪畫,比如純欣賞性的作品,不僅僅是字麵上的東西,不是表麵上的歌功頌德。稍微有點眼光的統治者,肯定非常重視這個,繪畫能起的作用就是這種。且不說一張畫、一件瓷器就能反映這個朝代是興盛還是敗落,強大還是弱小,就連一枚錢幣的質量,也能顯出氣派如何。所以真正有點眼光的統治者,肯定不會忽視這些問題。

一個理想的社會應該更加寬容,興趣和價值取向應該更加豐富,更加多樣,各種價值取向都有比較自由的生長空間,尤其是藝術,在審美上麵要有更加豐富的樣式。當更加豐富的價值取向出現的時候,社會就會變得更美好一些,或者說更深刻一些,而不是單純的趕時髦,也不是單純的裝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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