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愁的歲月

這裏,有我生活中的隻言片語,也有曲折的人生情節。你可以從我的字中尋覓到一點成長的痕跡。 我是自戀的人,我往往在我愛的人身上找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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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法不自卑(六)

(2005-07-04 11:15:32) 下一個
前麵說過張欣蕾很熱心的要幫趙博介紹女朋友,無奈每次都是亂點鴛鴦譜,不是人家有了男朋友就是看了趙博立馬轉身。趙博從未跟張欣蕾說過自己在國內的女朋友的事,是因為一方麵他對這種兩地戀有點沒把握,另一方麵他也想看看這個學校的華裔女生如何。張欣蕾在學校裏是個呼風喚雨的角色,華裔女生她一半以上都認識。有時候,張開玩笑說趙博啊,不如找個墨西哥妹妹吧。趙博就堅決否定決不找傻老墨。在LA的華人眼裏,墨西哥人等同於偷竊,懶惰,低等勞動者;並且他們教育程度不高,經常靠生孩子來領救濟金,所以常常在街頭上看到極其臃腫的墨西哥婦女周圍跟著四五個小孩,前麵的嬰兒車裏還有兩個。趙博來了LA後,無形間也學會了這種歧視,在學校裏,他不知不覺和西裔學生劃清界線,即使表麵上客客氣氣,背地裏和華人同學在一起時,就說傻老墨如何如何。所以即使很漂亮很性感的西裔女孩在學校裏走過時,趙博頂多看兩眼,壓根沒動起追求的念頭,畢竟在他看來,華人和老墨談戀愛是很丟份的事。 第二年spring semester的時候,張欣蕾通過李修翰認識了剛來美國的周擎嘉。李修翰是在派發福音傳單時認識周擎嘉的。周擎嘉來自江南,是個留學生,在國內學的是音樂編導,到這來後尊從家人的意見改行學藥學。周擎嘉在國內大學畢業後一時沒找到工作,她的母親深知即使女兒再有藝術上的天分,但成名還是艱險的。與其學懸而又玄的東西,不如掌握一門吃飯的本領。可周擎嘉不這麽想,她原想考個雅思到英國去念個音樂碩士,至於美國她是沒興趣的。但母親的現實思想與女兒的浪漫主義還是起了衝突。母親通過朋友的幫助聯係到美國的這家學校,又逼著女兒考了次托福,等拿到I-20後,又趕鴨子上架似的逼著她去簽證。母親的想法很現實,她就讓女兒踏踏實實從本科起念好藥學,與其弄個高學曆卻就業率低的文憑,不如好好學門技術。周擎嘉走到這份上,不得不就範,硬著頭皮去上海簽證。她覺得簽到美國是不可能的事,那麽多博士碩士被拒,怎麽可能輪到自己的份上?可是偏偏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周擎嘉就是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之中步出了簽證大廳。等出了梅龍鎮廣場後,她才覺得有點暈:自己是稀裏糊塗,而且是一簽。她看看老媽,老媽一臉的興奮,“媽,我怎麽象在做夢?”母親看了她一眼,“這就是你的命,你該當到美國的命。” 李修翰家離周擎嘉租的房子很近,所以常常能碰到麵。李修翰時常跟周擎嘉講講聖經什麽的,希望她能去教會看看,但這女孩隻是饒有興趣的聽,有時候還爭論兩句。她生性不喜歡受約束,所以更不輕易接受什麽信仰。因此她對自己出國的態度也是如此,在別人看來,如此幸運的來美國是很讓人羨慕的事,但她自己覺得象是為了出國而出國,學著自己不喜歡但在母親眼裏卻很有前途的專業;而心裏更沒底的是,隔行如隔山,她一直認為自己學理方麵少根筋,雖然母親的出發點是好的,可自己能不能學下來更是很大的未知數。她覺得,自己來美國,簡直就是一場冒險之旅。 張欣蕾就在學校Asian club去公園BBQ時認識了周擎嘉,那天趙博也去了。周擎嘉很安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那是她開始真正融入這個學校的生活。此前,除了上課時和同學交流外,就是聽李修翰講兩句聖經。她和幾個女生幫著張欣蕾擺著餐具,等到烤肉開始泛香的時候,一個麵容黝黑的男生急急火火的疾步而來。張欣蕾嗔怪著趙博怎麽才來,趙博先是仰頭猛灌幾口coke,接著解釋找了份家教的活,每周末教那老廣ABC小學數學。張欣蕾於是嗤笑趙博整個一誤人子弟,自己數學底子沒怎麽樣呢,倒是鬥著膽子教起別人來了。趙博被張欣蕾說的有點急了,回了一句:“你真羅嗦!”轉頭便去拿烤肉,這時,他看見了周擎嘉。 “趙博,介紹一下,這是周擎嘉,是新來的同學,也是李修翰的街坊鄰居哦。”張欣蕾認識周擎嘉還不到一小時,就象當老熟人似的介紹起來。趙博這時仔細看了這女孩一眼,覺得她眼睛裏有跟別的女孩不一樣的氣質。這一點,是曲嬋也沒有的。她的眼睛很特別,在陽光的照射下,眼珠子顯現出褐黃色,有點透明的色彩,臉的輪廓也有別於一般的漢人。而那極薄的嘴唇,嘴角正俏皮的翹著。“你好!”周擎嘉很大方的打了個招呼。她剛才聽到張欣蕾和趙博的一段對話後覺得很有趣,也不自覺打量起這個人來:這個人臉上呈著老相,但是舉手投足透著幾分滑稽;誇張的肢體語言和滔滔不絕的言語讓人感覺他精力無限的充沛。周擎嘉一下想不出那種滑稽的感覺是什麽,她隻覺得這個人很特別,又有點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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