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以後我重視家庭的溫暖。我不參加任何政治運動。奧巴馬在柏林我也沒去。我還發現,現在宗教對我很重要。並不是因為宗教安慰人,讓人安心,而是因為否則我就會像沒有根一樣飄在世界裏。“漂”可以給你帶來比較“活”的生活方式,很刺激。誰說,安全感是很重要?你可能不知道天天欣賞而不考慮是多麽開心的生活方式。說到愛呢?愛嗎,那就是刺激。如果你真的愛,你感覺不到痛苦,是吧?有麻煩,那找別人。反正如果你覺得找別人比忍受一下麻煩舒服。
我不能這樣生活,我的想法太死板。我希望我有“根”。“根”這個詞的意思是可能理智的,善良的,無我的安心。“根”讓我對待巨大苦難而不逃走,讓我克製自己對我和別人的過分的要求。它讓我意識到什麽叫仁。它不是“活”的反義詞,但是有“根”而“飄”是不可能的。“根”給你判斷力什麽是錯什麽是對。“活”讓你意識到今天對的,明天可能是錯的。
政治是很“活”,特別在民主國家裏。政治家的看法常常“飄”。今天他們承諾你這個,明天那個,他們真真免費的給你是公共關係公司發的廣告。但是這個廣告有時候能煽動人做不善的事情。從20年以前寫給社會學老師文章到今天,我覺得我的生活方式也是一種表達我政治理想的兌現。我當然影響不了任何人,也改不了多少。當做人,我表一種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