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30)

過了春節，因為有幾個單位的預算沒能完成，衛晴又開始了住賓館的生活。兩星期好不容易結束了，國家的資產清理結算開始了。經衛晴手的報表文件都成打兒算，又和處長到廊房辦了個整個部委事業單位的學習班。宋剛正在進行的項目是和上海一家科研單位合作，快到收尾部分了，也忙的焦頭爛額。

過了三月，衛晴工作上還是一個＂忙＂字。宋剛去了上海，讓衛晴晚上多少可以鬆口氣。楊明雨打電話來問周末要不要去JJ蹦迪？衛晴坐辦公室坐的渾身發軟，就同意了。想了想還是在宋剛打電話來時匯報一下，宋剛倒是想都沒想就說，＂你去吧。＂

周五吃過晚飯，衛晴打車去了JJ。下了車就看見楊明雨一個人低頭靠牆站在門邊。衛晴上去拍了一下，＂嘿，李力他們呢？＂
楊明雨看見衛晴， 浮起了笑容，＂他們沒來。走吧，票我買好了。＂

震耳欲聾的音樂一下激起了衛晴渾身上下的興奮，甩了外套，就直撲下場子，隨心所欲的瘋狂了起來。蹦了一會兒，衛晴發現楊明雨不在身邊。回頭看去，楊明雨坐在場邊的桌子邊，手裏握著可樂，凝視著衛晴。衛晴使勁衝著楊明雨揮手，還有使勁張嘴喊著，＂來呀，來呀～～～＂楊明雨邊燦爛的笑著邊緩緩搖著頭。衛晴笑了，自顧自的又玩了起來。

衛晴跑回楊明雨的桌邊，＂不行了，不行了，好久沒運動了。太熱了。＂
楊明雨推過早準備好的可樂，＂你男朋友不來嗎？＂
＂他？走走平四還行，不喜歡蹦迪。＂

音樂抒緩下來，楊明雨拉起衛晴走到場地中間，隨著音樂慢慢晃動著。楊明雨把頭靠在衛晴肩頭，衛晴想掙開，楊明雨聲音低沉，＂就一會兒，行嗎？＂衛晴的心和身體隨著音樂漸漸放鬆下來。沒過一會兒，衛晴覺得自己的肩頭一點點濕熱了起來，突然間意識到，楊明雨哭了。

衛晴大驚，想推開楊明雨，看個清楚。楊明雨卻執拗的不讓衛晴扭過臉來，喑啞的聲音，＂不要。＂。衛晴明顯的感覺到楊明雨的抽泣，歎了口氣，伸出雙臂，攬住楊明雨的兩肩，慢慢上下撫摸著楊明雨的後背。楊明雨肩膀聳動的愈來愈厲害，抽泣的聲音直鑽進衛晴的心裏。衛晴溫柔的說，＂楊明雨，好了，好了。。。。。楊明雨，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急風暴雨般的音樂再次響起，楊明雨漸漸平靜下來，伸手摟住衛晴，頭卻還舍不得離開衛晴的肩膀。衛晴說，＂可以告訴我出了什麽事嗎？＂楊明雨不說話，隻是把衛晴摟得更緊。衛晴歎口氣，不再問。楊明雨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衛晴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衛晴看了一下表，１１點過了，＂楊明雨，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楊明雨震了一下，過來一會兒，＂好。我送你。＂楊明雨鬆開衛晴，轉身取了兩人的外套，幫衛晴穿上，然後低著頭拉著離開瘋狂的人群。

深夜的空氣有著和白天不一樣的氣味，衛晴和楊明雨一言不發的在路邊等出租車。上了車，楊明雨坐在衛晴身邊，歪過身體，將頭放在衛晴的膝蓋上。衛晴心裏一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在楊明雨柔軟的頭發裏來回穿梭著。
車到衛晴家樓下，衛晴下了車，＂楊明雨， 謝謝你請我蹦迪。白白。＂
楊明雨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麻煩您等一下。＂然後從車裏下來，叫住衛晴。
衛晴微微勾起嘴角，＂啊？＂
楊明雨目光炯炯，沉默了好一會兒，歎口氣，＂衛晴，你會記得我吧？＂
＂啊？楊明雨，出什麽事了？＂看著楊明雨搖頭，衛晴笑了，＂你口氣怎麽象生離死別呀？下周末我還想和你再去JJ呢。＂
楊明雨也笑了，＂好，我們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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