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25)

夏天沒過完，衛晴開始上班了。頭一個月，基本上是在忙瑣事，辦工作證，印名片，置辦辦公用品，安排宿舍。。。。辦公室，後勤處，人事局輪番跑，然後由處長帶著去各個局＂拜山頭＂，還有各式各樣的初級學習班，學習各級各層的規章製度，紀律條文。

一個月沒過完，國家財政部的會議就下來了。好地方都讓＂老＂同誌們都先挑完了，剩下都是北京郊區的，衛晴開始了夾著筆記本在各種會議中穿梭。開完國家會議，就要上傳下達，衛晴的計算機還沒裝好，已經開始負責發文件了。開始兩次，處長審完後都大笑不止，＂衛晴，這是發公文，不是寫抒情文。形容詞統統去掉。＂一來二去，衛晴終於理解精髓，公文寫要的幹巴巴，簡單單。第三次，處長終於開始點頭了。

到了國慶，衛晴終於得了空去收拾新分的宿舍。尚萍是學醫的轉科，分在衛生局做科員，說的一口吳儂軟語。兩人一見如顧，一起去逛商店買零七八碎的小裝飾品把宿舍妝點的，呃，象女生宿舍了。又趁著衛爸衛媽更新換代家具，淘汰下來的幾件全拉衛晴宿舍了。尚萍還弄來了煤氣罐，就擺在宿舍門口。有時衛晴下班晚了，不想回家，就跟尚萍湊合下麵條。

轉眼就到年底，衛晴終於親身體會了，一年一度的結算和預算。２０萬人的大部委，幾百個單位，科研事業，企業公司，學校醫院。。。各式各樣的帳簿報表。處長帶著衛晴主持，參加，列席，旁聽一個又一個的局級，地區，單位的會議。衛晴基本上長駐賓館，頓頓飯都有人請，經常邊吃邊談，邊喝邊吵，一頓飯吃３，４個小時都不在話下。然後還要陪外地進京的單位到處遊覽，自己處裏的會好要買各式各樣的紀念品下發。曾經有一個星期，公司旁邊的烤鴨店去了五回，衛晴自嘲道，＂再吃下去，就快長鴨毛飛起來了。＂

春節前，一切繁忙終於告一段落，衛晴再次躺在家裏自己的床上，再次吃著衛爸做的白米粥，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回家的感覺真好呀。就在衛晴以為可以清靜下來的時候，衛媽突然發難了。好象一夜之間，衛媽發覺衛晴過了年就虛歲２４了，怎麽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充滿憂患意識的衛媽開始發動一切人力資源，推銷衛晴。當楊明雨打電話來為衛晴在忙什麽的時候，衛晴沒好氣的說，＂相親！＂

JJ迪廳裏，楊明雨聽衛晴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她幾次相親經曆，努力忍住笑。
＂你說好好一理工大的博士，連句話都說不利落。我不說話，他就真沉默著和我走了５站地。第二天還遞話來說要再約我出去。我有病，花工夫娛樂他？＂衛晴發泄完了，＂你說我怎麽這麽點背兒，碰上的都是這些人。＂
李力不理那一套，早笑的快跌到地上去了，＂你大小姐就認命吧，你以為人人都跟我們楊子這樣？你就從了楊子吧。＂
衛晴對著李力飛起一腳，＂小P孩兒，瞎掰什麽呢？當姐姐的得教訓教訓你。＂
楊天虹和祺祺異口同聲，＂李力你完了。＂

瘋狂的音樂驅散了衛晴的鬱悶，對著楊明雨的耳朵大聲問，＂有豔遇沒有？空姐培訓中心美女多的都看花了眼吧？＂
楊明雨大笑著對著衛晴喊道，＂當然有了。可我對你堅貞不二，為你守身如玉。＂
＂別呀，你看不上人家就拿我做幌子，找個漂亮的你就交順表吧。＂
＂我就不麻煩您大小姐操心了。你還是忙活你自己吧。還有幾個要見的？＂
＂你別掃興，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你下學期還去民航學院呀？＂
＂對。不過可能一半兒在這兒學理論，一半兒在那兒上模擬機。＂

兩個月後，衛晴相親見到了宋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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