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23)

最後的論文答辯結束，衛晴突然覺得一陣失落，就這麽結束了？四年象牙塔裏的生活，真跟飛一樣，衛晴還清楚得記得拿著錄取通知書報到的那一天。衛晴騎著自行車慢慢往校門口走，陽光透過道路兩旁茂密的樹枝照下來，忽亮忽暗，就如的衛晴心情一樣斑斑剝剝。

＂衛晴。＂回頭看見主樓門廊下衝衛晴揮手的楊明雨。
＂楊明雨，你幾天沒睡覺了？＂衛晴衝口而出。楊明雨一改往日清爽整潔的樣子，衣服皺巴巴蔫頭搭腦，頭發橫七豎八立著，下巴上一層胡子碴兒，兩個眼睛布滿了血絲。
楊明雨低頭看看自己，＂KAO，讓你見到這付尊容。＂自嘲的笑了笑，＂我這星期就考完了，想問你周末去不去蹦迪。＂
＂別盡想著玩兒了。平時不努力，考試抱佛腳。＂
＂能考過，我啥腳都抱。＂
＂你還有幾門兒？＂
＂下午一門兒，後天早上一門兒。再考下去，我非焦了不可。＂楊明雨邊說邊揉眼睛。
＂你以為你現在還沒熟呀？你還不回宿舍去睡會兒。別到考試時撐不住眼皮。＂
楊明雨看看表，搖頭，＂沒時間了，２點開考。＂
衛晴四下望了望，＂要不，你找個教室眯會兒，我幫你看著，到時候叫你起來？＂
＂不耽誤你的事兒？＂
＂我答辯完了，準備回家，沒事兒。＂
楊明雨和衛晴直爬到５樓才找到一間空著的教室。拚了幾把椅子，楊明雨蜷著腿躺下，把書包墊在腦袋底下，筆記本蓋在臉上，閉起眼睛。衛晴坐在他前邊一排的凳子上，轉過身子趴在桌子上。
＂當學生的感覺還是挺好的。＂衛晴由衷感慨著，＂如果沒有考試的話。＂
＂你這幾天沒跟家？打電話找不找你。＂楊明雨壓低了聲音。
＂嗯。住宿舍來著，趕論文。＂
＂這大二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你就快熬出頭了。＂衛晴停了一下，想起什麽似的問到，＂不會掛掉吧？＂
＂別擔心，沒問題。我這麽聰明睿智，什麽問題都能解決。。。。＂楊明雨越說聲越低，很快就睡著了。
衛晴有一搭沒一搭著翻著楊明雨的課本，上麵用筆畫著各種各樣的符號，代碼，邊角上都寫滿了橫七豎八的筆記。看不出楊明雨還挺認真學習的，衛晴笑了起來，那些曾經熟悉的名詞，數語，圖像現在看起來都那麽陌生。哇，才２年就都還給老師了。

大半個小時後，衛晴下樓去買了一聽＂百事＂和一袋＂樂芝＂，叫醒楊明雨，＂先吃點東西再喝可樂哈，乖乖的，好好考。＂
楊明雨仍是半迷糊，嘟囔著，＂扭距。。。。力臂。。。＂

周末在JJ見到楊明雨時，其他＂華山狗熊幫＂也在。衛晴看見楊天虹還有些小不自在，楊天虹到是沒半點尷尬，親熱的摟上來，笑著問道，＂工作定了嗎？要不要我和老韓幫忙？＂
＂基本上定了吧。謝謝。＂
＂去哪兒？＂
＂國家機關，財務局，小科員。＂
＂嗬，前途無量。＂
＂甘當螺絲釘。＂
＂你學的專業不要了？＂楊明雨問道。
＂嘿，我跟你不一樣，畢業就有大好前途等著。再說，他們財務局正好想招個理工科的，幫他們建計算機係統。＂
＂你懂財會嗎？＂
＂小看我不是？我學了２門課，基礎財會和審計財會，基本常識沒問題。又不用天天記帳，應該還好了。＂

李力舉著幾瓶啤酒擠過來，＂嘿，衛晴幾天不見，心寬體胖了呀。＂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衛晴恨恨的說，＂祺祺，你怎麽受的了？把他踹了，姐幫你找好的。＂
＂衛晴，你先忙活你自己吧。＂祺祺笑著，＂誰能比我家力子更好？＂說著瀲瀲眼光從一眾男式臉上掃過，湊到衛晴耳邊，＂我跟你換哈。＂
＂啊？＂衛晴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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