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16)

等楊明雨的雙臂緊緊箍住衛晴時，衛晴的心跳還未恢複平常，這次沒有試圖掙開。
＂有個人從上邊滾了下來，我拉了一把，沒拽住；張濤拉的更猛，差點被帶倒。＂
＂你沒傷著吧？＂
＂沒有，小腿劃了一下，褲子可能扯破了。＂
衛晴蹲下，用手電照了照，楊明雨褲子上蹭滿了土，左褲角兒扯了個大口子，小腿下側一大片黑中滲出絲絲血漬。衛晴 拿 出紙巾，沾了點水，擦了一下，傷的不深，僅是擦破了皮。衛晴在背包裏翻了翻，拿出兩塊＂創可貼＂幫楊明雨蓋住傷口。
楊明雨在衛晴耳邊笑嘻嘻地小聲說，＂你很熟練嘛。謝謝。＂
衛晴拉起楊明雨的手，翻轉著看了看胳膊和手，然後又拿手電上下打量了楊明雨。
＂才發現我這麽英俊呀。＂楊明雨調侃道。

有幾個人急著從上邊擠下來，＂讓讓，借光，借光。。。。＂
大家憂慮的目送他們下山，＂行了，這下大家都老實待著吧。看來這＇華山自古一條路＇不是虛談。＂楊天虹頓了一下，＂也不知那人怎麽樣了？＂說著往下看了看。

衛晴抬頭看向天空，幾顆星星閃著微亮的光，遙遠到不真實。月亮幾乎全部隱到雲後，暗淡的月光似乎不甘心的努力掙紮出來。衛晴歎口氣，看來明天多半不會有日出。

＂嘿，都忘了。＂楊天虹一拍手，＂早過１２點了吧？明雨，生日快樂！＂
衛晴微微吃驚的看著楊明雨，＂你生日？多大了？１９？２０？＂
＂２０整。＂
＂年輕哈～～～～＂韓冰歎氣道，＂還是祖國的花骨朵兒呢。＂
衛晴也學著韓冰的口氣，＂年輕哈～～～～＂
＂你才多大？＂楊天虹笑著打斷，＂２１？２２？好意思在我麵前充大頭？＂
＂不管怎麽說，論年齡， 我鐵定位列三甲。＂衛晴裝出老成的口氣，＂小朋友，生日快樂！＂
楊明雨咬牙切齒地低聲對衛晴說，＂早告訴你了，不許叫我小朋友。。。。＂

楊天虹不知怎麽變出個小小的蛋糕，還插了根蠟燭，用手攏著小火苗，＂快吹了許願。＂又低聲接了一句，＂讓人發現在山上點火可麻煩大了。＂
＂許什麽願都能實現呀？＂
＂今天你老大，你說了算。＂
＂真的？＂楊明雨特地又看了衛晴一眼。
衛晴忍住笑，＂你２０歲了，是時候該知道一些真相了，天上的那個月亮是沒有人能替你摘下來的。＂
＂那我要地上的這個行嗎？＂說完楊明雨一口吹滅了小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大家一起低聲唱起熟悉的旋律。

＂沒有禮物呀？＂
＂啊？你要求還挺多。＂韓冰說，＂這次旅遊算不算？這是我和天虹送的。＂
張濤和李力異口同聲，＂咱哥兒們回去單請你。＂
＂BO＂，祺祺在楊明雨左臉親了一下，＂我的禮物。＂
小柔學著在楊明雨右臉親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縮回張濤懷裏。

大家都笑眯眯看著衛晴。衛晴臉有點發燒，＂合著，你們合夥算計我。＂說完快速站起來，低頭在楊明雨的額頭吻了一下，＂滿意啦？＂
＂不行。。。。＂，＂耍賴。。。＂李力和張濤又不約而同。

＂行了，別鬧了，大家商量一下我們怎麽辦。＂楊天虹語氣少有的嚴肅。
＂是接著在這兒等，等日出後，山頂上那幫人下來，我們再慢慢上去？＂韓冰緩緩的問，＂還是幹脆掉頭下山？估計到賓館還能睡幾個小時。＂
＂下山？那，下去後我們晚上再來？＂祺祺說。
＂估計夠嗆，我們下一站是兵馬俑，沒時間再爬山了。＂韓冰搖搖頭。
＂那不是白來一趟嗎？＂祺祺聲音提高。
＂可要是真。。。。＂韓冰沒說下去。
大家又沉默了。

楊明雨小聲問衛晴，＂要是下山，你不怕沒機會看到華山日出？＂
衛晴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我更怕出事看不到你。。。。呃，們。＂
楊明雨情不自禁把衛晴摟緊，＂姐，你和韓哥看著辦吧。這華山以後有的是機會看日出，要出點事兒會後悔一輩子的。＂
＂那我們費這麽大勁不是白來了？人家會笑話的。力子，你說。＂祺祺爭執道。
＂你要上呀，行，把外衣還我，我TMD的快凍死了。＂
＂力子，你就會欺負我。＂
＂你有沒有搞錯，誰欺負誰？你穿著我的外套，我背著你的包兒。。。我TMD的內急，要下山，不行？＂說完起身就往下走。
＂力子，你。。。。。。＂祺祺帶了哭腔。
張濤拉住李力，小柔上來摟住祺祺。衛晴笑道，＂別說，我也想去洗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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