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20)

楊天虹沉默了一陣，不緊不慢的喝著啤酒，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恢複了點，＂明雨有什麽不好？我看你挺大方一人，就那麽在乎他比你小？＂
衛晴苦笑，＂不是。。。。＂
＂那為什麽？＂
衛晴低著頭，咬著杯子的邊沿，隻能苦笑。怎麽說？總不能說是因為覺得楊明雨是花花公子，跟他在一起沒好結果？
楊天虹似乎看出了衛晴的想法，歎口氣， ＂衛晴，明雨和別人想的不一樣 。其實，李力和張濤也不是什麽壞孩子，他們是故意做得比別人跩一些。＂停了一下，繼續道，＂明雨是很固執的，他認定的事情誰也勸不了。＂
衛晴抬起頭，直視著楊天虹，幾乎忍不住想說，＂所以你來勸說我？＂最終還是咬住了下嘴唇。
楊天虹笑了，＂你看我們家四個孩子，就明雨最像我家老爺子，倔得出奇。＂ 看著衛晴瞪大了眼睛， ＂明雨沒和你說過？我們還有一哥一姐，不過他們早就結婚了。明雨最小，出生時，我家老爺子已經調回北京，喜歡他得不得了。可偏偏明雨最不待見我家老爺子。你說人是不是天生都這樣？人家越不稀罕，你越對人家好？＂
衛晴又一次語塞， 楊天虹咂起了啤酒，等衛晴開口。

＂其實楊明雨挺好的。我＂衛晴努力尋找著措詞，＂應該是我配不上他吧。＂
＂你當感情是買白菜？你出一塊錢就得拿回一塊錢的菜？這裏沒什麽公平可言。＂
衛晴下定了決心，＂我跟他不會有什麽結果的。他要的我給不起。＂
楊天虹又笑了，但口氣咄咄逼人，＂你連開始都沒有，怎麽就知道結果？他真正要什麽你知道嗎 ？＂
衛晴尷尬，＂有些事情還沒開始就可以預見到結局。。。無非是互相傷害。。。。＂
＂你才多大，就說這麽頹廢的話 ？談戀愛是享受過程。至於結果又有什麽呢？＂
＂過程越美好，得不到結果就越痛苦。＂
＂你就那麽在乎結果？＂
衛晴再次苦笑，＂我現在想要的愛情是能給我婚姻那種。楊明雨呢？＂
楊天虹又端起了啤酒，＂太實際的人不會快樂 。＂
＂但至少遠離痛苦。＂衛晴吸了口氣，剩下的半句沒勇氣說出口，＂象楊明雨那種男孩，接觸長了，誰能保證不動心？＂
楊天虹深深注視著衛晴，仿佛要看到她心裏去，＂衛晴，讓自己快樂起來，好不好？＂
＂我努力。＂
＂既然你不肯和明雨在一起，那你能答應我離他遠一點嗎 ？＂
＂好！＂
話音沒落，就聽見楊明雨的聲音，＂姐！＂
回頭看見一張鐵青的臉，衛晴起身，離開 。

到了北京站，衛晴沒拒絕楊明雨送她回家。車到了樓下，衛晴掏出一個準備好的信封，＂麻煩你把這錢給天虹姐。＂
＂你這是幹嘛？＂ 楊明雨皺眉。
＂不好意思讓你姐姐夫出錢 。＂
＂這麽見外有意思嗎？＂ 楊明雨有點生氣了。
衛晴歎口氣，＂好吧。那你幫我好好謝謝韓冰和天虹姐。＂
＂衛晴。＂ 楊明雨頓了一下，＂你別聽我姐的。。。＂
＂楊明雨，謝謝你。再見了。＂衛晴不等楊明雨說完，轉身上樓。

衛晴不再接楊明雨的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就說，＂我姐不在。＂反正大家都說衛晴和衛婷的聲音難分真偽 。有一次楊明雨在電話裏使詐，說找衛婷，衛晴隨口說，＂我妹不在。＂ 楊明雨緊接著說，＂我找你。＂衛晴臉一下紅了，聽到電話裏的笑聲，氣呼呼衝話筒叫，＂我離你遠點，行嗎？＂就掛了電話 。

放寒假前，衛晴去燕莎買了一套進口的咖啡具，包好，又寫了張 ＂百年好合＂的卡片，費盡八力地找到了在師院的小柔，托付她把禮物送給楊天虹和韓冰。
抱著大盒子，小柔喏喏道，＂ 衛晴。。。。＂
＂全拜托給你了，謝謝 。＂ 衛晴絲毫沒有交談的意思，轉身想走。
沒想到小柔快一步，擋住了去路，＂ 衛晴，＂小柔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楊明雨，他和張濤不一 樣的。。。。＂
衛晴笑了，＂ 嗯 。＂沒等小柔說出她不想聽的話，匆匆打斷，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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