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12)

大家都悶頭跟饃做鬥爭，隻有李力幸災樂禍的看著，＂我不幹這活兒。＂他那饃給服務員拿後麵切塊兒去了。
韓冰笑眯眯看著他，＂等會兒你就等著後悔吧。＂
＂太硬了。再掰下去，我指甲都毀了。力子，你幫我。＂
李力二話不說，接過來七哩咯嚓把剩下的給撅成了幾大塊給扔祺祺碗裏了。
＂要不要我幫你？＂楊明雨問衛晴。
＂不用，你還是幫小柔吧。＂
＂老婆大人，要不要我幫你？＂韓冰輕車熟路掰完了自己那份。
＂饒了我吧，按我的標準，您那每塊兒還得再加工３次。＂楊天虹咬牙堅持著，＂行了，反正我也吃不完一碗，就這麽多得了。＂
衛晴也就完成了三分之一，還大的大小的小，就到服務員收碗的時間了。

楊明雨去後麵拿了幾瓶啤酒。
韓冰說，＂吃飽喝足， 等天色暗點，我們就上山啦。＂
＂幹嘛大晚上爬山？＂
＂又不懂了吧你，等到山頂去看日出呀。華山自古一條路，險哈。據說晚上看不見兩邊的山，就沒那麽害怕了。＂

羊肉泡饃端上來，頭一個後悔的就是李力。他嚐了一口祺祺手工加工的饃饃後，就堅決要求服務員再拿個碗來自己重新掰饃。
大家吃得滿嘴流油，滿舌肉香，擠兌李力＂現在哭了吧，早幹嘛去了。＂真象韓冰告誡的，越小塊兒浸得越透越好吃。原本硬硬的饃被滾燙的羊肉湯一泡，變得鬆軟，吃到嘴裏來不及嚼就直接吞下肚去。衛晴吃著發現這饃比自己剛才掰的多了許多，心裏一熱，衝著楊明雨笑笑，＂謝謝哈。真好吃。＂
李力咽著口水跟饃較勁，＂我，掰，掰，掰，掰，掰。你說這老孫家怎麽沒在北京開分號？＂
＂誰說沒有？在東四有一家。我和天虹去過。＂
＂一點都不地道。＂楊天虹接嘴道，＂那饃直接給你切塊兒泡湯裏就端上來了。＂

楊明雨看著衛晴把碗裏的蔥花，香菜全撥拉到一邊，＂你不吃蔥啊？＂
＂嗯，也不吃薑和蒜。＂
＂那辣椒也不吃嘍。＂
＂對，還有醋。味大的我都不吃。＂
＂那你可慘了，西安的小吃可是無辣不歡。＂韓冰誇張道。
＂真不知道有人吃白水煮白菜也能長這麽胖。＂祺祺悠悠來了一句。
＂說誰呢？打人不打臉，我這喝涼水都長肉的人就沒活路了？＂韓冰怒道。

酒足飯飽後，大家在水壺裏灌滿了水。小柔還點了份泡饃帶走，說給張濤，估計他來西安一個多月，也沒口福吃到這個。

衛晴吃得熱了，把外衣脫下來係在腰裏。楊明雨看著衛晴的 T 恤笑了，＂不知道你還好這一口。＂黑色的 T 恤印著白色的骷髏頭，下邊兩枝鮮紅的玫瑰繞在銀色的手槍上， GUNS N ROSES 。
＂我要告你我還有一件 Nirvana 的和一件 Led Zippelin 的，你是不是嚇一跳？＂
＂別告我你有 Dog Tag 。＂
＂我還真有，不過今兒沒帶。＂
＂你怎麽喜歡這個？＂
＂為什麽我不能喜歡？有一陣子，我天天聽重金屬搖滾才睡的著覺。＂
李力說，＂你哪弄來的帶子？＂
＂嘿嘿，我廈門那同學不知從哪兒搞了一批打卡帶，我挑了不少，剩下的都賣了，還小賺一筆。＂
＂看不出，你行哈。還有嗎？什麽時候借我聽聽？＂
＂行，不過得找找，搬家時都讓我老媽收繳了。這 T 恤也就出來玩才敢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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