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10)

韓冰帶著楊明雨和李力去餐車買飯，衛晴坐在旁邊的小座上望著窗外出神。
祺祺的聲音忽忽悠悠的飄過來，＂小柔，上回青島可惜你和張濤沒去。李力，楊子，加嵐嵐和我， 四個人來回都是軟臥，可舒服了。這硬臥的洗手間那麽小，還那麽多人，怎麽用。＂
楊天虹在衛晴對麵坐下，＂看來你去過不少地方。＂
＂哦，也沒多少。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書可以等老了讀，這路還是年輕時多跑跑。＂
＂都去過哪兒了？＂
＂廈門，廣東，深圳，東三省，呼和浩特，江浙一帶，噢，還有江西，暑假實習。＂
＂還真不少。我和老韓就算愛玩的，也沒你跑的地方多。你都自己去？＂
＂嗯。＂
＂住招待所？＂
＂我哪有那錢，住當地我同學親戚或老媽的同事家。和一幫人一起出來，我還是第一次，也挺有意思的。＂
＂哪最好玩兒？＂

衛晴還沒來得及回答，祺祺那邊叫了起來，＂你知道我最討厭吃雞的。＂
＂都說了讓你挑給我好了。＂
＂那我這還剩啥了？怎麽咽得下去？＂
小柔說，＂要不你吃我這盒？＂
＂你的和我的一樣。＂
韓冰說，＂天虹這盒給你。＂
＂這麽素。＂祺祺瞟了一眼，然後用眼角餘光盯著楊明雨剛遞給衛晴的那盒。
衛晴一笑，開都沒開，直接把盒飯放到祺祺眼前的桌上，拿起那盒被祺祺撥拉個亂七八糟的炒雞丁，＂楊明雨，哪盒是你的？我們去那邊吃。＂
李力說，＂祺祺下回你自己去買。我再伺候你，我是你孫子。＂

楊明雨看著衛晴吃的頗為自得其樂，＂你別跟祺祺一般見識。她最近和力子有點別扭。＂
＂說啥呢？她整個一小孩，看著我都想樂。＂
＂你挺好，不挑食。＂
＂誰告你的？我以前不吃的東西多了。經過軍訓的改造，啥都吃了。要不這２０斤哪來的。奇怪，你軍訓怎麽也沒黑？＂
＂想不想去打靶？等我們回去，我帶你去。＂

吃完飯，衛晴頭一個爬到上鋪。衛晴有擇床的毛病，怎麽也睡不著，靜靜躺著聽祺祺和李力打鬧了半天，漸漸安靜下來。楊天虹一直在隔壁下鋪和韓冰一起計劃這次行程。後來也爬上來，小聲叫著＂衛晴你睡了嗎？＂衛晴閉著眼睛，不答。小柔和楊明雨聊著，擔憂地說著張濤暑假要下基層部隊，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燈熄了，整個車廂也回歸寂靜。衛晴聽聽好象大家都睡著了，悄悄從上鋪溜下來，走到車廂連接處， 趴在車門上望向漆黑一團。

過了一會兒，衛晴歎口氣，轉身，看見楊明雨叼著煙靠在那裏凝視著她。煙頭的火星兒一亮一滅，衛晴刹那間失神，仿佛回到王義離開前的那個晚上。衛晴強笑道，＂你嚇我一跳。還不睡？我回去睡了。＂
沒等衛晴從身邊經過，楊明雨一伸手把她扯進懷裏，摟緊。＂你還沒回答我和你一起去廈門的是不是男的？＂
＂是。＂
＂你男朋友？＂
＂差點成了。＂
＂既然他沒抓住機會，那以後就沒他什麽事了。＂頓了頓，楊明雨問道，＂你在逃避什麽？天涯海角的到處跑？＂
＂不知道。也許是我自己吧。＂
楊明雨把下巴輕輕壓在衛晴的頭頂，緩緩說，＂你等我好不好？等我畢業。＂
衛晴全身一僵，＂我發過誓，要在２５歲前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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