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7)

暑假開始，衛晴全班去江西 XX 製造廠實習。一個月回來，衛晴曬成了＂黑皮＂。
邊往外掏給衛爸衛媽帶的禮物，邊聽審問＂你和李明怎麽了？好好的就分手了？＂
＂人家看不上我。再說你不是一直教育我上大學期間不談戀愛的嗎？＂
＂人家李明挺好一小男孩。。。＂
＂你女兒我就不好了？＂
＂我那天碰到李明他媽，還說你們倆合適，一個中學的，知根知底兒。。。＂
＂人家跟我掰了，我能怎麽辦？＂
＂李明他媽說是你和他吹了。。。＂
衛晴一怔，＂反正我倆沒戲了。我實習這段有人找我嗎？＂
＂有。我都記下了。＂衛媽說完從電話機底下摸出一張紙。
錢江 ，豆豆，阿黃，陳樹平。。。 楊明雨 ，衛晴心髒漏跳一拍。
＂對了，還有個叫王義的，說是你大學師哥，看見你妹跟她說，他調到天津機場了。＂
轟的一下， 衛晴腦袋裏爆炸了。

那年，北京興起了蹦迪熱。迪廳雨後春筍般的開了一家又一家。年輕女孩男孩紛紛投身那股狂潮。 衛晴和衛媽處裏的幾個年青人自打一起去過內蒙古草原後就混熟了。蹦迪總忘不了拉上衛晴。

在 JJ 的大廳裏，衛晴瘋狂的扭動著身體，全身上下的躁動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一躍而出。＂王義，你個王八蛋！ 王義，你個王八蛋！王義，你個王八蛋！＂再大的聲音也被鼓點蓋過，沒有人聽的到衛晴在喊些啥。

有人走到衛晴身前，伸手撩開披散的長發，用手指輕輕擦去衛晴臉上的淚水。指尖的老繭輕輕摩擦著衛晴的臉龐。
＂楊明雨， 你自己來的？＂
＂力子和濤子在那兒。過去打個招呼？＂
＂等下。＂衛晴 擤擤 鼻子，整理心情。
李力張濤一人摟著個漂亮妞，就是那種美的誇張，打扮得更誇張。
＂喝點什麽？別客氣， 楊子他姐夫請客。＂李力揚揚手中啤酒。
＂楊子也不介紹下。＂有個短發，穿紅皮衣，短褲，長靴的女孩擠過來，挽起楊明雨。
＂我，衛晴，楊明雨的師姐。你們一塊兒玩哈，我那邊還有朋友，先過去了。＂
說完衛晴揮揮手，走回自己那桌。

Kenny G 的薩克斯風一起，狂亂的人群安靜下來。一對對男女摟在一起，享受片刻的寧靜。
龔哥拉起衛晴， ＂跟我跳一曲？＂
＂別，洪姐還不殺了我。看，飛刀都從眼睛裏往外射了。＂衛晴連忙把龔哥往洪姐那推。
＂還是我來吧。＂楊明雨擁著衛晴下了舞池。
＂那個，我好久沒跳了。。。厄，不是，我不會。＂
＂沒關係，你跟著我走就行了。＂楊明雨執意把衛晴往懷裏帶。
衛晴感覺後背涼涼的，估計已經插滿了眼刀。
衛晴努力掙開楊明雨的懷抱，刻意和他保持距離。楊明雨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衛晴， 歎了口氣，握起衛晴的手放在胸口，跟上節奏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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