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1)

再次見到楊明雨以前，衛晴對這人的記憶早就消失在時間的汪洋大海裏了。 

初秋的下午，小麗 正 一套一套的獸給大家看她生完孩子身材變形的二姐送給她的套裝。剛返校的衛晴靠在床上，心裏暗樂，＂整個一小姑娘往大媽那搗拾。＂王英濤進門，＂衛晴樓下有個男的找你。＂能是誰呢？陳樹平，阿黃早走了；李明，昨天還一起吃飯來著；他，衛晴心中一痛，禁止自己再做無望的幻想。到了樓下，陽光刺眼，衛晴手遮涼棚，左右環顧，沒見到熟人。準備回轉，繼續欣賞服裝獸，一個人影遮住了太陽，＂衛～晴～＂，來人一字一頓的念。衛晴站在一階台階上，抬起頭，皺眉，＂我是。你哪一位？＂

楊明雨至少長高了 6 ， 7 公分，當年細高的身材均勻鋪上了一層薄薄的肌肉。頭發削剪的利索，愈發顯出日漸棱角分明的臉龐。下巴上隱隱約約的胡須中有一道淡去了的疤痕。
＂我考到飛行學院了。＂楊明雨頗為自豪。
＂哇，你發達了。小孩，是不是這頓你請我呀？＂邊往食堂走，衛晴邊打量。
＂沒問題。＂
＂那哪行呀。怎麽說我也是師姐不是？小孩，你都整好了？＂
＂切，都開學２星期了。＂
＂對了，我忘了，新生開學早。小孩，有什麽要我幫忙的？＂
楊明雨偷眼上下打量著衛晴，眼中一付＂你怎麽變成這樣＂的神情。
衛晴說，＂你男大十八變，我都認不出你了。＂
＂可我一眼就認出你了。＂
＂不易，我都胖成這樣了。估計要是 3 年不見，連我媽都認不出我了。＂衛晴自嘲。＂我高中一同學看見我，說＇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楊明雨臉一紅，衛晴笑道，＂小孩，請你吃沒有牛肉的蘭州拉麵行嗎？＂

飛行學院的課程本來就比一般的係要重些，尤其楊明雨他們是頭一屆。學院早放出話來，第一年淘汰率是１０％，從智能到體能都要強化。等楊明雨從第一學期的繁忙中喘過氣來的時候，發現他找不到衛晴了。去女生樓宿舍找人永遠都不在。留下的條子永遠沒有回音。試圖問出衛晴的行蹤，被告知，隻有衛晴才知道。想問電話號碼，被衛晴同宿舍的人用白眼 警告 ，＂你不是說是她高中同學嗎？你不知道？＂楊明雨不禁恨恨的想，要是同一個係打聽衛晴課表總容易些。

所以當楊明雨在３號樓頂樓看到衛晴的時候，無法抑製的摒住了呼吸。衛晴一個人縮在轉角的樓梯上，目光散漫地盯著對麵的樓板，臉上神情默落而寂寞，仿佛陷入一個虛無縹緲的空間。楊明雨走過去，挨著坐下，歪著頭凝視衛晴。過了很久，衛晴的目光慢慢的在他臉上聚焦，如夢初醒般的展開笑容，＂嘿，小孩，你怎麽在這兒？＂
＂把你的課表和電話號碼給我。＂
＂幹嘛？檢查出勤率？連我們指導都不管我了。＂
＂我不想找不到你。＂
＂找我？幹嘛？＂
楊明雨伸出手，把衛晴圈在懷裏。＂你為什麽不回我的電話？為什麽不理我？為什麽找你就那麽難？以為和你一個學校了，可以天天看見你了？為什麽你躲著我？＂
衛晴全身一僵，聽著楊明雨略帶哭腔的叨叨，漸漸鬆弛下來，掙出手拍拍他的背，＂好了，小孩，我沒躲你，你找我幹嘛？讓我請你吃飯？＂

楊明雨拉著衛晴站起來，雙手撐住樓板，把衛晴圈在兩臂當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衛晴，一字一頓，＂衛～晴～，我不是小孩，你想檢查一下嗎？＂直著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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