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賦土樓群和我的土樓情
在福建南靖土樓景區中,近年來又多了一處著名景觀——田中賦土樓群。田中賦土樓群位於福建省漳州市南靖縣書洋鎮田中村,前往田螺坑土樓群和雲水謠古村的公路正從村子對麵經過,交通非常便利。
這就是田中賦土樓群的景觀之一:
這張照片,其實就是我下鄉時候所在的南靖縣書洋公社田中大隊中的兩個生產隊的民居:潭角生產隊和順興生產隊的幾座方形土樓。
80年代後期,田螺坑的五座土樓據說被老美發現之後,以為是中國的導彈發射井,被炒作之後聞名全球,於是就有了“土樓群”之說。
1969年我們下鄉之後,看到很多土樓,因為太多了,誰都沒有想到土樓也有“群“的說法。托田螺坑土樓群的名分,現在的“土樓群”旅遊景點越來越多了,田中賦土樓群其一。
看吧!田中賦土樓群現在多麽的古樸大氣,裏麵還有很多奧秘,下麵這張圖就是田中賦土樓群的畫麵之一:
遊客們可在“群”中的竹林樓內的“福建土樓展示中心”,通過圖片、影視、全息全方位的立體影像,了解土樓是如何建造的。
現在類似田中賦土樓群這種旅遊景點不少,我就不多介紹。
下麵再看田中賦土樓群的另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田中賦土樓群東側的一條鋪在河麵的石跳橋,背景的應該是田中村的村部。現在大家看了之後,是否覺得沒有什麽看頭?除了石跳橋之外,那些房子實在太平常了。 是的,這個背景原來是田中大隊的潭角生產隊和石跳頭生產隊之間的一段斜坡,1971年開始蓋起田中大隊小學。那時蓋大隊需要很多木料,我從生產隊被抽調到大隊的木工組,上山砍伐鬆樹鋸成板片,在我的回憶錄《土樓歲月》裏,就有專門的一章《小洞亞鋸板》記錄。
看到這樣的畫麵,尤其是看到這條水麵的石頭橋,我忽然覺得,現在的土樓山區,那種固有的鄉土氣息越來越少了。原來我們過這條小溪的石跳橋,是一塊一塊的河卵石鋪上去的,沒有任何的雕琢,全天然的視覺,那石頭也大小有區別,有時石頭之間的間隔大一些,走過去的時候就要跳過去,所以有了“石跳頭”之說,“石跳頭”生產隊可能也因此被冠名。
但是現在大家看看,這石頭橋其實是水泥磚鋪成的,每一塊磚都是方方正正,大小一樣,把原汁原味鄉土情趣衝淡了,而且,水泥橋旁邊還要加上護欄,就是為了遊客的安全。遊客安全了,但是情懷沒有了。
下鄉的時候,這條溪我們稱為田中溪,田中溪有一條石跳橋,就是我的35萬字的長篇小說《土樓情人》裏的故事原型,描寫幾位下鄉知青走過石跳橋的故事:
他們邊聊邊走,眼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風兒過處,溪岸有很多枝葉嫋娜的小樹頓時搖曳生姿,溪中有很多露出的石頭,形態各異,但都被溪水衝刷得沒了菱角,似乎在平和地訴說著那些已經久遠了的滄桑曆史。溪水很淺,水底的石頭依稀可見,腳下有一條水麵石跳橋,每隔一步距離鋪著一塊大石頭做跳石。可以看到石頭縫裏的各種小魚遊來遊去。溪灘邊的那些圓潤溜光石頭,永峰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們的搗衣石,長年累月被搗衣棍拍打著,即使磨掉一層層皮,仍然不變其固有的外形。
想到這裏,永峰對雲娘說:“你對那些搗衣石不知有何感想?”
雲娘不解地看著他:“沒有啊!”
永峰說:“你們這些女孩不是常在那些石頭上折騰嗎?”
雲娘說:“那又怎麽樣?”
永峰笑道:“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就是要像搗衣石那樣,麵對姑娘們的棍棒敲打,不怕敲掉一層層皮。”他若無其事地說完, 心裏在竊笑。
岑穎和雲娘都笑得彎下了腰,雲娘指著永峰對岑穎說:“看他的皮硬還是石頭硬,以後我們就折騰他了。”
成堅傻不拉嘰地說:“還有我呢,本堅歡迎大小姑娘折騰。” 什麽時候他自稱“本堅”了?是心血來潮吧?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接著胡侃:“不過,我的脾氣和永昌樓一樣,長盛不衰,成堅必勝。”他越來越誇張了,不僅沒有稍微的收斂,還得寸進尺。
麗梅譏笑道:“成堅同誌,那我們比一下吧,看你是’成堅必勝’,還是我們的’無堅不摧’。”
衛國一直跟麗梅走在一起,剛來沒有幾天,這兩個最大齡的知青男女就非常親密,因為還沒有安排出工,衛國就在樓門廳做木工,他想做幾隻靠背椅,麗梅就一直端茶送水伺候他,兩人眉來眼去的說笑逗樂,晚飯後就找不到他們,偶爾兩人一起到圓樓和社員們聊天,大家都以為他倆是對像,其實他們也是剛認識的。
這時衛國看到麗梅逗成堅,他也來摻合。他對麗梅說:“你別小看成堅,我看不出多久,他就會搞定哪一個姑娘。”
成堅不在乎衛國說什麽,獨自吹著口哨自鳴得意起來。
“你們折 騰什麽?搗衣女的故事隻講到一半。”雲娘說,“到了傍晚,這裏的河灘便熱鬧起來。女人們都來這裏浣衣洗菜清涮農具家什,同時說三道四,家長裏短,交流著各種鄉間信息。”
成堅說:“那就是村婦們每日一次不請自到無拘無束的民間聚會。地點是在每個村土樓下的小溪邊。雲娘是最有故事的哇。”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雲娘淡淡抬眸,不動聲色說:“故事當然有,比如就說這小溪跳石的故事,你們下鄉第一天來時下雨,溪水上漲,這跳石被水淹沒,你們又帶著那麽多大家具,所以我們走公路,就不要多走幾裏路之外的那個石拱橋。今天天氣晴朗,溪水較淺,可以脫鞋淌過去。”
成堅還是不示弱:“我來接你的故事,有一天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腳拐了,過不了溪,搗衣女笑她,忽然一個很帥很帥的小夥子攔腰抱起這個女孩子,淌著水走過跳石。”說完,他狡詰地看了一下文徇。
文徇本來就不理會大人說笑,看到成堅無緣無故想欺負她,她不動聲色走到成堅麵前,冷靜地說:“你就是那個很帥很帥得小夥子吧?”
成堅一愣,文徇已經在他的手上狠狠地擰了一把,成堅痛的皺起眉頭。
“文徇,別理他了。”雲娘不屑說,“我們過溪了,不過大家要小心啊!”她說著卷起褲管,第一個下水。岑穎拉著王文徇跟在她後麵。
管成堅根本不把這石頭放在眼裏,他漫不經心地說:“我喜歡看著溪水輕輕的摩挲著石頭,伴隨著潺水聲隨我們一道前行,這小溪比陽澄湖更美。”他大搖大擺邁著八字腳下溪,唱起沙家浜:“朝霞啊!映在陽澄湖上... ...”還模仿郭建光的手向前一揮,故意搖搖擺擺走著。到溪中時,重心不穩,不小心一腳踩滑了,整個人就像一個豎立的木樁橫倒下來,好在水不深,但他也濕了半身水,他蹣蹣跚跚從水裏爬起來,擦了一把臉,惹得大夥兒笑壞了肚子......
過了跳石,就是溪邊的河卵石小道, 往西走百米,小溪在這裏有一個90度的轉彎,溪邊兩岸有七八座大土樓,有圓樓、四角樓和吊腳樓,嶺下大隊的兩個生產隊就在這裏。小溪彎角是一個百丈麵積的深水潭,有人撐著竹排,在撒網捕魚。管成堅有想法了:“如果我住在這個水潭邊,不愁沒魚吃,聽說山溪的魚很好吃啊!好浪漫啊!”
雲娘咯咯一笑,道:"哼,你想得美啊!那裏有我認識的一個姑娘,你嫁過去不就可以如願了?"
管成堅哼了一聲:“如果是漂亮的農家妹妹可以考慮。"他這人總是嘴貧八卦。
雲娘橫眉冷對:“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張永峰衝著他啐道:“說不定最醜的女孩也不要你。”
管成堅抿了抿嘴,道:“那最好,姑娘真的看上了我,那我就倒黴了,我可不想在農村成家立業,除非是......”管成堅欲言又止,看著雲娘狡猾地笑著。
雲娘拾起一塊鵝卵石朝管成堅擲去……。
他們沿溪而下,看到岸邊有座積滿了塵土的灰蒙蒙的石碓,碓下旋轉著一台水車,咿咿呀呀的,似乎講說著永遠講說不完的故事,吟唱著永遠吟唱不完的歌。
接著讓大家看看田中賦土樓群微信公眾號剛剛拍攝的一張照片:
陽春三月春日花開
以下部分轉載來自搜狐的關於田中賦土樓群的文章,作者 納蘭小魚
福建南靖田中賦土樓群 藏在深山中充滿詩意的小村莊 堪稱世外桃源
田中賦土樓群,位於福建省漳州市南靖縣書洋鎮田中村,前往田螺坑土樓群和雲水謠古村的公路正從村子對麵經過,交通非常便利。田中賦土樓群,倚靠獅尾山,傍臨潭角河,群山環抱,山清水秀,由潭角樓、船樓、竹林樓、順興樓、光輝樓等7棟古色古香的土樓構成,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被公認為藝術家眼中的土樓,堪稱世外桃源。隔著小河望去,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受。
然而,你可知道,如今看起來漂亮大氣的田中賦土樓群,早在2014年之前,卻是另一番模樣。田中賦土樓群所在的田中村,原本是個貧困村。
田中賦原名為田中村潭角居民小組,潭角小組有著300多名村民,及數十棟年久失修殘破的土樓。南靖多山,農田很少,潭角小組的村民們大多以製茶為生,受製於技術工藝落後,製作出來的茶葉品質較差,因此生活非常貧困。
2014年底,由福建烏托邦公司開發的旅遊項目落戶潭角小組。300多名村民外遷破舊的土樓群,7座土樓的租金一年約12萬元。書洋鎮政府支持村民們改造茶園,更換做茶的機器,大大提升了茶葉的品質,茶葉價格一年高過一年。田中賦土樓群還為村裏的貧困戶提供了就業機會。村民們有的開餐館,有的開客棧,有的開商店,有的當導遊,還有的在田中賦土樓群打工,日子一年比一年紅火。
烏托邦公司對7樓殘破不堪的廢樓進行改造,對土樓進行保護性改造的同時,最大可能地保原汁原味的土樓特色,又充分融合土樓的文化內涵,還加入了藝術特色。
田中賦土樓群的船樓為清朝晚期建造的,形狀就像一艘船。因為流經潭角小組的潭角河是向西流的。當地的風水先生就提議在河邊建造船樓,把整個土樓群拉起,向東而去,奔向大海、世界。
以上是轉載的內容。最後,請大家注意一下這個船樓。就是我在《土樓歲月》中寫的田中大隊部,那時候,我參加文藝宣傳隊有長達六年的時間,白天修地球,晚上還要參加排練,如果你看過我的這個回憶錄,就會知道很多故事。這個船樓也是我的長篇小說《土樓情人》的嶺下大隊部的故事原型,因為篇幅太長,就介紹大家看這一章:土樓情人第13章:不眠之夜是寫九大開幕的當天晚上,知青們在嶺下大隊部通宵熬夜準備慶祝活動的故事。
總之,田中賦土樓群是我們土樓知青的老情人,也是當今到土樓旅遊被人鍾愛的新情人,老情人遇到新情人,一定有好戲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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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船樓的歲月點點滴滴都寫在我的這兩本書裏,有人說寫作是很私人的事,我完全同意。我就是按照我最熟悉的素材去發揮,對讀者的喜好沒有想太多,一般讀者可能看不完這麽長的文字。現在的作者,寫長篇不會超過20萬字,都是為讀者的立場所想,那是為別人寫的,為自己寫的就不一樣。
也許是船樓的那種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情懷,讓我一輩子對土樓大地的親人感恩,至今曆曆在目,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