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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什麽?小時候老愛想。“人的一生應該怎麽度過?”。“過”唄。過日子,過活,新中國耄忽悠的最大成果就是讓新中國人不知道自己是個人。信基督的人每周有一兩個小時靜思“人爲甚麽活?”,中國人不,中國人隻想“怎麽活”。“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都”;“鬥則進,不鬥則垮”。垮了多好?
我現在是半中國半西方了,至少肉身是一半對一半了,西方身那一半還多點。縱橫五萬邁,說得大了點。中華文明五千年?說大了吧?炎帝黃帝這兩個男人是我們的祖先,查他倆的生年,中國通史簡約版說倆人同年生,公元前2600年。四千多可以說成五千?其實中華中國,文明文化有多少中國人可以說清楚。
從駕駛學校合格畢業以後才是“開大卡掙點錢”的第一步。還要攷交通管理局的試。這個不難,主要考交通規則,哥們在美國都開了二十幾年車了。拿到A(平常人都是D)駕照以後,你就收到一張傳票,傳你在指定時間坐“灰狗(greyhound)“大巴到指定旅店睡覺。倆人一屋,車錢旅舘錢還有飯錢都是公司出。
早上五點多,太太送我到了灰狗車站,說心裏話,她一點都不想我去實踐出國前的這個中國夢: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到了人家國家,不被人家把你煮了你就燒高香吧)。也許她喜歡我的地方就是為念想奮不顧身的勁頭。男人嘛。
太太千叮嚀萬囑咐:車平安停就給我打電話。我說:放心吧。哼沒有哼:軍號已吹響,鋼槍已擦亮。我不記得了。好像還哈胳了一下。
從我們路易斯安那的小鎮到美國德州大城---達拉斯灰狗要咣噹十幾個小時。到站後自己打的去旅店。我當時去參加ORientationg( 中文怎麽說?)的公司是美國一家很大的貨運公司(C打頭)。
又是集中聽説,又是坐著開會,我已經煩得不行了。檢查身體更煩,必須脫光光讓女護士把你瀏覽一遍(身上有沒有槍眼,大腿有沒有挨刀)。有體型難看的,小護士還偷偷地笑。
我不小心,把降壓藥擱在行李裏了,檢查血壓的時候就出問題了。測了兩天三次都不行。這咋弄?老子來這不容易。問蒼天,蒼天說你囘吧;問大地,大地說再堅持最後五分鈡。我和醫生瞎貧,給她講統計誤差。她聽懂沒聽懂?反正最後對我說:你湊合吧。湊合?三客你。她說啥?“我把舌頭正確放好再字正腔圓:THANK YOU。她衝我莞爾一笑。
第二天一早,分師父。給我分了個”王矮虎“,走路還是個羅圈腿,説的英語特別難懂。要不是我認識個給我家刷油漆的洪都拉斯人,我是真聽不懂他是哪裏的人。
我們的第一趟差是從達拉斯到佛羅裏達州的邁阿密。有多遠?千把邁吧。怎麽走,怎麽接活,我都不管,也不問,我隻管開大卡車,感覺像是開飛機。很興奮。師傅坐旁邊,我開。我也不知道,要是我刹車踩了油門,他會怎麽著?手閘能控製住滿載80英噸的車嗎?
開車就是這樣,看好兩條綫,把好方向盤。開上十來邁,錯過幾回車,心就到肚子了去了。有點餓。這“王矮虎”師傅人不錯,他已經開大卡十年多。他有五個孩子要養活,幸虧當年是共和黨的總統。是不是通貨膨脹和民主黨好?會説中文的胡佛總統是共和黨。看來通貨膨脹不分黨派。
這趟活要經過:路易斯安娜州,密西西比州(卸點貨),喬治亞州(卸點貨),最後到佛羅麗達州的邁啊密把貨卸光光。
這是我第一次黑夜開大卡。哇塞,太嚇人了。你還不能開慢。人在害怕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慢。白天不知夜的黑。我幾乎感覺靈魂出竅了,兩個手把個方向盤捏得緊緊的(管什麽用?)。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穩住、穩住,“跟著感覺走,拉住夢的手”,還真管用。在開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心臟恢復了正常跳動,人也敢靠靠椅子背。
到了佛羅裏達,東方紅,太陽升,佛州的風光真美,遠處是大海,大海的那邊是太陽。水裏的波紋非常漂亮。五月,紅五月,我最喜歡的月。我認真地一邊開車,一邊想老婆孩子,女兒明年要上大學了。
終於平安地到了邁阿密,我趕緊給老婆辦公室打電話。電話裏都能聽到老婆急促的呼吸。我幾乎是在喊話:到了,到了,我到了。萬事開頭難,我已經經歷完了“開頭難”。老婆又是叮囑。我說,你就放心吧,現在誰見了你老公不是躲遠遠。記住。(待續)
兩人都是用中文,大概是最終發在B站上。
不少內容很有趣,女孩專注表現路上開車生活,男的主要是表現家庭生活,老婆孩子的,BBQ,偶爾表現買卡車頭之類的內容。那個男的娶了一個美國白妞,很漂亮,看上去屬於那種小鎮女孩,家庭看上去紅脖子,田納西或者類似地方的。似乎沒什麽知識學曆,也沒城府,很單純,不錯的一對,適合鏡頭。那個看上去傻白甜的白人老婆也有時開大卡車頭,不過似乎就是在家裏附近加油什麽的,不是跑長途。他倆有很小的孩子,因此老婆跟著跑的可能性不大。
剛來美國的時候看過一本照片集,是一個卡車司機的,五大三粗紅脖子那種。他利用到處跑的機會,培養了照相的愛好,選擇一些很不錯的景色,和一些有特點的小鎮的街景,最後出了這部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