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讀閑書（7）--慼本禹傳

老了，不愛讀風花雪月的愛情小説，也不愛讀雲山霧罩的詩。想讀點中文新聞打發早飯時間，卻讀著鋪天蓋地的假新聞，潮來潮湧的陰陽八卦。爲不自找心煩，讀點人物傳記，知道些人家的生命和自己經歷過的大事件的真相。

慼本禹是文化大革命裏的大名鼎鼎。聽説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一九六七年四月開頭，有一篇文章名動華夏叫《愛國主義還是賣國主義，評歷史影片《清宮秘史》》。從那天起中國兩個司令的一個司令就被另一個自己是司令卻《炮打司令部》的司令弄出來公開吊打。“打倒劉少奇”的口號震天響，標語鋪天蓋地。一年半多，當時的國家主席就赤條條來赤條條走了。

《清宮秘史》是香港拍的一部電影，講光緒，慈禧的爭鬥，講珍妃，講義和團。跟中國當時兩個司令有関？耄喜歡歷史，説古喻今，指東打西。什麽都可能，一切都一人説了算。這就是獨裁的國家社會特徵：紅色江山有大王，天下不能有小王。江山總要往下傳，怎麽傳？

慼本禹是一九三一年的山東人。新中國成立不久就選拔進了中南海當了個小秘書。混到文革進了中央文革小組。這小組在“就是好，就是好”的時候，可是比中央政治局都牛。組長陳伯達，副組長是江青。還有一個副組長，叫王任重。

慼本禹學歷不高，跟耄相當，但是對國學的學習相當認真。文革裏是《紅旗》雜誌的副主編。《慼本禹傳》沒有寫多少他自己的成長，而是寫了很多中南海裏的妖魔鬼怪人和事。比如耄，劉少奇，林彪，周恩來，陶鑄，陳伯達，江青，康生，王任重，王力，關鋒等等若幹。中南海裏扇陰風，中華大地起鬼火。

慼本禹是少見的不忘初心，堅定挺耄，挺耄到死死也挺。在他的書裏説了耄很多好話。説耄有情有意，熱愛人民，雄才大略，鬼才妙計。對劉少奇則是批判攻擊。耄熱愛群衆，發動群衆；劉打壓群衆，鎮壓群衆。耄堅持把共產黨建成革命黨，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劉則是想把共產黨建成執政黨。然後再把執政黨弄成代表新的利益集團的統治者。全是妖怪。

文革裏有很多大事。比如“上海安亭事件”；湖南“湘江風雷事件”；武漢“百萬雄獅”抓捕中央文革成員事件。亂，天下大亂，“亂了敵人”，不知道誰是敵人。毛選第一卷第一文第一句屁話說的“革命的首要問題扯淡。什麽是革命？革誰的命，全是耄一句話。

慼本禹的書裏對文革裏的很多事情拉拉紮紮地都説了些。他說他對歷史負責，也就是說他說的都是真的。然而，歷史過去五十多年，真真假假好像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我印象較深的是他説，有一個早上耄召見他，他親眼看見耄和江青是從同一個門裏走出（有傳説，耄解放後就不和江青睡了）。大王私生活。耄很喜歡穿著睡衣召見奴才，以示平易近人。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耄難得搞了一次生日宴，請的都是中央文革的成員，沒有林彪，也沒有周恩來。席間耄舉杯：慶祝全國全麵內戰的展開。十二月十日北京召開了狠批“彭、羅、陸、楊”的誓師大會。耄幽默，下屬不知真假。內戰多好玩？耄擅長弄起一撥收拾一撥；再弄一撥，再拾掇下一撥。

中國的政治就是“跟人”。跟耄或者跟劉。跟耄的“林，陳，康，江，張，姚。。。”，跟劉的也是一長串。二人鬥，你死我活，一撥風光十年，二十年。劉鄧係的在文革以後，全都重新掌權，子女們賺得盆滿鉢滿都不足以說賺了多少。中國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風聲水起，濤聲依舊，不變的是玩的比囯民黨好的共產黨。好像也快玩完了。

我以極大的耐心，慢讀和快進相結合的方式讀完慼本禹。晚上做惡夢。正所謂：文革十年戯，一本糊塗賬。來回定性性迷亂，二球弄囯囯難堪。真正經歷過文革的人，中國不知道還有多少，霍霍等待文革的人有多少？

5、19、2021

[劉大仁]

戚本禹這蠢貨，起碼是非不分。山東這種玩意多，江青，康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