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蘭細語

世事滄桑,深山幽靜。細語人生,聊發自歎。驚鴻留痕,同享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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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類對個體無法識別的話

(2010-06-11 08:45:03) 下一個



你院子中若有一群麻雀在轉悠,你很難區分哪隻是哪隻。假如它們在籠子裏,隻有幾隻,你每天都觀察它們,時間長了,你大概能分清它們。如果它們是幾百隻或更多,你大概是無法分清楚全部的麻雀的,隻有少數,也許外觀有什麽異常或特別的地方,你才可能區分幾隻。自然,麻雀自己是能區分不同的麻雀的,因為在非繁殖期,至少有的麻雀是一對生活在一起的。對一群螞蟻,你是很難辨別它們個體的。小時候,我試圖分辨出每隻不同的螞蟻,但根本辦不到,也就是,我的大腦對螞蟻圖像處理而產生的誤差超過了它們之間的差別。

我們人類對自己的同類的個體是有識別能力的,也就是對張三、李四很容易區別開來,主要的判斷根據是他的長相。各種證件上的照片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用的。照片的作用可以用下列例子來說明:若你去機場或火車站接一個陌生人,先排除雙方舉牌子一類的舉動外,若別人用文字把那個陌生人的長相用幾千字來描述,你僅靠那些文字,你幾乎沒有希望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出那個陌生人來。若你手中有一張那個人的照片,你能找到他的可能性就大增。

就算有兩個人長得太像,我們還是有辦法加以區分的。我有兩個表姐是孿生的,長得極像。因為不是常見麵,我區分她們二人有時很困難。每次見麵,若二人都在,我還是能區分的,因為二人的身高略有點不同。若隻有一個在,我就必須先問清楚是那位姐姐,否則,姐姐前麵的數字可能叫錯了。

若這種現象是我們人類的整體特性的話,也就是說,我們對許多的人無法進行個體的區分,至少對同性別的、年齡在一定範圍內的個體無法辨別誰是誰,就像我們看一群麻雀那樣,根本分辨不清哪位是哪位。若那樣的話,我們的生活會變得怎樣?

首先,現代許多證件基本無用了,因為就是有照片,別人也無法分清是誰。一個國家大概還需要區分清楚每個個體的,那麽怎麽辦呢?大概每個人都必須分配給一個號碼,就像監獄裏的囚犯那樣。但這個號碼如何能和個體的人不分離呢?其實行的方法,大概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措施。民主國家可能采取一種特殊的紡織材料製成的衣服,上麵印著那個號碼。這樣的衣服,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得穿著。自然,這樣的衣服隻有特定的部門才可製造,任何其他的人都不得製造,就像人類的紙幣那樣。或者,用一個特殊的貼子貼在手上或其它地方,那上麵有那個號碼。那個貼子是去不掉的。每個人的姓名還是需要的,但要和那個號碼想聯係在一起。殘忍的獨裁國家的方法可能不同,大概像《水滸》中描述的那樣,把每個人的臉上烙上一個號碼。他們認為這是高效率的方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當警察要檢查時,對人群喊:“請亮出你們的號碼”。

那麽,一般的人如何區分不同的個體,至少是年齡靠近的同性別的個體?老百姓可能靠那個號碼來辨別個體,但日常生活中,大概還是靠穿的衣服的顏色和樣式等數據來辨識。

這自然會引起許多的麻煩。

地球上任何正常的生物若有固定住處的話,都有識路的能力,也就是能找回自己的家。若某些國家善於消滅個性,比如房子的樣式都一樣,穿的衣服的式樣和顏色極單調,那麽,人類個體的識別就可能成了嚴重的問題。假設,有一個女人,是馬大哈。一天,她走進一個院子,敲敲門就進去了。她進入廚房,發現許多東西放的地方都變了,但她認為這是孩子們給亂動了。她做好了飯,等著丈夫回來。那位丈夫回來後,很驚喜。原來他的妻子回娘家去了,說多呆幾天。今天怎麽突然回來了。吃飯的時候,丈夫說:“今天的糖醋魚怎麽和上次的味道不一樣?”妻子說:“哪能每次做的味道都一樣?”

吃完了飯,丈夫要喝綠茶。妻子感到奇怪:“你不是從來就不喝綠茶,僅喝花茶嗎?”丈夫更奇怪:“我隻喝綠茶,你怎麽忘了?”妻子這才想起來了:“你的號碼是什麽?”丈夫把那個有號碼的衣服一亮,妻子猛醒:“該死!我進錯房子啦。我奇怪在我進院子的時候,給我開門的孩子,我叫他老二,他說是老大。我認為他大概想冒充他哥呢。還好,若發現的再晚幾個小時,要出現嚴重的社會問題!看來,上床前核實號碼是不可缺的一件事。”那位妻子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忙不迭地走了。她走到院門口,回過頭來,“你們家的酒泡蟹的壇子被我加了些醋,我喜歡有醋味的蟹子,我記得是該加醋的時候了。你們不用再加了。”

當那位女人在街角消失後,那位丈夫還在後悔:“我若喝花茶就好了。”

這個對個體無法識別的問題對攜帶孩子出門的父母影響最大。在人群擁擠的城市裏,那些領著孩子上街的父母,大概會用一根繩子拴在孩子的胳膊上,父母用手拉著繩子的另一頭。每走幾步,都得小心地看看孩子是否還在。即使這樣,孩子一旦走失了,尋找起來還是很麻煩的。人們隻好用不同顏色的繩子好區分,但顏色的種類實在有限。還需要在繩子上掛上一個表麵孩子和父母姓名的小牌子,就像現在狗脖子上掛的那種小牌子。還掛上另一個顯示自己特征的東西,像掛一朵花、一個小瓶子、一塊雨花石、一個核桃、一片樹葉、一個玩具、一棵草、一個稻穗,等等、等等,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不然的話,外觀模樣還是一樣,若孩子丟失了,光查看就很頭痛了。有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尋找起來就容易了。一位走失了孩子的父母發現前麵的一個孩子像,走過去一看,“這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孩子的繩子上拴的是一隻翡翠鼻煙壺,這個孩子拴的是一把小銅水壺。”

那樣的話,成年人在一起聊天時話題經常是:“你在小時候被父母丟失了幾次?” “不多。共五次。” “那不錯。我共走失了二百五十次,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找回去的。” “你們算是幸運的。我共換了七、八次家。父母自然也換過了。我根本不記得最初的家在哪裏。”

個體的識別問題在戀愛和成家的男女之間也是個大問題。在大街上,男女除了拉著手一起走外,背後還需拴著一根繩子,防止另一個走失了,或溜了。當一對男女隻拉著手在大街上行走,人們就會背後議論:“這兩個人大概要分手了。看!他們背後沒有那根繩子拴著。”兩對男女相見時的通常問候語是:“你們的繩子還在嗎?”意思就是你們的關係還好嗎?“No, we are broken up”。原來是繩子斷啦!

這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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