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扯《源氏物語》（2）：皇室中的性關係和婚姻關係

本文僅描述《源氏物語》中天皇家族的性關係和婚姻關係，並不涉及曆史上日本天皇及平民的性關係和婚姻關係。它“說明”了什麽，我並不想評論。

我下文中對書中人物的敘述也許有錯，盡管書中附了一張人物關係表。要徹底搞清楚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不亞於理解高深的物理概念。我不想費太多的時間、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仔細搞清楚，隻是大概描述而已。若有錯，請原諒。

日本皇族的性關係是什麽樣？用一句話概括：對於一個皇室的男人來說，除了自己的生身母親和親生的女兒不能娶外，其他的女人都不在話下。

先從一段婚姻的安排說起。

源氏的父親是桐壺皇帝。後來他把皇位讓給次子：源氏的弟弟朱雀皇帝。朱雀皇帝“年高”，讓位給名義上是他的弟弟、實際是源氏的兒子冷泉皇帝，並立朱雀皇帝自己的兒子為太子。朱雀皇帝退休後，住在朱雀院，就以朱雀院代稱。後來欲出家，但有一個十幾歲的三公主未嫁人，他不放心。他希望把她嫁給一個可靠的人。先是欲讓三公主嫁給源氏的兒子夕霧。他們倆是堂兄妹。最後，朱雀院決定把三公主托付給他自己的兄長源氏，讓她嫁給源氏。這是親侄女嫁給大伯。本來，冷泉皇帝也有意讓三公主入宮為他的妃子。三公主和冷泉帝名義上是侄女和叔叔的關係，實際是堂兄妹關係。

這個源氏是桐壺皇帝低級妃子所生，其母早死。桐壺皇帝又娶了一個高級的妃子叫藤壺女禦。這個女禦是先帝的第四皇女。豐子愷解釋說：“此先帝與桐壺皇帝的關係不明，他或是桐壺的堂兄第或叔父。則此四公主是桐壺皇帝的侄女或堂姐妹。”因此女禦長得很像源氏的母親，他便和她私通。生下後來的冷泉皇帝——名義上是源氏的第第。不久前拍攝的影片就對這一情節大加渲染，大概導演準備用這個情節吸引觀眾。

源氏娶的是他姑姑家的女兒。後來又娶的明石女為他生一女兒。這個明石女倒是和源氏無任何血緣關係。

當冷泉皇帝在位時，朱雀院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源氏的女兒入宮。後嫁給朱雀皇帝的兒子。也就是堂兄妹結婚。

在一個朦朧月夜裏，源氏闖進未關宮門的弘徽殿女禦的府裏，在燈影下和一個女子成了好事，當時他連女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是右大臣的女兒朧月夜，是弘徽殿女禦的六妹。她後來入宮，為朱雀皇帝（弘徽殿女禦之子）的妃子。這是親姨娘嫁給外甥。朱雀皇帝知道了源氏的所為後，並不在意。認為他們早就認識，不算什麽。

源氏和他的嬸娘通奸。那個寡婦的嬸娘還總扯不斷地去戀這個侄子。後來源氏的老爹知道了，僅訓斥了他幾句。當源氏的正妻葵姬死後，“世間眾口謠傳，謂源氏大將的繼配將是六條妃子。妃子宮邸內的人也都如此逆料，大家不免動心。”這個六條妃子就是源氏的嬸娘。連一般的人都接受了寡居的嬸娘可以嫁給侄兒的觀念。

朱雀院在為他自己的三公主物色女婿時說：“總該叫她度過源氏之家那樣幸福的生活才是。我若生為女人，即使同他是嫡親兄妹，也定要嫁給他。——我年青時確有此種想法呢。”這裏的“他”指源氏。朱雀院這裏用的是虛擬的口氣，但也說明了在當時的環境下，親兄妹結婚的情況也有可能發生。這在別的文化中有此類想法的人會被認為是瘋子。

其他人物之間的性關係和婚姻關係，我就不寫了，很費神。

這樣的性關係和婚姻關係可以說是完全亂了套。

中國傳統有兩姨兄妹或姑舅兄妹可以結婚。從血緣關係上看講，那樣的關係和堂兄妹之間的血緣關係是一樣的。可能是中國把女人低男人一等的觀念用於生物上，認定女方的下一代與自己兄弟的下一代血緣關係較遠，故有此習俗。但中國的等級製使得不同輩數之間是嚴格分清楚的，不可亂來。

對於書中描寫的日本皇族之間的婚姻關係，可以計算他們下幾代血緣相似的程度。這樣混合幾代後，皇族幾乎等於嚴格的近親婚配。據說埃及的托勒密王朝（是亞曆山大手下的一個將軍所建）為了保持皇家“高貴的血統”，皇家親兄妹婚配。幾代下來，“高貴的血統”是保住了，皇家生的孩子正常的不多。日本的皇室是否是這樣一直下去的，不得而知。

讀《源氏物語》，這一套關係使我們渾身不自在。

下次欲扯《源氏追求女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