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帽節”的回憶與感想
今天是愛爾蘭人的“綠帽節”,波士頓的查爾斯城和南端照例要搞遊行慶祝。
來美國頭幾年,我對美國族裔之間的關係不甚了了。
出於近距離了解美國社會的目的,我在92年暑假到一個猶太人家裏做了3個月“保姆”,每周共18個小時照顧他們家的一對兒兒女,交換吃住。
隔年,老婆孩子來美國陪讀,經這個猶太朋友“做保”,我們一家到一戶愛爾蘭人後裔家裏入住,老婆當保姆,負責照顧戶主的一兒一女。
有一次,我們一家去那個猶太人朋友家串門,把滑板借給那家小男孩玩。一個周末,猶太裔朋友來還滑板,愛爾蘭裔朋友也來開門。我們夫婦訝異地看到:兩個不同族裔的男人,不僅話不投機半句多,而且相互交流非常不自然,好似刻意避免眼光交流。
後來看了史料,開始慢慢了解了猶太裔美國人和愛爾蘭裔美國的大不同,盡管他們大多看著都是所謂的“白人”。
早前,我不明白,為什麽每到“綠帽節”,波士頓、紐約、芝加哥等地的綠帽節集中且隆重的因由。後來,才慢慢大致搞清了因由的大概。
1850年左右,大英帝國治下的愛爾蘭已經有人移民北美,愛爾蘭的“馬鈴薯大饑餓”引致大量愛爾蘭人蜂擁北美,經紐約、波士頓、向芝加哥等地流動。據載,波士頓當時的英裔人口大約115000人,但僅1847年, 就有37,000名信奉羅馬天主教的愛爾蘭移民蜂擁到清客主宰下的波士頓。所以,愛爾蘭新移民在波士頓的生活最淒慘。因為愛爾蘭“農民工”的工資低得離譜,搶了本地人的飯碗,以致於雇主們有“不雇愛爾蘭人”默契的產生。
美國內戰,為愛爾蘭新移民提供了一個提高社會層次的“好機會”。
內戰後的重建和隨後的美國逐漸崛起,為愛爾蘭裔美國“苦力”提供了連綿不斷的各種機會,到1961年,愛爾蘭人後裔肯尼迪成功入主白宮,標誌愛爾蘭裔美國人已經演變成為美國主流社會的組成部分之一。
對比一度成為大英帝國的英國和社會發展一直平淡無奇的愛爾蘭,我感覺,宗教信仰是二者分野的最重要因素。
英國不僅與羅馬天主教分道揚鑣,而且通過反複博弈成功保障了世俗社會發展的不斷創新;愛爾蘭則一直是羅馬天主教的跟班,一直糾纏鬧獨立,獨立了也還是羅馬天主教的跟班,在創新推動發展的時代,隻能隨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