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南島
那年春天,我開車去新罕布什爾州和緬因州一帶,一邊四處當“店老二”,一邊順便到處遊曆。
有一天看報,Nantucket島上的一對美國夫婦暑期高薪聘請中餐大廚。
我心想,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既有錢掙,又能在風光明媚的島上“休閑”,還可以跟美國雇主日常打交道,所以就打電話應征,並定好日子去島上見工。
工休那天,我開車直奔鱈魚角,把車停到離碼頭不遠的醫院停車場,到碼頭售票處拿到雇主給預定好的船票,上船,一小時後在島上的碼頭見到了老板G。
原來,島上旅遊旺季唯一一間中餐館因租約到期關門大吉,G便雷厲風行,計劃在自己的雜貨鋪兼小劈叉店加開中餐。G的口頭禪是:people talk,I walk。
我到店裏的狹小廚房一看,心裏當即認定,這活兒非我莫屬,嘴上問G:我是第幾位見工的啊?
G答:第6個,前麵的連紐約的大廚都來過了。
我道:你別浪費時間了,你的想法,隻有我能助你實現。
G高興地道:好啊,那就做點吃的,等會兒我妻子接小孩來嚐嚐。
我忙乎了一陣兒,搞了椒鹽大蝦、左公雞和揚州炒飯,G和他妻子L吃完,便定好了我三天後上島開工。
三天後,我帶著簡單行李,住到G給我臨時租的小旅店,第二天便開始去G店裏準備開業,忙時幫手做劈叉和漢堡啥的。
小店除了G和L兩口子,廚房裏雇了兩個半職的廚師,一個牙買加黑人,一個尼泊爾人,外麵4個兼職(輪流上班)收銀,兩個來自保加利亞的姑娘,一個波多黎各黑人,一個羅馬尼亞姑娘。
正式營業第一天,馬上忙得昏天黑地,訂餐單子一度多達40餘張。一份腰果雞丁,定價16美元,每張單子幾乎沒有低於50美元的。
我感覺像在前沿陣地打仗似的,因為簡易灶台上沒有水龍頭洗鍋,所以我必須一個炒勺至少連續炒4、5個菜,然後把髒炒勺遞給後麵去洗,接著拿兩個備用炒勺輪替著,不間斷地炒。什麽喝水呀,上廁所啊,統統都顧不上了。
G興奮得忘乎所以,大喊大叫,跑到隔壁的酒店給我拿一箱啤酒,一口一個“chief”的叫著,見縫插針地把啤酒遞過來。
到半月發工資時,我見G是按中餐開工時算的,當即跟G理論,每天我一個人炒近4千美元的菜,你也沒多給我啊,必須按我上島第二天到餐館上班算起。L見狀馬上把G拽到外麵,然後進來告訴我,馬上把錢補給我。
第二天,當地報紙前來采訪,G讓我做了幾樣東西拍照,於是就有了文中的照片。
見報之後,餐館的中餐生意整日忙碌不堪,島上的人想吃中餐,也不必一定要到島外中餐館預定,然後空運過來,再由出租車送抵了,所以,餐價雖貴,但比較之下還是便宜。
星期日,我休息,就騎著G借給我的自行車滿島遊玩,遊泳,拍照,晚上應邀去兩個尼泊爾同事家裏,給他們家人做點中餐,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其中一個尼泊爾人是華僑,會說兩句普通話,專門被G請來洗洗涮涮的。他來美國,是他老婆在尼泊爾抽中了美國綠卡的簽。
在南島幹了近兩個月,發現島上的服務業產業人員大多是東歐國家,拉美國家和尼泊爾等地來的打工仔,美國人隻是來享受的。
越來越擅長享樂的國民就是一幫越來越不可救藥的人群,美國雖好,前景堪虞啊。
?順便說一句,照片裏的老板看起來是白人,但實際上是白人與印第安人的混血後代,所以有基因方麵的缺陷,他的女兒缺陷就更嚴重了。雜交一代有優勢,幾代以後就變成劣勢了,所相非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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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