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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談《讓子彈飛》

(2010-12-30 19:15:39) 下一個

也談《讓子彈飛》


1、      題外話


俺剛來美國的頭些年,曾經屢次獨自駕車闖蕩美加,邊打工,邊四處遊曆。有一年冬天,俺從波士頓一路向南,走走停停,最後落腳在夏天般火熱的奧蘭多,住進了一家中餐館的員工宿舍。


俺和另外六位員工住客廳,一板之隔的雙人床室友是來自北京的兩口子。據那兩口子自己講,男的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戲文係,來美國之前導演過《紅衣少女》什麽的,女的是北大中文係畢業的,是《今夜有暴風雪》的仨編劇之一。倆人也是鬼迷心竅,到美國後,男的成了炸東西的油鍋師傅,女的成了包外賣的小工。


俺當時雖沒寫過文藝作品,但有幸見到了真整出過東西的兩位行家,好奇心大發,便跟那哥們兒不斷請教,給他提供一些樂為人師的機會。於是乎,那哥們就大談特談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就吹他寫一雙手的變化和感受就能寫10萬字,還談了他們那幫狐朋狗友的導演們是怎樣弄本子,怎樣拍電影賺錢。


據那哥們兒講,他們的電影劇本很多都是邊看邊侃搞出來的。例如,有一回,有人出5萬找他要本子,那哥們兒正好急需掙錢,就找了幾個朋友到家裏,準備了一大堆好萊塢的片子和好酒好菜,結果一宿就把本子的套路給侃完全了。


從賀歲片的開山之作《甲方乙方》推出以來,胡編亂侃的痕跡可以說越來越明顯。現在看來,薑文的《讓子彈飛》,不僅侃出大錢來了,而且侃出一些新意和深意。看得俺也想“隨波逐流”瞎扯扯“彈”。


2、品薑文、扯“飛彈”


     據網文講,薑文曾經是“毛粉”。俺也曾經是,而且還給自己起了個響當當的筆名“朱崇毛”,所以多少能體會到薑文一類人對毛澤東的動態感受。我相信,薑文現在不會崇拜任何人,不是自大,而是非常理智。俺也一樣,早已不盲目崇拜任何人,更別提什麽神了。


     作為“毛粉”,薑文們在侃《讓子彈飛》的過程中顯然煞費苦心,用怪誕、誇張、搞笑等手法和障眼法,首先騙過了審片官僚們的大腦,如果說他們有大腦的話,然後通過各種有效的打片辦法,一上片就用其強烈的娛樂性將多種層次的廣大觀眾“一網打盡”,把數億人民幣網回製片方的帳戶裏。


     薑文顯然“老奸巨猾”,用民國時期的怪誕,完全映襯了中國當今的現實,巧妙地用文藝的手法闡釋了非常嚴肅的政治性問題。


     薑文在《讓子彈飛》的過程中,首先,客觀地演繹了毛澤東的為人和理念;其次,隱喻地道出了中國革命的根本問題;再次,通過暗中對比今昔,指出了中國社會的症結問題;最後,相當明確地告訴人們,解決中國社會問題的終極手段,還是要靠槍杆子,還得《讓子彈飛》。


     顯然,薑文雖然已經不是標準的“毛粉”了,但他的思維方式還是標準的“毛式”的,即要實現社會公平,基本手段就是靠革命,就是靠暴力革命,或者直接說就是靠會飛的子彈。


3、寓意深刻的開篇


     薑文們雖然學的是前蘇聯那一套戲劇理論,但畢業後很快就被好萊塢“征服”了,所以用的以好萊塢那一套為主,以港片為輔,其結果必然是,鏡頭中出現的一切都有其特定或特設的用意和用處。


《讓子彈飛》的片頭是在一片黑暗和一曲開始聽著很壓抑的歌聲中開始的,接著就是一隻鷹從鏡頭前朝山頂上空旋,發出“嘎嘎”怪叫。我感覺,薑文用這兩幕的倒錯組合要表達的一個基本意思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然後,就是“六子”(代表整個富於進取精神青年一代,後來六子死時,暗指“六四”)趴在鐵軌上傾聽,遠處有三座山頭,代指“三座大山”。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下一幕(“毛澤東”的出現)做鋪墊。


第二幕最怪誕,一列由11匹白馬和一個火鍋蒸汽機車(或許是指代毛澤東和其他創黨先驅)共同驅動的兩節列車奔馳而來。在一節車廂裏,三人圍著火鍋而坐,唱著歌。葛優扮演的馬縣長大號馬邦德(意思是“馬列主義的一幫得中國”),湯師爺(共產國際)和縣長夫人(民主黨派)。再聽聽馬邦德說的話,什麽“我馬邦德能文能武,與眾不同,雲雲”,明顯是將馬縣長“偷梁換柱”地變成了毛澤東的化身,這一點到張麻子(薑文扮演)走馬上任後便更明確了。


另一節車廂裏坐著的是私募的衛隊,衛隊長自我介紹是“鐵血十八星陸軍”,血色的星顯然是紅星,“十八”加“陸軍”等於“是八路軍”。


隨著子彈亂飛,類似的暗喻和暗指將紛紛出籠。俺一邊看,不由得一邊佩服薑文們在編得怪誕的同時,編得又那麽現實、那麽切中時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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