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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前夫是怎樣變成的》(9)讀研

(2010-09-24 07:15:17) 下一個
11、讀研
80年代末,大學生已經不稀罕了,研究生仍數鳳毛麟角。我的混血兒長相和一杠三星的上尉軍裝幾乎立即成為所在大學的一道風景線。
在改革開放後全軍第一次授銜之前,我已經被調到訓練部學術處當正連職參謀,所以授銜時被定為上尉。劉清清和劉靜靜都被改為文職,不得不穿上了老百姓的服裝。我不是非常想穿軍裝在校園裏晃來晃去,但除了軍裝,我一時真沒有什麽像樣的服裝。
大學比我們學院的山溝可熱鬧多了,我也有了更多的表現機會和空間。
在研究生迎新聯合會上,我唱了自己拿手的《我的太陽》。當時,我老婆和她妹妹都在場。麵對座無虛席的觀眾席,我聲情並茂,縱情高歌,結果贏得掌聲和歡叫聲一片。
舞台指導、校學生會文藝部委員、我同係的上屆研究生嚴新穎馬上隨機應變,安排她自己同我共唱一曲“血染的風采”。
嚴新穎優美的歌聲在校園裏已經人盡皆知,我們倆的即時組合產生了非常完美的化學反應,從此變成了校園聯歡會上的固定節目。
聯歡會散場,我見到劉清清和劉靜靜姐倆時,迎接我的是兩張冷臉。看了我老婆的冷臉,我沒做賊也有些心虛;看了劉靜靜的冷臉,我心裏真有說不出的高興。
我老婆用嘲諷的口氣,道:“唱得挺開心呐。”
劉靜靜用胳膊肘趕緊碰她姐的胳膊。
我裝出無辜的表情,道:“臨時安排,我也不能駁人家麵子啊。”
劉清清明知故問地道:“我也沒說你啥呀,你別心虛。”
我苦笑道:“我就唱倆歌,心虛啥呀?”
劉清清嚴肅地道:“瓜田李下,好自為之。以後,你要是讓我不高興,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劉靜靜剛說了一個“姐”字,她姐姐當即斷喝一聲:“沒你說話的份兒!”
我趕緊打圓場,像跟劉清清道歉似地,道:“清清,以後你不批準,我絕不參加任何聯歡會,行了吧?”
劉清清神情緩和了下來,對我說道:“我隨口一句話,被你聽出那麽多弦外之音。你咋那多話呢?”
我做出了一個微微鞠躬的姿勢,心想,都是你在說,嘴上道:“都是為夫不好,無意中惹夫人生氣。”我掃了劉靜靜一眼,心裏話,靜靜,看你姐多不講理。
劉靜靜好像有感應似地朝我撇了撇嘴,好像說我自找的,還虛情假意呢。
劉清清微笑道:“我可沒那麽小家子氣呀。”
我認可道:“兩位當然是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
“別貧嘴。”劉清清拉著我的胳膊。“走啊。”
這下更有看頭了。人們看到一個混血兒上尉軍官,旁邊走著兩個長相極其相似的孕婦,沒有不頻頻回頭打量的。
我得意地道:“這要是在解放前,人們就不會那麽好奇了。”
旁邊的姐倆異口同聲地問:“為什麽啊?”
我笑答:“因為解放前法律允許娶倆老婆呀。”
劉清清馬上狠狠地掐了我胳膊一把,怒道:“你別臭不要臉!”
劉靜靜也瞪了我一眼。
“玩笑過當,玩笑過當。”我說著,自嘲地輕打自己的臉。“我該打。”心裏憤憤道:開個玩笑也她媽的發火!
後來,為了避嫌,我真與學校內外的文藝活動幾乎絕了緣。不過,我也閑不著,一有空就夥著一幫同學打藍排球、踢足球,有一次還把要好的球友請到家裏吃飯,把劉清清氣夠嗆,我那幫球友一走便嚴肅地警告我,以後不準帶人到家裏吃吃喝喝。我一個大男人,被老婆管成那樣,心裏別提有多鬱悶了。
讀研生活本身,對我來說,真是輕鬆愉快,除了修《資本論》那學期。
教《資本論》的盧教授是我導師羅教授的死對頭,以前他與我導師爭當係主任失利的氣差不多全出到我身上了。不管我多麽賣力,上課時多麽認真,論文寫得多麽翔實,最終還是得了60分。我氣得去找我導師,向他匯報情況,可羅教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對我道:“算了,一門課的分數不影響你拿學位。”
嚴新穎是盧教授帶的,我就去找她打聽有關研究生的分數。然後,我又到係辦公室,複印了盧教授自己帶的曆屆研究生的《資本論》課終論文,準備去校長辦公室理論理論。
劉清清知道我的打算後,阻止我道:“聽你導師的,別給他上眼藥了。”
我隻好道:“媽的,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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