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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家都是過客《三十四》生日和節日

(2010-03-23 14:38:33) 下一個

                                我們大家都是過客《三十四》生日和節日

 

每年三月十七日是美國愛爾蘭狂歡節,我的生日正好在前一天,與其說這幾天與美國人一起狂歡,倒不如說自己在暗暗地過生日,大家一塊慶祝,酒吧裏喝酒,我的小酒莊營業額日攀新高,何樂而不為呢。我一到美國就被愛爾蘭節吸引,超過聖誕和感恩節,是她的奇特綠色,特別符合我從小到大的生活生長環境,各種綠都是綠。不知為什麽,看慣了綠色,養肝,對紅色特別厭倦,覺得它血腥,心跳加快,對黑色也特別反感,覺得它恐怖,傷腎。

 

開始寫作以後,每年到了這個時節,都要寫點綠,胡寫幾筆愛爾蘭,但不好意思提生日,因為自己的形象一直不好,早已被胃病甩出了帥哥的行列。開始幾年是臉灰白,漸漸生起了老年斑,以後臉色起了紅潤,但渾身浮腫,熟人說我發胖,吃什麽好東西了,我擔心的是我的肚子,一直大得像個水球。最後一次聽到女士誇獎我言談做派相貌像個電影明星是在十三年前我來美國的第二年,那是個星期天,我把紐黑文教會的三十多個中國人帶到妹妹的日本餐館,每人交五美元,親手壽司,讓大家飽餐一頓。

 

沒想到研究人類的肚子又花了近五年時間。首先想到的是毛澤東,他愛吃辣椒和大蒜,我那代人可能永遠不會忘記他六六年接見紅衛兵時紅撲撲的臉龐,用的形容詞最多的是神采奕奕滿麵紅光。可沒有人注意到,吃蒜和辣椒太多容易造成肚子大,據他的貼身衛士回憶說,他老人家外出坐下的第一件事是衛士幫忙鬆褲帶。2005年初春,我產生了毛澤東式的靈感,開始大量吃辣椒和蒜,具體一次多少沒有底數,實驗中進行,肚子疼痛逐步減輕,大約三個月以後,我的臉部出現了紅潤,從此以後,螺旋杆菌雖仍然在我腸胃中作亂,但一直沒有再向生命危險方麵發展。過了一年,我寫出實驗性文章,聲稱解破了毛澤東養顏保健之謎。

 

我一改北美中國人白色菜色之臉,一直保持著紅潤,這幾年成了我最自豪的一件事。消息發出去了,新的問題又來了,隻有捂住秘而不宣。觀察一個男子看他是否標準,除了量個頭看臉型還有一個重要指標是了解他的褲衩是多少號,美國公認的不胖不瘦男子的褲衩是34-36號,同樣,中年男子的內髒發生病變從穿褲衩上也可感覺出來,原來的褲衩穿著不再舒服,問題是人們從來沒有思考過穿褲衩的細節。也許是辣椒蒜使得胃腸蠕動加快形成了多餘脂肪在腹部堆積,或許是螺旋杆菌一直處在抑製狀態,胃腸破口部位仍有通道向其它器官發炎發展,我的肚子不知不覺大了起來,開始由34號褲衩改穿3638號,沒過一個月又覺得實在不舒服不得不買40號的。

 

最近,養生專家張悟本受網友熱捧,根據我長期與螺旋杆菌搏鬥的切身經驗,十分讚同他的許多養生觀點,特別是在西醫西藥不起作用的情況下,一改常規思維,由生病看醫生吃藥改為生病吃飯吃菜,就像絕路逢生一樣也許會帶來新的生機。過去一直認為辣椒有著極好的防癌殺菌作用,中國人又前有榜樣毛澤東,現代科學最近指出辣椒過量有可能導致肺癌,張先生非常同意這個觀點。到目前為止,沒有人對大蒜的殺菌功能表示懷疑,也許是我無意來了個通吃,辣椒沒有作用,是大蒜起了作用。

 

大蒜吃對了是藥,吃錯了是飯,不會死人,西藥吃對了是藥,吃錯了不是飯可能會死人,這也是我過去忽視的細節。空軍發展史上有位值得紀念的科研前輩叫王久臣,他的名言“我們在專家麵前是領導,在領導麵前是專家”一直讓我記憶猶新。一年多前我同他的二女兒菲菲通過電話,菲菲早年是飛行員營養護士,後來長期在北京120急救中心擔任營養師。我說我來美國很不幸得了胃病正在用大蒜治療,她的回答沒有像眾多的人那樣,胃病切忌辛辣。她說,吃大蒜一定要切開放一會兒酶化才起作用,我又說吃大蒜素是不是效果更好,她說也應該在空氣中晾一會兒。看來機關在這裏,幾乎與此同時一位加拿大的網友來信建議我吃大蒜素,我覺得力量還不夠又做了些改進,加進了我自己的高度酒配方,靈感是過去皇帝賜人死是毒藥加酒。

 

最好的療效是堅持,問題是西藥無法堅持,一旦堅持副作用太多,可能老病還沒好,新病又把人治死了,隻有有病吃飯才可堅持,張悟本說得太對了。我一堅持就是五年,這裏麵包含著多少個細致觀察體會的日日夜夜夜,哪怕是身體出現一點點舒服或者異常都會引起我的警覺,生命是自己的,其它都是人家的,健康才能體現一切身外之物的價值。十六號是我五十七歲的生日,我專門請了一位博士網友到我的小酒莊拍照,形象馬馬虎虎,臉龐有點大但明顯不是虛胖了,畢竟五十七歲了,褲衩不能拍照,我隻能實話實說,又從40號回到原來的34號了。我以自己的肚子變化觀察美國人,有位女子對一個六十二歲的無後美國人感興趣,他有房有車,我說那個美國人不值得搭理,觀察他的肚子就可明白,他的褲衩部位小腹極為突出肥大,這是非常危險的征兆,健康的胖人應該是小腹不胖,皮帶以上部位發福。

 

溫總理說,行百裏者半九十,同學中衛從張璐的標準英文翻成了中文,一半倒下是貪官,我又把百裏換成百歲,貪官倒下讓人貽笑,活到九十反而讓人尊重了。貪官的人生思考轉折點可能會在被“雙規”的時候,也許那一刻他們會明白很多,主要是價值上明白,再通俗一點,收那些錢值不值。傳統思維是量入為出,現代思維是不是該量出為入,也就是說能花一萬收一萬,這樣指導貪官不是風險小得多。我做過財務,也受到過暗示,第一感覺是不值,外出吃喝玩樂不用操心,何必先進腰包再吃喝玩樂,中國人有老傳統錢進了腰包就不願意往外掏了。對於貪官以外的普通人來說,生病久治不愈或得了絕症是人生的思考轉折點,過去隻顧掙錢工作顯擺,沒時間享受生活,現在一切都完了,早幹嘛去了。現代世界許多事很怪,一生不抽一支煙得肺癌,一生不喝一口酒得糖尿病高血壓心髒病,太清白了也可惜,這點我學美國人,人生得歡須盡歡。

 

我說過,人到五十不投資,不存錢,不開創新事業,人生四五六,任人隨便數。思想是解放了,新的問題又來了,把錢花掉還真是大問題,花錢也難。台灣有個搞筆記本電腦的溫先生,掙了五十五個億,正好五十五歲去世,晚年困擾他的是無法花錢,他太胖,請人家每天山珍海味,隻能看著別人吃,自己喝一點台灣飲料,就這樣心髒還跳不動。我的純收入正好等於一個東北人在美國打工的收入,隻是拿得稍微輕鬆一點,也遇到花錢困難。第一我無法外出在外過夜,試住過大偉的公寓也住過同學的豪宅,唯一感覺不好的就是睡不著覺,第二天很難受,以後發誓不去了。第二我自己的房間必須用黑布蒙上,早年美國房主抗議過,要是這樣還要窗戶幹什麽,黑屋裏我睡覺隻能睡床墊,還不能太高了,由此來看房子大小對我來說不重要。第三小酒莊是我的第二生命,最大活動半徑是九十裏以外的紐約,再往遠那顆心一直往回揪我。如此限製,一個愛爾蘭狂歡節我能花掉多少錢呢?

 

幸福生活有一分過一分,不舒心的事有一件推一件,這兩個方麵都不可厚積薄發。每年愛爾蘭狂歡節康州紐黑文都要舉行盛大群眾遊行,已是百年習慣,一定要在星期天,這正好年年成全我,小酒莊隻在星期天法定關門。早年我混在美國市民中間的時候,他們普遍感覺不好,有時我站在人家後麵稍微靠近了一點,人家會下意識地摸摸裝啤酒的提箱還在不在。我的心思不在那裏,這樣的事推一推就行了,隻對遊行隊伍過後滿地的啤酒易拉罐感興趣,這不又是一筆新財源嗎。第二年,我懷揣兩個大塑料袋,時刻準備著,遊行一結束,剛想奮不顧身地衝到街心大把往塑料袋裏摟易拉罐,發現了幾個黑人,有的還是我的酒客,衝在我的前麵,此刻心一下軟了下來,即使是天涯淪落人,也不該這樣啊。

 

今年我對自己的形象做了些設計,提上一個大瓶啤酒在人群中招搖過市然後去一個朋友酒吧進午餐,後來真是僥幸沒有提,一位警察朋友對我說,今年紐黑文法律改了,不許在遊行時喝酒,發現喝酒的一律開罰單九十四美元,那位朋友很客氣地說,隻是開罰單不會送監獄的。紐黑文特別怪,每年遊行都細雨蒙蒙,今年也是一樣,但民眾隻有原來的三分之一,我還以為是美國經濟蕭條造成的,原來是不許喝酒了,愛爾蘭節日不喝酒就不叫愛爾蘭了,我從朋友的酒吧出來街上已經空蕩蕩了。

 

朋友的酒吧是新開的,就在市政廳的後麵,老板經常到小酒莊買酒,我向他多次保證一定會在狂歡節這一天造訪他的酒吧。那裏我第一次見到美國有電冰箱前的木製冰箱,結構全部是高級硬木,原來放冰塊的地方現在裝了個壓縮機。我先同老板打聲招呼,然後大大方方往吧台上一坐,吧女過來,一身綠裝紅星帽,我看著格外爽快,這樣的日子當年在空軍機場哪有啊。聽著吧女的推薦我下單了,一杯黑啤,四美元,一小盅愛爾蘭威士忌,五美元,一盤十二支美式炸雞小翅,八美元,味道不錯,要用兩指夾著吃。左邊的一位女士點了一份愛爾蘭傳統包菜牛肉三明治,她提出用半份換我的兩根雞翅,我還巴不得同意呢。我回頭看看其他客人,正好同一桌電視主持人對眼相遇,他們正在合影留念,漂亮的女主持照相的時候喜歡微笑露出白牙。女主持立刻停止拍照同我打招呼,我喜歡先提升興趣,我說我經常上她的電視,接著說,有次電視台拍了個現行,說我賣給未成年人酒,女主持立刻收住笑容也收住了白牙,他們私下交流起來,其他幾個人都點頭,意思是確有其事。

 

按原計劃遊行結束後先回家休息一會兒再到另一個酒吧享受愛爾蘭正宗的圓白菜燉牛肉,這種傳統菜大鍋燉味道最好,那裏的夥計通知我要早去每人隻收五美元進門費。回家的路上收到一個空軍大院女孩子的網約電話,開口一聲親愛的哥哥,我親切地問,你叫什麽名字啊,她說別的都能說就是名字不能說。她對我父母的情況非常了解,我們長聊起來。她說,我們都覺得您到美國開酒莊是最明智的選擇,把空軍那段曆史有血有肉地記錄下來,她說的“我們”是指空軍的前輩和第二代。她說她父母把我的許多文章轉給了還能看書的曆任空軍老領導,提了好幾個後期將領的名字,她老爸看文章說潘湧可真是空軍的天才。我追問,老爸真是這麽說了嗎,她說是真的,親愛的哥哥,您的文章引得多少人淚水糊住雙眼。我說淚水能衝刷曆史嗎,這時我已感覺到她老爸是八十年代一直上升的空軍機關核心幹部,職務到了將領級,也極有可能最後被鄧小平來了個“一刀切”,空軍好幾個後期將領包括王海都是那時先調離空軍後離休的。

 

三個小時後合機,等我趕到酒吧,圓白菜燉牛肉早已不見蹤影,酒吧裏仍然人擠人背貼背,再買一杯愛爾蘭黑啤,五美元,好像第一次見到單人樂隊,他一人要嘴唱手彈腳踩,不停歇三個小時,像我打電話一樣。

 

沒見到圓白菜牛肉還是想牛肉,又想到那個大陳人飯館,也許那兒有燉牛肉,買點回來下個上海粗麵,算過生日了。老板娘說隻有水煮牛,我說,那好,一份水煮牛,一份麻婆豆腐,小姐打了個折,一共二十四美元,歡迎下次再來。

 

                                                                            03/22/2010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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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我的小酒荘 回複 悄悄話 回複watchit的評論:
I think that I am ok now. I tried the same medicine sevel times before but did not work on me , so I had to find the natural ways to continue to kill HB.
watchit 回複 悄悄話 I had 螺旋杆菌 in my stomach for more than ten years, and I visited countless doctors in China, nothing helped.
In 1998, I took just two weeks medicine(one pill per day) which cost $200+ after I visiting a specialist in NJ, and 螺旋杆菌 left me until now.

If 螺旋杆菌 still bother you, you may try. I believe even family doctor should know this medicine.

I love to read your story. Than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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