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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家都是過客《二十》林學研究展望

(2009-10-26 09:47:39) 下一個
我們大家都是過客《二十》林學研究展望

  美國新英格蘭地區的氣候是全世界最有特點的。它每年要顯示兩個極值,極冷和極熱,不過天數都很短。一年還有兩次氣溫急劇變化,冬末以為春天來了,接著是一場降溫大雪,秋末以為冬天來了,又會出現印第安之夏。除了濕潤的冬天外,有近半年的時間是人體特別適應的溫濕度,用語言很難形容,隻有親臨其境慢慢體會。

  十二年前我到美國的時候,趕上了一個富強尾巴,最直觀的感覺,美國人的衣服生活用品是亂扔的。準確點說不是亂扔,是整理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送到教會指定的收購點,教會有專門的時間和地點再一美元賣給需要的人。開始不好意思進去,以為都是破爛衣服,時間長了才發現裏麵有不少寶貝,各種名牌有的是,不過這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很多銷售點早已關門。我多年沒有買過衣服鞋子,但一直是名牌武裝,這些當年衣服已開始一件件扔掉了,最後一雙香蕉共和是三美元買的,我一直穿著它,開始重大節日穿,現在是每天穿,再過幾天就要扔了,還挺有感情,記錄了我在美國最初的歲月。我隻保留了一雙美國產的軍用陸戰靴,是一位美國空軍雷達士官送給我的,他在伊拉克沙漠穿過,我試穿了幾天,太重,一雙鞋近四斤重,很難想像美國士兵全副武裝後是怎麽在沙漠上行動的。

  喜歡美國的氣候,喜歡美國的舊衣服舊鞋,還喜歡什麽呢? 還喜歡讓我每天有機會看到人生的細節。紐黑文有耶魯大學,有來耶魯上學做研究的中國學生學者,還有來看望他們的父母和親朋好友。這些人中很多相當有背景,不過那都是國內的事,這裏他們每天在小公園聚會一小時,都以老張老李老王互稱。其中有個老李,在山西是一位地區級局長,他三年前開始看我的文章,每篇都看,到了入迷的程度。對這樣的超級知音我特別尊重,原來我一直病泱泱的,今年我湊足了資本,一個星期要到公園看他一次,順便收集點其它信息。我喜歡在老遠的地方大聲喊:老李,他聽到喊聲,會回過頭來打招呼。這次我又去了,怎麽喊老李,也不回頭,我急中生智喊了聲:李局長,隻見他反應很快立馬回過頭來,我開懷大笑,還是叫局長反應快親切。

美國人不喊長,喜歡對著我喊:這裏是美國。美國人的寬容包容之心是世界上僅存的,這些年讓我領教不少,我也時常打起美國牌。一位美國女酒客,喝酒前一切正常,到了傍晚特別激動,因為已經喝了一天了。隻有一天發生了特別奇怪的事情,她醉醺醺地來到小酒莊買了兩小瓶伏特加付錢裝袋走人,可過了十分鍾又轉回來了,大聲嚷嚷說付了錢沒有給她酒。遇到這種情況,我通常隻說兩句話,這裏是美國,再不走開我就報警了。情況非常特殊,她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還想進到小酒莊裏同我爭辯,我順勢推了她一把,可能過重,她後腦朝地重重仰天倒下,我借機把她關在店外。我怕她躺在地上裝死,沒有,好事,隻見她爬起來,嘴裏叫著你攘我,舉手對著店門玻璃就是一拳,把一塊玻璃打得粉碎。

我先冷靜下來,覺得不該為五美元這麽跟她鬧,我再次拿起電話嚇唬她,還是沒有走開的意思。這時有三個美國人站在店外,一個對女酒客顯示同情,說可以幫助女酒客報警,其他一男一女觀看事態發展。我最後一次嚇唬女酒客,撿起一塊碎玻璃說,你已經把我的門玻璃打碎,我們已經擺平了,應該走開了,我如果報警你極有可能進監獄。那天女酒客醉得實在太厲害,說隻要酒不怕進監獄,我從店裏拿出兩瓶小酒,邊說這次原諒她邊把酒裝到她的塑料袋裏,她也沒再說什麽提著酒就走開了。

那位美國人確實幫女酒客報了警,可能是按大案報的,十分鍾後三輛警車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下來六個警察,其中還有兩個便衣,站在店外不進來。觀看的女顧客仍進來買酒,我說不是我報的警,女顧客說我的心眼真好,好像在誇我符合美國精神。看到店裏沒有其他顧客,兩個警察走進來問我情況,我大致重複了一遍事件過程,表示我這邊一切都好,沒有報警需求,警察沒有說什麽就出去了,六個人在外麵聊起了大天。第二天,那個觀看的男人也來了,是個體質十分強壯的黑人,他五十多歲有十七年是在監獄度過的,他也十分讚同我大事化小的處事方法,我說不是威脅生命的搶劫我一般是報警嚇唬,有誰願意為幾美元的事把人家送進監獄。他後來多次過來買酒。

在美國我長期單槍匹馬,好在沒有人商量有更多的時間獨立思考,思考處理問題的時候喜歡走一個深層次,學習使用美國人的寬容意在避免藏在暗處壞後果的風波。如果按一般思維走勢,可以讓警察出麵解決打碎玻璃問題,這位女酒客會受到刑事拘留。壞後果有兩個,一是我失掉了一個客戶,二是這時候她的男朋友可以借機甩掉她,他們一直打打鬧鬧,我不會給她的男朋友任何甩包袱的機會。美國人很好,平安幾天後會再次上門,又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提出要娶女酒客,把她捧得天花亂墜。昨天她的男朋友從我的店前走過,左手纏著繃帶,顯然是被女酒客打傷的。

紐黑文的美國人逐漸了解我了,知道我來美國時幾乎是身無分文,一年後買下一個如今讓人人羨慕的小酒莊。他們經常問我,你一個中國人到紐黑文來開酒莊,一旦出現搶劫或顧客糾紛,很多情況下為你多輛警車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警察又偏向你解決各種糾紛鑒別搶劫人,我們美國人能到北京開酒莊嗎,那裏的警察能像我們美國警察一樣保證店主利益解決各種糾紛嗎?每次我都有所思,然後對他們坦率地說:不太可能。也許我的觀察麵太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美國警察黑吃黑,我還沒有見到當班的警察執行公務後再返回小店提出點要求,我請他們隨便喝點軟飲料也一直是婉言謝絕。

寫過客一定要加幾句時評,意在讓人們感覺鍾表在滴滴答答。最後一位開國上將呂正操高齡謝世,生命差一點點就是劉亞樓的兩倍。最近才知道呂正操和張學良是遼寧同鄉,呂正操代表大陸方與張學良有過多次接觸,從他們的接觸會晤中我們能感覺出一些曆史的蛛絲馬跡。他們長久失去聯係,先是寫詩對敲探路,我品讀再三,覺得驢頭不對馬嘴:這邊“高山仰止”,那邊“孤臣孽子”;這邊“帥氣未曾消”,那邊“白發催年老”;這邊“良辰知可待”,那邊“欲辨已無言”。後來找機會在美國麵談,仍是拉鋸,這邊信人民,那邊信上帝。最有價值的是張學良通過呂正操說出了心中的話:對個人,虛名誤人深,能屈能伸大丈夫;對國家,抗強胡,台灣入版圖,其它不掛齒。張學良再三說對國家沒有任何貢獻,“貢獻”二字含義很深。

大約三年前,我看到有人研究一江山戰役,建議過重視林彪事件的學術研究,林學研究的曆史意義和社會意義要遠遠高於研究一江山戰役。選題起點高才能視野寬闊,知識涉及麵廣才能把學問做大。一江山戰役的特點是我軍首次進行了陸海空三軍聯合渡海登陸,但規模很小,可以說小到一個地區的局部,在國民黨方麵準備放棄的前提下,沒有顯示出任何戰術的靈活性,具體點說,沒有戰術細節。再說得明白一點,研究一江山戰役不可能在美國拿到博士學位。

為什麽會有上述看法呢?最直接的原因是我在美國開小酒莊有幸接觸了一些大陳人的後代,他們多次向我口述了當年國民黨方麵在沿海地區的政治戰略布局輪廓。國民黨蔣介石當局退守台灣站穩腳跟後決定死守金門和大陳兩個島嶼地區,美國方麵則一再要求國民黨當局放棄金門和大陳兩個軍事防區以實現海峽地區的和平穩定,讓沿島居民安居樂業出海打魚。據說是年青的蔣經國起到了關鍵性的斡旋作用,國民黨在戰役的早期放棄了大陳島區的死守政策,但金門堅決不放棄。還有一點考慮,大陳島嶼距本島太遠,補給不容易跟上。

蔣經國這一溫和斡旋既讓大陳人免遭生靈塗炭又為他後來主政台灣鋪上了一塊厚厚的紅地毯。在蔣經國的策劃下,大陳島嶼的居民包括嬰兒不許帶任何財產全部登上了美國的航空母艦,有人說總數為七萬人,也有人說是一萬七千人。艦長在船上反複對大陳人說可以直接把他們送到美國,我推測大陳人既感謝蔣經國的救命之恩又怕被人說成是叛國,船上還有國民黨士兵和情治人員,沒有人敢說要去美國。後來的歲月,那幾萬大陳人大多數都離開台灣散落在世界各地開餐館為生,台灣畢竟不是他們的家鄉。大陳人的後代很多在台灣出生,他們稱自己為台灣人,我稱他們“台灣大陳人”,以示區別。

我曾用輕描淡寫一筆描寫過林彪的座機“朝北飛去”,雪琴老師立刻站在全世界如何看共產黨中國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獨到見解。我也特別指明了如果沒有北飛,最後降落在廣州,軍隊極有可能出現火並,國內再次出現戰火,也就是說幾十年前紅一方麵軍與紅四方麵軍在四川草地上出現的劍拔弩張有可能這次演繹成了現實。我一直有感覺黨史軍史研究可以使用科學的模擬方法,不需實地演練而科學地推斷出走勢和期望結果。實際演練代價太大,代價就是全國人民的勞動血汗,人民缺衣少食,被世界遠遠地拋在後麵。電影《南征北戰》裏有一段著名的對白:不要怕打爛壇壇罐罐,打敗了蔣介石才好建設,那時的人把人民的財產看成是壇壇罐罐。

林彪事件與曆次黨內鬥爭不同,由會議爭吵意見不同發展成了沒有任何人能夠控製的武裝動武性質,又帶有神秘的宗教色彩,大家可以想想那個“神功”,到現在也沒法控製,我想中國比那個“李大師”能量大的人應該不止一個毛澤東。中共在奪取政權之前,已出現過多次黨內鬥爭,但都發生在邊遠落後地區如肅整AB團,甚至在出現四川陝北“兩個強勢中央”的情況下,都對全國的國民經濟人民生活影響不大。如果林彪事件沒有造成“北飛”,各級領導幹部包括我這個普通的戰士都得表態,是“向北”還是“向南”,也就是說黨內上層之爭最後要強加到每一個幹部甚至老百姓身上。基層士兵想得非常簡單,隻要能入黨提幹工資高,就聽誰的。當時我年青以為黨內鬥爭隻是打打鬧鬧,現在學了黨史軍史才明白,每走一步都帶著血。因為黨和軍一直是連在一起的。

林彪事件有個演變過程,也就是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在量變的過程中,空軍的各級幹部包括部隊是按組織體係參與,個人沒有選擇餘地,最好的解釋方法是用命來解釋。質變過程中,蒙上了神秘的家庭宗教色彩,每擴大一個人,都像抽風一樣害怕難受,沒有選擇,前麵有高官利誘,也是看運氣了,但人數極少。吳將軍多次解釋對後一段的發展不清楚,我認為在曆史上是站得住腳的。

林彪座機北飛以後,又出現了一波黨內人整人的狂瀾,借清查與林彪事件有關的人和事,公仇私報,私仇公報,又是帶著血。

我每天在小酒莊裏坐著像放電影一樣,當年國共地盤最後一爭,讓大陳人散落到世界各地,他們可都是沒見過世麵的漁民;林彪事件讓那麽多空軍優秀幹部苦笑著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得蜀忘楚,走世界,忘家鄉,至今還沒有聽到大陳人說過,快過年了,要不要回大陳島看看。

          10/23/2009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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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禧之家 回複 悄悄話 潘大哥好,拜讀了。你周末還來紐約嗎?相約見麵呀。我們會給你打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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