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鉞論國共鬥爭史》-西路軍的案是不好翻的
(2008-05-08 20: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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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過頭去我們要看一看張國燾四方麵軍的情況。毛澤東帶著原一方麵軍的部隊北上之後,陳昌浩,徐向前,等人一陣不理解,沮喪,加氣憤之後,帶著四方麵軍的部隊二過草地,去追隨張國燾了,用他們的行動否定了毛澤東的北上方針。九月底在大金川邊上的黨壩,鬆崗,馬塘與張國燾帶領的左路軍會合。
十月五日,張國燾在卓克基召開3000人的團以上幹部大會,張國燾緊繃著臉,會議一開始就大聲地宣布說:“我告訴大家一個很不幸的消息,毛澤東,周恩來,博古,張聞天等人,蒙蔽了少數紅軍後於9月10日夜逃跑了!”這一句話就把大家的心提到桑子眼兒了。
接著他繼續說:“。。。。現在蔣介石掌握著全國的政權,革命是處在兩個高潮的中間,是總退卻階段。在這種情況先,有人要北上抗日,那簡直是開玩笑,是小資產階級的幻想,是機會主義。是退卻逃跑”。
他接著說:“而中央拒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反而無端的指責我們四方麵軍。南下本來是終止退卻的反攻,是進攻路線,而毛澤東等人卻被飛機大炮嚇破了膽,對革命前途喪失了信心,繼續其北上的‘右傾逃跑主義路線’直至發展到私自率一,三軍團秘密出走,這是分裂紅軍的最大罪惡行為”。
這時候朱德,劉伯承都在主席台上,不敢肯聲。一方麵他們不掌實權,一方麵他們也不了解當時發生了什麽,隻是聽了陳昌浩,徐向前的一麵之詞。所以也不便表態。
張國燾接著攻擊毛澤東等一幹中央領導是“吹牛皮的大王”,說他們是因為
有藍球打,有館子進,有香煙抽,有人伺侯才來革命的。(這句話到是合了毛澤東,毛澤東就是因為不想下地幹活,才去造反的,但是也要有這本事才行,沒本事的就讓政府抓去砍頭了)
經過張國燾這一頓連批帶煽動,下麵的火氣就給鼓起來了。黃超領著喊口號,大家就跟著喊:“反對毛澤東搞分裂!”;”反對右傾逃跑主義!”等等。
接著原紅一方麵軍體係的紅五軍團裏,有些幹部就開始倒苦水了。說中央老是把它們當反正軍隊看待,事事對他們另一眼相看,完全是後娘養的。他說的到時實話,都是拿幫掌權的留蘇學生搞得。經這幾個人一批,中央就變得很肮臟了。
隨即又人提出,這個中央我們不信任了,我們另立中央,這麽一煽忽,大多數人同意另立中央,這樣就產生了個一張國燾為書記的臨時中央。
會後張國燾就發電報給毛澤東等人說:從今起,你們那個中央我們不承認了。我們不再執行你們的命令。但軍事行動仍然相互配合。以後紅軍的行動由總司令部根據臨時中央的決定指揮全軍。
這就是後來張國燾的“罪行”之一,另立中央的由來。
從原紅一方麵軍過去的幹部,反對張國燾的也不在少數。朱德,劉伯承雖然不跟張國燾硬碰硬的吵,但也不服張,隻要有機會談話,都是勸張服從中央的決定。另立中央是不合法的,劉伯承更是從軍事上指出,南下在戰略上是錯誤的,是往敵人口袋裏鑽。
至於他兩之下的軍事幹部,更是硬抗軟鬥。朱德總是勸他們要注意方式,以防給張國燾殺人的借口。最可惜的,是當年,“情報三傑”之一的胡底,就是因為不服張國燾而被毒死了。錢壯飛先前已經失蹤在長征路上的蔣軍轟炸中。三傑隻剩下李克農一人了。
政治問題解決了,心情開朗了,該有軍事行動了。張國燾喊出,打到天全吃大米的口號。紅四方麵軍(含董振堂的紅五軍,羅炳輝的三十二軍)分兵兩路,一路渡過大金川,一路留在這邊。然後夾大金川南下。全軍出動聲勢浩大,經過十幾天的征戰,連克寶興,天全,蘆山等縣。這是後張國燾主張主力向西,攻占瀘定,康定,續而攻占道孚,雅江。將來以這些地方為根據地的中心。徐向前不同意,主張向東打進川西平原,可以有糧,有人,立於紅軍發展。並說:“現在早已不是”山大王”的時代了。我能往寇亦能往,蔣介石不會讓我們偏居一方,悠哉悠哉的。陳昌浩支持徐向前的觀點。張國燾不再堅持。遂以主力向東,十一月十三號克名山大道上的重鎮百丈。眼看就得名山了。占了名山一隻腳就算踏進川西平原了。
川軍在百丈擺出決戰的架勢。集中十幾個旅會戰百丈,劉湘嚴令一定要奪回百丈,援救名山的守軍。川軍派出督戰隊,對臨戰卻陣者殺無赦。再說這時的川軍比起以前的川軍,精神麵貌上也有了變化。這還要說是將介石的功勞。蔣介石到四川後對川軍實行了整編,壓縮了三分之一的編製,充實了保留的編製。軍官分批到峨嵋山軍官訓練團受訓,素質有所提高。所以川軍的戰鬥力有大幅提高。紅軍雖然給川軍以很大殺傷,真是屍陳遍野。但是川軍就是不退。雙方硬拚了七天七夜。死傷都在兩萬人上下。真是打不動了。
這時薛嶽帶領的中央軍也從南麵趕來了。紅軍不得以撤出戰鬥。沒能實現戰略目標。百丈戰鬥成了四方麵失去戰略主動權的轉折點。四方麵軍從此無力再進行大戰。被川軍和中央軍推著,一步一步向北收縮,又被壓縮到藏區,這是又逢冬季,天寒地凍,紅軍有缺醫少食,打不開局麵,這時人們開始想到毛澤東當時的話了——南下是一條死路,大批的國民黨軍正等著你們哩。人是不受挫折很難轉變的。
這時的張國燾陷入了苦悶,局麵怎麽打開,下一步施行什麽方針。正在這時張浩的電報來了。通報了中央瓦窯堡會議的精神,提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方針,呼喚他北上陝北。對張浩的電報他沒回應,倒是看到了“抗日民族統一陣線”是個“救生圈” 可是這個“救生圈”對敗軍之將不起作用。張國燾立刻寫信給川軍將領,提出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主張。但未獲對方回應,想必是戰場上打不勝是很難談的。
張國燾的為難和尷尬大家都看出來了,北上去見中央,這部是等於低頭服軟嗎。這彎子就要轉大了。何況這時他可是有個自己的“中央”啊!這時就有人出主意了,該稱“西南局”,讓毛澤東的中央也不叫中央,叫“西北局”。大家誰一不指揮誰,大家都聽共產國際代表團的,張浩是共產國際代表團的中國代表,那就聽張浩的吧。這一下把張浩的地位提高了。
張國燾以及跟隨張國燾走南下路線的人,是不願輕易就(中央的)範的。雖然嘴上有了北上的說法。但是沒有馬上走。1936年2月,四方麵軍主力撤離天全,蘆山,寶興翻夾金雪山。三月中旬進占道孚,接著又占甘孜,丹巴,康定。四方麵軍暫時停留於此,等紅二,六軍團。
在南方還有一股較大的紅軍,就是由賀龍,任弼時,關向應,蕭克,王震率領的紅二軍團,和紅六軍團。蕭克,王震帶領的紅六軍團本屬中央紅軍體係,在贛江西北活動,在國民黨的五次圍剿中,被湘軍圍剿,蕭克,王震突圍而去了黔東,與賀龍,任弼時,關向應的紅二軍團會合。1935年中奉紅軍總司令部命令,離開黔東根據地來川西。這會兒正在途中。
紅二,六軍團長征路線也是挺進雲南,經過楚雄,麗江等地再渡金沙江,然後兵分兩路,蕭克,王震這一路於1936年5月下旬,到達康南的水窪,百根,桑川,等地。張國燾派出劉型為團長的工作團,會同羅炳輝的32軍趕到甘孜迎接。劉型照命令還帶了不少張國燾主編的《幹部必讀》。5月底兩軍在甘孜會合。高興過後,羅炳輝即告知,中央與張國燾的分歧,及張國燾另立中央之事。蕭克,王震當然都是毛派的,少不了將張國燾大罵一頓。當然是私下裏,表麵上還是要一團和氣。不久賀龍,任弼時帶的紅二軍團也到了。二,六軍團此時有一萬餘人。聽了蕭克,王震說張國燾另立中央一事,賀龍似乎比別人還火大。
一天陳昌浩來看望任弼時,賀龍等人,談話中剛張口說道“張主席”,賀龍馬上打斷他的話說:“你說的是那個張主席?”陳說:“就是張國燾主席呀”。賀龍眉毛一挑說道:“張國燾是紅軍總政委,誰又封他主席的?”陳打圓場說:“賀總指揮,別發火,有話好商量”。賀龍寸步不讓地說:“陳昌浩,你告訴張國燾,他的底細我是最清楚,他要膽敢分裂中央,莫怪我賀龍動‘軍閥’”。話不投機,陳昌浩倖倖而去。朱德對二,六軍團的到來很高興,他私下對賀龍說,:“你們來了,我的腰杆就硬了”。七月一號,紅二,六軍團及紅32軍在甘孜開大會,宣布成立紅二方麵軍。
新來的紅二方麵軍不支持張國燾,他那個所謂的“臨時中央”大家不承認。再加上,張浩來電說:“共產國際完全同意中國共產黨中央的路線,彼認為中國共產黨在共產國際的隊伍中,除了聯共外是屬於第一位的。中國革命已成為世界革命的偉大因素,中國紅軍在世界上有很高的地位,中央紅軍的萬裏長征是勝利了”。張國燾自己的四方麵軍又發展不順,在萬般無奈下,隻好選布取消“臨時中央”,成立“西南局”,張任書記,任弼時任副書記。
組織問題暫時解決了,這時甘南國軍的防守空虛,由於六月一號發生“兩廣事變”胡宗南的第一軍被調往南方。國民黨的內鬥總是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幫共產黨一把。
紅二,四方麵軍,趁此時機開始北上。要過草地,首先是籌糧。此地本來就糧少,人稀。再經四方麵軍的來回折騰和駐紮,已無糧可征。糧食的事讓二方麵軍的領導愁眉不展。關向應看著賀龍說:“張國燾叫我們去東穀喇嘛寺籌糧,那兒有糧嗎?”
賀龍怒氣衝衝地說:“張國他說話像放屁,放屁還有味呢。東穀喇嘛寺的糧食,早讓他派人搞走了,而且隻留下了一點點錢,喇嘛對此意見很大,是我派人把錢補足的”。
關向應把桌子一拍,說:“把張國燾誆來,扣住他,要他拿糧”。這是氣話當然是無法實行的。四方麵軍已經先走了,大家半饑半飽地向阿壩前進,走到阿壩,想著是不是可以找到點糧,這個素有“藏區成都”之稱的地方,先前張國燾來時是有很多糧,喇嘛寺裏的存糧夠全軍吃半年的,這是半年多前的事了。所以等賀龍他們來到時,一粒糧食也沒找到。廖漢生就是在此地開始吃,做草鞋底的牛皮,戰士們不得不從牛糞裏找牛還沒消化掉的糧食顆粒,洗洗煮煮吃。現在能有這個吃,就能不餓死。二方麵軍是苦,因為他們走的是西線,穿過草地到達阿壩,才隻走了一半,還要在折向東,出班佑,巴西,沿著中央紅軍的路線走,這時就沒糧了,往下怎麽走啊。當然四方麵軍也是這樣走的。四方麵軍這次也吃了苦。不想第一次過草地時,不缺糧。
這樣困難情況下,紅二方麵軍有可能俄死在草地裏。從阿壩出發又走了三天,到了葛曲河邊,突然看到河邊有不少的牛羊,大家這個高興啊,這可是救命的牛羊啊。到跟前一看,是四方麵軍供給部的楊以山帶著人在看著這些牛羊。是朱總司令讓他帶著牛羊在這接濟紅二方麵軍的,賀龍等人十分感動。但是人多肉少,一人隻能分二三兩肉。和著野菜煮湯喝。紅二方麵軍於八月中旬終於走出了草地。作為紅二方麵軍後衛的羅炳輝的32軍,過草地前是四千多人,到出草地時隻有一千六百人。差一點全軍俄死在草地裏。雪山草地對紅軍的生存的確是一大考驗。
出了草地之後,二方麵軍向甘東南發展,占了禮縣,徽縣,兩當,成縣。當地水豐而地肥,農產品豐富,人口也多,賀龍將部隊撒出去搞地方政權,籌糧擴紅,紅二方軍美美地在當地發展了一下,休養了一下。兵力發展到一萬六。七千人。
紅二方麵軍這一時期,是被毛澤東當作偏師來用的。毛澤東比較關心的是紅四方麵軍這個整體,畢竟是四萬多人啊。所以給賀龍的任務是在甘南活動,作為紅軍主力的外翼,扯動國軍的圍剿部隊,以利於紅四軍北上會合一方麵軍執行寧夏戰役。打通蘇聯這個外援的渠道。
這時蔣介石在陝甘布置的進剿部隊,有中央軍胡宗南(這時已從湖南調回)第1軍,王鈞的第3軍,毛炳文的第37軍,關麟征的第25師湯恩伯等。地方部隊有,魯大昌的新編14師,馬鴻逵,馬步芳,馬鴻賓的幾個師,張學良的東北軍,楊虎成的西北軍,川軍孫震第41軍,以及還有寧夏軍,陝北地方部隊等等,總計兵力50餘萬,還有100架左右的作戰飛機。等於又是一次“五次圍剿”的兵力。
可是四方麵軍係統的人,對於予中共中央的會合不能說沒有顧慮。畢竟當時鬧得太僵。這等於是犯了錯誤,而且是嚴重錯誤。如果說當時還分辨不出來的話,現在是明朗了,不聽中央的指示,跟著張國燾跑,你到底是私家軍隊還是共產黨的軍隊,這種錯誤,怎麽上綱上線都不過分。毛澤東等人是需要這隻隊伍,法不治重,就不說了,如果不是這一特殊時期的話,紅二十軍就是例子。肅反殺了多少人?四方麵軍到這時還押著成百上千的AB團份子,帶著手銬,甚至腳鐐跟著走嘞。毛澤東敢下令釋放,陝北被關押的AB團,可是對四方軍的事則裝作沒看見,這就是實力,這就說明四方麵軍不服毛澤東這個中央。這時不得以要北上會合了,但凡有可能,還是在找機會獨立發展,這一點無論徐帥在回憶錄裏怎麽掩飾,我們都能看得很清,曆史就是曆史,做過了就要顯現在曆史上的,掩飾是掩飾不掉的。
四方麵軍八月初,就出了草地,一直留在甘南,沒過渭河。毛澤東急,他們不急。九月十六日,張國燾的那個“西北局”,在岷縣三十裏鋪召開軍事會議,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針(還是不聽中央的,中央北上的方針很明確,有什麽好討論的),張國燾提出四方麵軍從永靖,循化西渡黃河,避開在蘭西大道上與胡宗南部的戰鬥,向西發展,企圖在青海,甘西打開個局麵,與毛澤東的“西北局”繼續分庭抗禮。會上朱德,陳昌浩堅決反對張國燾的主張,他們說中央早就有明確指示,北上與紅一方麵軍會合,實施寧夏作戰,向北打通外援通道。兩種意見相持不下,多數人支持朱德,陳昌浩的意見。張國燾感到威信受損,漲得臉通紅,無奈地說:“好吧,黨內是民主集中,我棲牲個人意見,服從大家意見”。
誰知到下命令時鬧了個雙胞胎,張國燾以總政委名義下令,讓部隊西進。陳昌浩則以方麵軍總指揮部的名義下令,讓部隊停止西進,準備北上。部隊不知該執行那一個命令。當晚,張國燾找到陳昌浩,說陳無權利改變他的命令。並開導陳昌浩說,如果北上與中央會合,他們就可能都要被迫交出兵權,被批判,開除黨籍,還可能被軍法從事。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是想打動陳昌浩。沒想到陳昌浩的想法跟他不同,陳說:“你這想法和決定是錯誤的,有沒有權決定紅軍的行動,這要看是否符合中央的要求。目前,紅四方麵軍隻有去與紅一方麵軍會合,才有出路。我們有錯誤要聽候中央處理,哭是沒用的,”張國燾看說不通陳昌浩,就帶著警衛員,和一騎兵連,去了漳縣前敵司令部。
朱德聽說往北邊的漳縣了,還以為他去布置部隊北進去了,但他並不是布置部隊北進,而是去找徐向前,拉同盟者。到了前敵司令部見到徐向前,又叫人找來了李先念,周純全,李特等人,張國燾就抱著頭哭上了,弄得一幫人莫名其妙,大家好一陣勸。張國燾邊哭邊說:“我是不行了,到陝北準備坐監獄,開除黨籍,四方麵軍的事,中央會交給陳昌浩搞的”。張國燾的這些話,實際不隻代表他一個人的想法,徐向前當時不能說沒有同樣的擔憂,從他接下來的行動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張國燾介紹了他的西進方案後,徐向前立刻表示讚同,並在回憶錄中說了四個理由:“一是避免了在不利地區同敵人決戰,二是吸引胡敵南向,減輕了對一方麵軍的壓力;三是並不違背中央關於兩軍先去寧夏,後取甘西的戰略企圖;四是便於解決四方麵軍的就糧問題”。
實際上這是似是而非的理由。在幾天之前的九月十四日,毛澤東就以中革軍委的名義製定並發布了《通(渭)莊(浪)靜(寧)會(寧)戰役計劃》就是打算在靜寧,會寧地區會同彭德懷的一方麵軍,打掉胡宗南的部隊。當時四方麵軍四萬多人,加上一方麵軍一萬多人,將近六萬人,是股不小的力量。雖不敢說能一口吃掉胡宗南的第一軍,但也必給他以毀滅性打擊。這是打開被圍剿局麵的重要一著。而且也能堅定其張學良停止內戰主張的決心。畢竟如果紅軍被剿滅的話,也就不會有西安事變了。雖然這時誰都不知道,會有西安事變,但是事後看,紅軍的戰鬥力,是促成這件事的重要因素。
為促成此戰役,毛澤東於9月19號又專電朱,張,陳,徐指出:向寧夏及甘西發展,重點在寧夏,不在甘西。因寧夏是陝,甘,青,綏,外蒙即整個西北之樞紐,且國際來電說紅軍到寧夏地區後給我們幫助,沒有說甘西。我們已將寧夏,甘西地區狹小不利回旋,且城堅難破之困難條件報告國際,並說明須取得蘇聯飛機大炮之幫助,才能破城。現據回電說:到寧夏地區後給幫助,則我軍隻要能占領寧夏之鄉村,靠近賀蘭山,便可取得攻城武器再行克城;夏因有賀蘭山,氣候比綏遠,青海,陝甘北部及甘西較明,且是產大米區,在西北最富,紅四方軍占領寧夏南部後,應屯駐幾個月,待明年春暖再攻甘西; …. 此七十天內四方麵軍占領靜會,通渭,會寧,靜遠,海原,中寧及金積之一部,糧食不成問題, 紅一方麵軍則占領固原,靈武,半個城及金積之一部,準備12月初渡河;因馬鴻逵有二十餘團,湯恩伯,何柱國,高桂滋,高雙成等軍在我側後,紅一方麵軍獨攻寧夏,有顧此失彼之慮,如使胡宗南確占靜,會,定區,會合毛炳文,彼此可加強馬鴻逵,使我攻寧夏計劃失敗,又可加強馬步青,使你們攻甘西計劃失敗,如此有各個擊破之虞,隻有集中先占領寧夏方免此失。……. 奪取寧夏,打通蘇聯,不論在紅軍發展上,在全國統一戰線上,在西北新局麵上,在作戰上,都是決定的一環。在當前一瞬間,則拒止胡軍把一,四方麵軍隔開,又是決定的一環。時機緊迫,稍縱即逝,千祈留意,至禱至盼”。這封長電,將戰略的,統戰的,及寧夏不缺大米,陝北“糧食不成問題”。等方方麵麵都說清了,還要說什麽呢?
所以徐向前這時避開胡宗南不打,是嚴重違反毛澤東這一戰略布署的。怎能說是沒錯呢?怎能說是不違反中央的布署呢?
而且徐向前執行西進非常積極,回憶錄寫到:“於是,當場製定了具體行動部署”,“部署即定,張國燾即電告,朱德,陳昌浩,要他們來漳縣會商,同時命令部隊調動,準備從循化地區渡河(循化在哪兒呢?跑青海去了)”。可是夠迅速的。完全沒有想到要征求朱德的意見,或陳昌浩的意見,更不要說征求毛澤東的意見了。擺出一副既成事實的架式,讓朱,張跟從。
曆史一路看下去,無論是南下還是西進,徐向前都是尊循了張國燾的路線,一條脫離毛澤東中央,另成一體係的路線,直到兵敗祁連山,不管它是‘時’也好,‘命’也好,反正是沒能成功,不得不落到毛澤東的乾坤套裏。真有點像美猴王,雖是齊天大聖,可也跳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徐向前帶著兵向黃河邊趕去,還沒到黃河,就聽當地老鄉們說,河對岸的大山已是大雪封山,人根本過不去。不得以又退了回來。但是從後來的事情發展看,徐向前和張國燾都沒死心。
部隊過不了黃河,隻好北上,9月29號,四方軍指揮部發布命令,從9月30號起,全軍分成五路縱隊渡過渭水北上。四方麵軍在渭水以南已經盤桓了一個多月。
這時的賀龍二方麵軍,也獲中央命令,經天水渡河北上,這時二方麵軍正散在鄉村裏發動群眾。賀龍致電毛澤東說需要六天整理部隊。毛澤東同意並致電張國燾,要四方麵軍置兵在武山,甘穀,通渭,莊浪等地,以策應二方麵軍北上,渡過渭水。
誰知張國燾等不願與南下的中央軍打硬仗,沒等二方麵軍過河就早早的把部隊撤了,算是對賀龍不擁護自己的報複吧。這下賀龍可危險了,賀龍知道後,一邊大罵張國燾,一邊下令部隊邊收攏邊向渭水進發。賀龍還沒走脫,南下的國軍王鈞部已經過了渭水,到了成縣,北上的川軍孫震已到達武都縣,已經插進二方軍的兩腰。好在劉伯承與孫震有舊,寫了信給孫震,聯絡友情,孫果然沒派兵出擊。賀龍一麵命令盧冬生率部阻擊國軍,一麵率部向渭水邊跑。盧冬生頂了一會,那頂的住啊,結果被國軍截下來一個團。跑到渭水的部隊也沒脫險,賀龍,劉伯承挨了飛機投下的炸彈,劉伯承受傷,賀龍整個人被炸起來的土掩埋了,救出賀龍一看,馬死了人沒事,真是福將。部隊亂糟糟的正在渡河,上遊洪水來了,一下衝走了好些人。平時渭水不深,記得紅一方麵軍也是這個季節渡的渭水,楊得誌說水才及膝蓋,戰士們還說,薑子牙釣魚的渭水這麽淺,那有大魚。但是賀龍倒黴,趕上發洪水,但是還要過,不過就全軍覆沒了。大部分人還是過去了,這時追兵也追到了河邊。沒過河的幾千人被俘虜了去。這是二方麵軍最慘的時候。事後,賀龍總結說,紅二方麵軍長征中兩次遇險,一次差點餓死在草地裏,一次在甘南差點出不來。這兩次都和張國燾有關。
紅軍向北走,國軍掉頭追,蔣介石在西安製定了一個“通渭會戰計劃”要把紅軍消滅在黃河以東,西蘭大道以北地區。張學良將這一計劃通報給了中共中央。中共中央根據這一情況製定了《十月作戰綱領》。其中心思想是盡快進行寧夏戰役。要求四方麵軍馬上開始造船,準備派出二到三個軍渡河,向北占領內蒙古的定遠營(漢時班超駐紮軍隊的地方,今叫,阿拉善左旗)。但是中央國軍推進迅速。四方麵軍抵擋不住,毛澤東又改變作戰計劃,認為如果不打一個殲滅戰,止住國軍的攻勢,勢必不能安心渡河,也不能執行寧夏計劃。所以要求把工作重心轉的到打一個好仗上來。但張國燾不想這麽做。
四方麵軍司令部於十月八日到達會寧與紅一方麵軍會師。朱德,張國燾,陳昌浩,徐向前都在會寧。在會寧四方麵軍改變了行軍路線,又要過河向西了,徐向前所依據的理由是中共中央製定的《十月作戰綱領》,說是執行中央的路線,這個話又有問題,“綱領”還不是具體的命令,命令才是部隊的依據,綱領之是個大方針,何況這時命令已經變了。實際上一直以來,不情願與中央會合才是思想的根源。看張國燾是咋說的,張說:“關於解決黨內的爭端,多數認為我此時不能去陝北,應該集中力量,先執行西進的軍事計劃,然後再談黨內問題。對於這一點,我聲明我住動的去陝北,足以表示內部團結的誠意,一俟西進計劃實現,我決這樣做。…… 四方麵軍如果能在河西走廊立住腳,莫斯科仍會照原議支持我們,並不會將我們視作是反共產國際份子。”
向河西發展,獨樹一幟,不完全被毛澤東的中央吃掉,是這時期四方麵軍幾個領導人的思想本質。所以,十月二十二號,陳,徐帶部隊直接去了,而沒有去原來約定的在打拉池與彭德懷會合。三天之後,彭還沒見到陳,徐於是問張國燾:“徐,陳為何還未見到?”張答:“已令徐,陳率四方麵軍之主力及一方麵軍之五軍團,從蘭州附近渡過黃河北岸,向威武(涼州)前進了。”這個回憶裏的渡河地點有點錯,應該是靜遠縣,是向西渡不是向北。因為彭沒有見到徐,隻是聽張這麽一說,記錯了地點。這點不重要,重要的是,徐,陳帶兵渡河了,而彭,毛不知道,原來要進行的殲敵計劃就打亂了。
並且從西路軍的進軍路線看,也不是毛澤東的意思。知道徐,陳渡河後,毛澤東也隻能將錯就錯了。他多次強調渡河部隊,執行寧夏計劃,奪取定遠營是關鍵。10月26日1時,毛澤東,周恩來聯名電令第9軍:“…..9軍必須強占紅水以北之樞紐地帶,並準備襲取定遠營,此是極重要的一著。”同日21時又以彭親譯之密電稱:“國濤有出涼州,不願出寧夏之意,望注意。”又說:“…..目前以打胡敵取定遠營兩著為最主要,30軍占領永登是對的,9軍必須占定遠營,這是接連攻寧的戰略樞紐,不應以1方麵軍去…..。”
而後曆史的事實是,徐向前並沒有派出部隊奔襲定遠營,而是向西奔了武威。這完全是四方麵軍內部商定的路線。找別的理由來否定自己執行了張國燾的路線是無法說服“曆史”的。
還有一點我想指出的是,西路軍裏有幾千婦女和小孩,這那是征戰的架式,這完全是一副大搬家的架式。徐帥說,非戰鬥人員達西路軍總兵力的40%。這從另一方麵說明了,這不是 支精幹的遠征軍。本來張國燾,徐向前是打算全軍渡河的,但是由於王鈞,胡宗南等部壓迫的緊,四方麵軍的抗擊部隊抗不住丟了渡口,張國燾才帶著剩下的兩萬多人,向彭德懷靠攏。向北向東轉進。
所以毛派說,西路軍是指行了張國燾的路線,並沒有冤枉他們。西路軍的失敗代表著張國燾路線的破產,說的是沒錯的。西路軍的案是不好翻的。可憐
的是那些拋骨慌山的將士們,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依然是中國共產黨的忠誠戰士。
西路軍裏的五軍團後來在高台縣戰敗,五軍團全軍覆沒,董振堂戰死。徐,陳帶著殘缺的30軍,9軍以及醫院後勤,指揮機關等單位,開始繼續轉戰。最後在祁連山上,西路軍隻剩下老弱病殘的四,五千人。陳昌浩召集大家開了會,決定,他和徐向前離隊回陝北向中央匯報情況。對伍是你們帶出來的,麵對危險,不能同死,無論什麽理由都是懦夫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