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在東北生活多年的“東北銀”,我本人對東北的經濟前景不看好,原因無他:東北人不行!
這麽說可能會引起“公憤”,但這不是地區歧視。因為現代經濟是一個完整的體係,前30年裏東北的工業其實隻是這個完整體係中的生產環節。而東北人的粗獷豪放(正麵詞匯)的天性恰恰與現代生產過程中的成本控製、質量控製、風險控製不兼容。上海人被外地人,特別是北方人嘲笑的最主要之處就是“小氣、算計”。
的確遇事上海人第一反應往往就是“格算伐?”;東北人的口頭禪則是:多大點事兒啊!?沒問題!
豈不知格算伐反映的正是成本和風險控製,而開頭口頭上的沒問題到後來一定是問題很大!
此外,東北人還有一個比其他地方人更顯著的特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往負麵裏說就是沒有分寸感,用正麵詞說就是“有強烈的主人翁意識”。這種特點在建立現代產權製度過程中的破壞性特別突出。之前有網友舉通鋼的例子,通鋼事件往簡單裏說就是在股份製改造過程中,工人認為利益被侵占,奮起與“資本家走狗/代表”理論,接著就把他打死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毛曾經說過“人是最重要的”;馬克思也說過人是一切生產要素裏最活躍(大意)
無論哪個公司的管理層在決定新項目時首先都會問:項目放在哪個部門最能實現項目目標、由誰來主持最合適?
當家人在做決定時如有提議將項目放在東北,立即就會有人問:行嗎?能整好嗎?其實一直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中國經濟的當家人: 計委和各工業部的處長和司局長大都有在東北工作過的經曆。
舉二個東北人和東北的整體環境與現代市場經濟不匹配的例子
1.沈陽鐵西區的高壓開關廠、低壓開關廠、變壓器廠、電纜廠、蓄電池廠是九一八之後日本人在中國東北開設的輸變電設備製造廠,國民黨時期基本沒有恢複生產,1948年11月之後由央行行長周小川的父親帶幹部(接收大員)接收後成了PRC最早也是技術最先進的輸變電設備製造基地,當年的22萬伏輸電線路隻有東北有。1960年代後半段,為了搞大三線,以這些沈陽廠家為主在西安設立了西變、、西高等工程。到了80年代初,為了適應市場經濟,二地分別以高壓開關廠和變壓器廠為主體,幾乎同時設立了東北輸變電設備公司和西安輸變電設備公司。到了90年代後期,朱鎔基為了限製李鵬為首的電力幫,一度基本停止了國內的電廠建設,把資源向農網改造、同電同價傾斜。西電公司化壓力為動力,修煉內功,走出困境成為國內國際輸變電設備製造的知名企業;而西北輸變設備公司的“老子”東北輸變電設備公司被“內部人”與地方政府聯手弄黃了。沈陽變壓器廠作為一度國內電力變壓器互感器的最大生產廠,行業的龍頭企業到了不得不賣給西門子的地步。後來在臨簽合同的前夜,由高層出麵聯手一家原本不知名的企業截胡了這樁生意,但是沈陽變壓器廠作為一個獨立企業從此不存在了。
2. 如果說前麵的例子還可以勉強歸為“賤賣國企”政策引導,那成飛和沈飛的比較就完全是人的因素了。
成飛也是60年代由沈陽支援搬遷至四川的三線工程。改開以來的成飛相繼自主開發完成了殲七出口型、殲十列裝、以及後續一係列的開發、設計、製造、調試項目,成為軍迷、小粉紅心目裏的軍機大咖;反觀沈飛,除了100架蘇27的組裝,40年來的軍機自主開發乏善可陳。
同樣的例子如哈爾濱三大動力和東方電氣、平開和沈高,還有很多!試想誰還能放心把項目放在東北?投資不過山海關也就很自然了。
再舉二個聽親身經曆者敘述的小例子:
1. 當年的計委主任陳錦華率隊前往黑龍江農墾考察調研。到了調研點,當地負責接待的與陳的秘書對接,
問:主任生活上有什麽要求?秘書答:主任沒有什麽要求,隻是不吃魚。
拍胸脯:沒問題,咱不上魚!結果考察調研期間上頓下頓都是魚。
隨行人員裏有女士,不喜大魚大肉,看到廚房裏有大白菜。跟接待負責人說能不能來點燉白菜或者拌白菜心,同樣拍胸脯:沒問題,今晚兒就上白菜!結果直到離開,大白菜也沒吃上。
2. 陳的後任是曾培炎,到黑龍江調研。車隊開動後先導車一騎絕塵,沒影了;後麵千巧萬巧曾的乘車為躲避一輛拖拉機發生了車禍,導致調研組最大的領導受傷。
還有一個聽來的真實”段子“:
高速公路還沒聯網的90年代一個冬天,朱鎔基前往遼寧一座城市視察。為此,當地市政府特地於前一天將時任遼寧省政府領導接到當地,準備第二天一起前往坐落在鄰市的機場迎接朱總理。”又沒想到“ 當天夜裏下雪了,造成國道大塞車,迎接車隊也被堵在了路上,朱總理下了專機發現迎接的人群裏一個認識的也沒有。
凡是領導人赴地方視察,一般都帶著資金或者項目,這次也一樣。結果被”截胡“了。
哪個領導敢信任這種不靠譜的人?
淮北為枳淮南為橘說的是自然現象,不靠譜則是指人的行為了。
東北地方,包括蒙東部分對於外來資金與項目的態度,無論中央還是私企,說絕對點隻有二種:掠奪和侵吞。
聖人為因凡人為果,
Milton Friedman:弗裏德曼說:“花自己的錢辦自己的事,既講節約,又講效果;花自己的錢,辦別人的事,隻講節約,不講效果;花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隻講效果,不講節約;花別人的錢辦別人的事,既不講效果,又不講節約。”
其實他他還漏說了一種:以辦別人的事的名義花著別人的錢,往自己的腰裏揣,英文skim並不能完全解釋這種半偷半搶的行為。
侃大山就是噴就是吹牛 是一種“低”成本,易操作的娛樂形式,在北京特別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