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月某個下午,我出去拍片了,對我來說,這該算是幾年一遇了吧。不知為什麽突然來了拍片子的興趣,也不知當年為什麽突然對拍片漸漸失去興趣,也許是因為這個,也許是由於那個,或許是因為這個和那個,搞不清楚了。不過,最近發現隨著年歲增長,過去的事情似乎越來越清晰了,而未來反而越來越狹窄,越來越模糊了,腦子裏也就總想著盡量放大現在的這一刻,好擠一擠未知的未來。
一陣風卷起一張廢報紙,從路這邊兒飄到路那邊兒,再從那邊兒轉進巷子的角落。行人稀稀拉拉,偶爾迎麵走來一個,眯著眼睛前行,似躲避雪後晃眼的逆光。我慢慢悠悠地溜達,東瞧西看,眼前似曾相識,似乎未曾改變,隻有那熟悉的快門聲,勾起無數對於“瞬間”的記憶……脖子上掛著的老牌名機佳能40D和18-55mm變焦鏡頭依然好使,隻是這鏡頭幾年前進了沙,固執地卡在21mm焦段處,一動不動。 我沒有辦法,索性靈機一動就把它當成定焦鏡頭用了,據說定焦鏡頭比變焦鏡頭貴很多,而且畫質也好很多。想來這鏡頭挺夠意思,自個兒自動升級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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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晚無事,硬盤裏打撈出一張,題:《那夜八點半》,感覺像一本小說的封麵。
小說的開頭大概是這樣吧: “那夜,我在廣場公園裏轉圈圈兒溜達消食,和我一起轉圈的還有幾位閑人,跟和我一起一圈一圈轉。 大家似乎有著默契,不緊不慢地保持著一定間距,沒有人想靠近他人近一些,各自悶頭轉著自己的心思……一小時後,我有點頭暈,側步離開這個冷漠的圈圈兒。不小心腳下踩到黑魆魆的一片樹葉下一汪水一小坨泥。在仰倒的瞬間,我看見鍾樓指向八點半,那圓圓黃黃的鍾盤似樹另一側月亮的影子。鍾“叮咚”一聲,似恭喜我BINGO中彩,我的故事就從屁股著地那一刻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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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在mall的沙發裏,邊等邊讀書。周遭人來人往,左一波,右一波。購物人群拎著的購物袋一步一晃蕩地闖進我讀書的餘光。這時又來了一波小朋友,嘰嘰咋咋、忽前忽後,似後院裏蹦來蹦去的小鳥。我屏神靜氣,吐納修行,試圖在書裏偷得片刻安寧。這時書裏昆德拉的一句讓我眼前一亮,”喬伊斯在布魯姆的腦袋裏安置了一個麥克風。” 也許就像現在,立體環繞的紛亂激蕩出我更多的內心獨白,我腦袋裏的小喇叭仿佛要開始對我廣播了……然而,隔壁的先生不管這些,已然進入”夢的敘述”,而且更進一步,在眾多的聲音裏加入了一道忽高忽低的鼾聲……
(手機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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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年沒拍啥片,片少,以扯輔之。 另,借貼說一聲老班長辛苦,歡迎新班長,並祝各位攝友新年好,祝好攝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