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一本鮮貨,村上的《假如真有時光機》,2018年5月出版。此得益於親戚七月初來加,扛來的一批鮮貨。
這是一本旅行筆記,類之前讀過的《遠方的鼓聲》《雨天炎天》《邊境 近境》,講世界各地旅遊種種境遇和心情。其中有一篇《兩座令人懷念的小島》尤為重要,講述村上二十四年後重訪希臘的米克諾斯島和斯佩察島情景,此兩島對村上意味非同尋常,如其所言"米克諾斯島是我開始寫《挪威的森林》的地方",在我心裏自然有些特別的感覺"。故地重遊,勾起村上年輕時無數回憶,也透露出一些當年創作小說的細節,例如"玲子"這個人物的藍本就基於米克諾斯酒吧工作的一個女孩,她"一笑就會露出非常迷人的皺紋"。。。
看了這段很是欣喜,也許借著村上的重訪,俺不日也重讀一下《挪威的森林》,重新體會那'雨'味兒,或許還有年輕的'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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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重讀了《挪威的森林》,“雨味”’連連。不想多評,隻覺得“‘真誠”。 以前覺得較黃的場麵,這次讀來倒覺得幾分幹淨的生意盎然,並無活色生香的俗感。另,覺得書中人物“敢死隊”該被授予最佳男配角獎,人物甚鮮活有趣。
此書確如“青春的挽歌”,木月17歲車禍,直子21歲上吊,初美與永澤分開後與人結婚兩年後割脈……也確如村上所說,《挪》開始涉及性和死亡的主題,這些主題在《挪》之前的作品中村上都盡量回避。
《挪》當年大紅大火,幾乎成了出版的奇跡,年輕人幾乎也人手一本。因小說多少有些私小說般的自傳意味,所以引來無數好奇的猜測和議論紛紛。村上無奈,勉強承認綠子的個性中有點陽子(村上妻)的成分,而自己的經曆卻完全不像渡邊,在某些想法上倒和永澤相同。
摘一段綠子鮮活的表白,或許能摸索一點陽子性格的蛛絲馬跡。
“我可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女孩兒,”綠子把臉頰擦在我脖頸上說,“而且現在就在你的懷抱裏表白說喜歡你。隻要你一聲令下,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雖然我多少有蠻不講理的地方,但心地善良正直,勤快能幹,臉蛋也相當俊俏,乳房形狀也夠好看,飯菜做得又好,父親的遺產也辦了信托存款,你還不以為這是大甩賣?你要是不買,我不久就到別處去。”
從個人主義者角度來說,永澤確和村上幾分相似。下麵看一段典型對話:
“我同渡邊的相近之處,就在於不希望別人理解自己。”永澤說,“這點與其他人不同,那些家夥無不蠅營狗苟地設法讓周圍人理解自己。但我不那樣,渡邊也不那樣,而覺得不被人理解也無關緊要。自己是自己,別人歸別人。”
有評論家說村上是徹頭徹尾的個人主義者,或雲“村上流新個人主義”。這對於村上《挪》以及之前的作品或許正確,在村上後來的作品中,村上在深挖自己的同時更加入了一些社會責任和“戰鬥性”,例如《奇鳥》,例如非虛構的《地下》,例如《1Q84》,乃至兩年前出版的《刺殺》。或許,一位作家一旦成名,他就不得不受社會的裹挾吧,他也就不完全屬於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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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兩三星期的空閑時間清理完近幾年看的有關村上的書,感覺以後再八卦村上,有了一點點底氣了哈...
納博科夫的“普寧”倒是十分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