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讀邊扯（29）- 《追憶似水年華》

 

昨天趁著當當特價，買了譯林七卷本的《追憶似水年華》，悲喜交加。

 

 

以前下載過電子版的，全書2700多頁，看著都眼暈。曾經也多次鼓起勇氣想讀完這本書，每每都以失敗告終，讀得最多的一次是讀完了幾篇譯序以及小說的第一句：“我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很早就上床睡覺。”這之後，我也就跟著睡著了……這回好了，買來實體書，我準備好好研讀，拿到書後一定放在床頭，每晚睡前必讀。我相信，在我有生之年一定會把這本書讀完的。

對這書糾結很久，總試圖省去這一大麻煩，略去不讀。可是越來越覺得似乎不得不讀，因為無數作家在小說或評論中都有事兒沒事兒提及此書，有幾位我喜歡的作家也提及過這本書，仿佛隻有經得起這本書的折磨才能算作一個好讀者似的。

博爾赫斯說過，隻有二流詩人才隻寫好詩，不寫壞詩。這麽說的話，一個好讀者也不能淨讀好書，不讀爛書。我衷心希望《《追憶似水年華》不是一本爛書。

卡爾維諾在《未來千年文學備忘錄》中說，“這本書因為其本身的肌體活力從內部起變得越來越密集。聯結一切的網絡也是普魯斯特的題材。但是，在他那裏，這一網絡由每個人物依次占的許多時空點組成，於是造成時空維度無限地繁複起來。”

村上春樹小說《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中有這樣一段對話：

“走廊真夠長的。”我以閑聊的口氣向她搭話。
她邊走邊覷了一眼我的臉。我看得出來，她不是二十就是二十一。眉目清秀，前額飽滿，膚色媚人。
她看著我的臉，說了聲“普魯斯特”。

……

也許她是作為漫長走廊的暗喻而搬出馬賽爾•普魯斯特來的。

 

納博科夫的《文學講稿》專門用一章對《追憶似水年華》詳細評述，“這部作品是對寶貴事物的追尋和求索。這一寶貴事物就是時間，隱藏寶物的地方就是過去，這就是書名《追憶似水年華》所包含的深層含義……恰如法國評論家阿爾諾`當第幼所說，《追憶似水年華》是對往日的召喚，而不是對往日的描繪。小說作者是通過展現若幹個經過精心選擇、並由一連串圖景和形象表現出來的時刻去完成這一召喚的。”

“這部小說的主要事件就是由一連串的聚會組成的，比如說吧，書中寫一次晚宴就用去了一百五十頁的篇幅，寫一次晚會就占去了半卷書的長度……若論起不吝筆墨來，他（普魯斯特）的慷慨簡直不下於聖誕老人……”

 

似乎上麵幾個大拿都覺得這本書好，我考慮考慮我要不要再懷疑。不過，對於普魯斯特這個墨跡大王，我有點擔心的是，凡花時間讀過《追憶似水年華》的人，又如何去追尋逝去的寶貴時間呢。當然，如果這本書讀來是一種享受，則另當別論。

想來想去，這真是一本太特麽長，太特麽讓人糾結，太特麽考驗人耐心的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