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的冬
加拿大的冬天很冷,今年的冬天尤其冷,夜裏更冷,我的想象力都凍住了,如凍結的寒風化成冷得發燙的雪。 去買杯TIM HORTONS提提神暖暖身吧。說到喝咖啡,我必喝TIM HORTONS,ONE CREAM, 不加糖,絕對不喝酸不溜丟的星巴克;又如喝雞尾酒,我必點琴蕾,檸檬還得要兩片,一片幹嚼,一片擠汁在酒杯裏。這世道,不弄點無足輕重的小怪癖則不足以顯示出膚淺的與眾不同。 剛想到得瑟,腳下一滑,差點摔了一跤,我得提防路上的雪,雪下得冰。人行道上積著一層不薄不厚的雪,踩著正舒服,一腳邁去,“吱”一聲兒,腳跟,“嘎”一聲兒,腳尖。我挺開心,吱吱嘎嘎地走著,似乎是踩著了一隻老鼠的尾巴,並反複地踩著。 路旁的枯枝殘木掛著冰串串,電線已成了一寸粗的冰條,東一條西一條地在天空胡亂編織,原本魚龍混雜的街區也被冰冷掃得幹幹淨淨,昏黃的路燈在寒風中奄奄一息,遠處灰撲撲的窗戶裏麵,燈光搖曳,時隱時現。冷得真過癮啊,我哈了一口氣,那熱氣仿佛瞬間凝成雪花,稀稀拉拉飄在腳麵。我琢磨著天氣預報裏應該加上一條,天氣超冷,有人喘氣的地方,局部有小雪。 出門時我裹得嚴嚴實實的,但忘了圍一條圍巾,裸露的臉迎著刺骨的寒風,似結了一層冰殼子,想擠出點笑容都很難,我麵無表情,冷若冰霜。 前麵突然黑影一閃,遠處來了兩個黑人,或者說我感覺是來了兩個黑人。他們融化在黑夜裏,隻有眼神光和雪白的牙齒在空間裏遊動過來,我稍微一驚,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錢包。他們一聲不吭鳥不悄兒地從我身邊走過,似都屏氣斂息,寂靜得空氣都凝固了。 我隨意地掃了他們一眼,他們手插褲兜,緊捂著錢包。哈哈,都是沒事自己給自己挖坑哈。 遠處的“軋玻璃鳥”發出寒夜裏最後一聲顫音,這麽冷還不忘記告訴我它的存在,我舒了一口氣,好吧,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