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拍邊扯（1）- 星期天的早晨

 

星期天的早上，不願意起床，鬧鍾鬧了好幾遍，我閉著眼睛按消鈴聲。 輾轉很久，我有一搭沒一搭地睜開迷蒙的眼。天花板依然，牆依然，牆角的蜘蛛網依然。迷蒙的思維滑過漸醒的神經，那蜘蛛不會也剛剛睡醒，透過蛛網睜著眼睛好奇地望著我吧。 它又該不會是一隻跳蜘蛛吧！我一個小激靈，下了床。 拉起窗簾，雨後的窗滴滴答答。街正對麵有兩個人，年齡、體貌不詳，可以確定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好像在爭執什麽，女的邊說邊比劃，男的邊比劃邊說；女的似哀求，男的似斥責，偶爾還用手指指點點。 一大早就掐架，真有勁，難道一夜沒睡嗎？ 我把窗子開了一條小縫兒。希望能聽清楚些。但似乎離得太遠，或是我的耳朵還沒完全蘇醒過來，聲音時有時無，時高時低。 他們好像越說越激烈了，並開始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女的乞求般試圖用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男人則一邊後退一邊推開。來來回回幾次，最後女人還是勉強成功。但是，男人卻梗著脖子挺著腰，仿佛隨時準備逃離。 我把兩扇窗子都完全打開了。 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遠處晴朗的天空烏雲滾滾，雷電交加並狂風驟雨。晨風中，稀稀拉拉的幾片樹葉在簌簌發抖，偶爾還有幾隻麻雀，沒心沒肺地哼著小曲飛過。 突然，那男人堅定地甩掉女人糾纏的手臂，好像抖掉身上的衣。 他轉過身去，氣呼呼地決絕跑開。 留下的女人嚎啕起來，哭著，喊著，拖鞋踢踏著，“James~~~~~~~~~~”，” James~~~~~~~~~~~~” ，“James~~, we~~we~~ we need to talk!”。女人吞聲飲泣。 我伸頭扒窗望去，James很快沒了人影，Y跑得真夠快的。 女人嗷嗷著哭喊過去…… 這算什麽事呢，鬱悶！除了鬱悶兩個字，我好像沒有其他詞匯來描述這莫名其妙的早晨。 我低眉回眼，重新聚焦近前。晨光下，窗上殘留的雨滴點點晶瑩，如每每的情感後滴滴的淚，脆弱而憂傷。                         （小煽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