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興而發

有些是隨興而發的感言,有些是深思熟慮後的想法,不一而足.
正文

旅途中的那些事-七

(2024-05-28 18:49:19) 下一個

六.自駕衍生的故事-2

6.3汽車丟了

2015年12月,我們赴夏威夷拍攝一年一度的衝浪世界錦標賽。這是一次性價比極高的旅行。從多倫多到檀香山的往返機票隻有600加幣左右;住宿因慢了一步趕上美國人聖誕渡假高峰導致旅館價格大漲,隨通過AirB&B(這是我第一用)住進了一家印第安人家裏;租車費用和搭我們車的一對來自紐約的攝友夫婦共同分擔。這樣一來,總費用大大降低,在島上11天的旅行加上我倆的機票費總共隻花費了兩千多加元,以至於多年來一直讓我津津樂道。

我們比紐約的朋友提前一天到達,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就從檀香山出發了,想著早點到達能搶個好機位。衝浪比賽在距檀香山八、九十公裏外的北部海岸。到達衝浪比賽的地點時,天剛蒙蒙亮。路邊的空地上已停滿了車,我們找到一個空位就停了進去。一天的衝浪比賽拍得很過癮。比賽結束後我們興衝衝帶著設備回到停車處,卻發現車子不見了。第一反應就是車子被人偷了,隨趕緊找個公用電話報警。

電話打過去被告知,沒人偷車子,因我們違章停車,車子被拖走了。放下電話後我回到那裏看了一下,在長型路邊空地的另一端,果然有著不許停車的標誌。我們早晨到時是停在空地的這邊邊上,天色還暗,根本就沒看到這個牌子。而且那裏已經停滿了車,再晚一會就沒我們的位置了,哪裏想到不許停車啊。這下可好,現在那裏已經空空蕩蕩,一輛車也沒有了。我從報警電話中還了解到,車子已被拖到另一個附近的小城市,距我們所在位置有二三十公裏遠。這裏就是哪也不挨的海灘,根本沒有公共交通,至於出租汽車,連個影都沒有。白天到這裏看比賽的人不是自己開車,就是坐所住旅館提供的擺渡車過來。這二、三十公裏的路讓我們怎麽過去,不要說我們每人還帶著沉甸甸的攝影器材。隻好到處找人救援。不知為什麽我們的運氣總是那麽好,在路邊看到一輛停著的車,就上去講了一下我們的困境,問是否有可能拉我們去那個城市。對方回說他開的是拉旅館客人到這裏的擺渡車,剛好已完成任務,可以送我們過去,當然會適當收些費。這種時候(天已開始暗下來),這種地方(四周已無人),隻要有人願意拉我們過去就是救命的,付些費用是正常的,就當雇了一輛出租車。就這樣,我們又一次得救了。

到了地點,是一家拖車公司的停車場,收費交錢就能提車。這種公司我們在加拿大打過交道,他們與警察局都有關係。隻要遇到違法停車的,警察就會給他們打電話拖走。然後他們就會敲車主一筆。這次一樣,要收二百多美刀。沒辦法,乖乖掏信用卡交錢吧。這種罰款並不算是小數,特別是對那些本來就掙錢不多且月光族的年輕人們。我們在現場看到有些年輕人手裏一下拿不出這麽多錢,到處在籌提車的罰金。

這麽一折騰,浪費了好幾個小時。那一邊急壞了那對攝友夫婦。他們是下午飛到的,聯係多次找不到我們,不知發生了什麽。我們能想到這種情況。因此拿到車後回到檀香山沒有回自己的住處,競直奔他們住的地方。他們不在,但留下話就可以讓他們心安。後麵的一切就順順利利、皆大歡喜。

 6.4 小溝中翻車

今年的秘魯北部行,雖然第一天因行李沒跟上引發了一係列麻煩,但隨後的旅程每天都能順利實現計劃中的拍攝目標,因此心情一直十分愉悅。最後一天,上午完成拍攝計劃後,駛往機場還車回家。到機場有六個小時的路程,我預留了七個小時。我一般離飛機起飛3個小時左右還車。因此總共有十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我的山路駕駛技術不錯,往往能比導航預計的時間提前1/3的時間。這次因為時間十分充裕,我就有意控製自己的速度,不趕路,穩穩地開。半程過後,出山了,還是比導航預計的時間快。眼前是平原,路也不再彎彎曲曲,路邊的限速從每小時35公裏變成了80公裏。這種路太好開不過了,肯定會早早就到機場。心中還盤算著到了市裏,找一家飯館,吃一頓好的本地餐再走。

鬆開車的時候,肚子開始有點反應。感覺有可能是前一天在另一個地方吃出點問題所致。那個旅館老板自己有一塊地,種些蔬菜果蔬之類,她的沙拉中有時會配上一些自己從地裏挖的菜,倒也提供了新鮮的味道。我倆在她那裏住了三天一直沒有問題,但前一天從她那裏離開後兩人先後都有些許拉肚子,不過並不嚴重,我自己猜想可能有的野菜中有微量毒素,我們的胃不適應,因此出現了輕微拉肚子的現象。寫到這裏想起一件事,大家都說印度的食物不幹淨,去的人沒有不鬧肚子的。可我們先後去過三次印度,吃過路邊攤,也吃過夜市,就沒有一次鬧肚子的。可見,人和人還是不一樣。把話題拉回來,自肚子有了排便的感覺,就想在路邊找一個無人的地方方便,俗話叫拉野屎。這種事在旅行中我不是沒幹過,輕車熟路。可這時已進入了人口密集區,好一會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停車。啥叫內急?因為它不等人!突然看到前麵不遠處有一條土路,提供了絕佳的避開人群的可能。因此一個右轉,拐了過去。結果發現拐進的不是土路,而是路邊的溝裏。原來那條土路的表層覆蓋的並不是土,而是砂石,會滾動使車輪打滑。雖然我的車速已經降到了每小時5-60公裏,這個速度對於砂石路麵來說還是快了。再加上這輛車的輪胎有些平,在這些條件的共同作用下,我們的車緩緩地側滑、翻進了路口的溝裏。又增加了一個平生從沒有過的經曆。

爬出車子,第一件事不是找人救援,而是不忘初心,迅速離開圍觀的人群,向土路的深處走去。走不過一兩百米路旁就有一排灌木叢,雖然附近就是人家,鑽進去別人也還是看不到。迅速地解決了當務之急後,心情大悅。回到車邊,看到已有熱心人在打報警電話(我們的手機在這裏沒有信號)。沒啥事了,跟著大家一起圍著車看熱鬧。車子滑入溝裏較慢,沒有造成什麽損傷,隻是觸地的部分擦破了點皮。看到有淡淡的液體在一滴滴流,感覺那是空調製冷吸附的水汽所致。不管怎麽說,引擎和變速箱都沒受損,車子還能開。心裏就更踏實了。

過了一會,一輛警車開到,下來兩個中年路警,一位斯文一些,另一位標準的秘魯人。了解情況需要通過翻譯軟件,軟件則需要互聯網的支持。非常多的秘魯人的電話隻買通話功能,不買數據服務,這兩個警察的手機也沒有數據服務,無法使用翻譯軟件交流。很快一位看熱鬧的年輕人把他的手機遞過來,交流的問題便迎刃而解。我把出事的過程檢單介紹一下,並提供了租車公司的資料。斯文的警察負責了解情況及與各方的聯係,他對租車行通報的同時紀錄了車險公司的資料。又過了一會,叫來了一輛大載重車,緩緩在路邊停下,原來是用它來幫我們把車拽上來。這時動手的則是那位矮粗的警察。他把帶來的纜繩拴在我們的車頭後,卡車緩緩啟動。此時我和他站在溝旁邊,待卡車拖動車子的瞬間我們推動車子翻轉至車輪著地,以免硬拖著地的一側把車身刮得亂七八糟。這樣車子就沒有造成任何額外損傷地給拖了出來。看到車子沒有傷筋動骨、隻受了些皮肉傷,我就問他,問題處理完後我可以開著這輛雖破損但仍然能開的車去機場嗎?這時距我們翻車過了不到兩個小時,我心心念念的還是趕飛機。他沒理我,繼續把已經破損、忽閃的車身固定好。後來的經曆證明,我想得太簡單了。

我倆坐進官文的警察車裏,管武的警察坐進我們的車裏,中間是軟拖。兩輛車走走停停二十多分鍾後來到了最近的一個警察局。警局門口有人持槍站崗,所有的人包括為我們處理事故的警察都隨身攜槍。警局有互聯網,這樣大家交流就更順暢了。文官開始往電腦中輸資料。輸電腦時他看著我們的護照再問我們的出生日期,然後和他的搭檔相視一笑,我們知道他們對我們的年齡感到驚奇,因為我倆看上去都完全不像這個年紀的人。遇到這麽大事兩人還像沒事人似的,樂樂嗬嗬,好喜人。一會,又進來一個人,不是警察,進來就衝我們打招呼,這是誰啊?過了一會才知道是警察把保險公司的人叫來定損了,這效率。中間,車行的人通過WhatApp找我詢問情況,我回答說車損壞不大,還可以開。對方譏諷道,散熱片水箱都漏了,再開就會把引擎燒掉,還嫌損壞不大。看起來保險公司的人把看到的都告訴車行了。那淡淡的液體原來是散熱片中的水。文官的報告輸入過程像作文,直用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這過程中屋裏又進來一個黑大個警察,胸前掛著一隻衝鋒槍。性格明顯外向,大大咧咧地跟我們打招呼,並要通過他的中、西互譯軟件和我們交流。他嘰嘰咕咕對著手機說了幾句,然後讓我看,我看到的是“我要抽你的血”。我樂了,說你這翻譯軟件不行,亂翻,說要我的血。他知道軟件翻譯對了,但我沒理解,隨加以解釋。原來這邊對交通事故的肇事人都要進行血檢以確保既沒喝酒也沒吸毒。大家都知道我不會是這種情況,但這是規定,是交通事故報告的必要部分,必須按規定執行。

報告完成後,黑大個要我跟他走。我想,應該是要到哪個房間去抽血,抽完血就可以走了,車不能開,叫輛出租車趕飛機還趕趟。可他卻帶我上了一輛車,說是需要20多分鍾。我一聽就著急了,需要20多分鍾?我還要趕飛機呢,已經沒時間了。聽後他沒多做解釋,隻是叫司機趕緊開。原來這是要把我帶到20多分鍾外的中心城市去做血撿,這裏沒有必要的檢測手段。我這才認識到,完了,今晚的飛機是坐不上了,踏踏實實完成必要的程序吧。到警局血檢處,前麵有幾個在排隊,都是滿臉血了呼啦的當地人。血檢員不在,在等待的時候他讓我用他的手機給妻子打了個電話,通報我們的情況,請他放心。與此同時他還請他在警局的同事給航空公司打電話,幫我們改簽機票。對此我表示非常感謝。他答了一句,不必謝,我們的工作就是保護人民的。我聽後大受感動,後來在聊天中我由衷地對他說這裏的警察比加拿大的和中國的都好。他開心地笑了。檢查過程測了呼吸,也驗測了血,我自然順利過關。拿到報告後返回警局。他把所有相關材料複印了一份給我,供和車行以及航空公司打交道用。並應我的要求叫了一輛出租車,連夜把我們送到了機場附近的旅館。後麵的事就是改簽機票(警局的人沒幫我改成),回家。又是一段難忘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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