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th grade Scholar's Brunch

今早是8年級Scholar's Brunch。淘氣半個多月前就鄭重通知，要求我們必須有一個人去，又反複強調時間，叫不要遲到。

今晨跑來叫早，看到我起床才下樓。自動穿好了襯衫，又拿了兩條領帶來問戴哪條好。

老媽真有股衝動，想要探頭出去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的。這娃一向是討厭領帶的，就連麵試，人都覺得襯衫就夠，領帶是多餘的。

臨出門又提醒一遍時間，深怕媽因為什麽耽誤了，大概也是因為知道爸媽就沒把他這個scholar當回事。

初中三年，他每個quarter都是scholar，前兩年還有principle的賀信，說明表彰的是top 10%, top 25%，但沒有邀請家長參加的brunch。今年，所有doc走電子版，賀信沒有，他倒是拿回來一張名單。老爹老媽粗粗一掃，近一百。全年級270左右學生，進前一百，隻能算沒丟臉，算什麽榮譽？！

去了一看，大概還真算件大事。不少家庭父母都來了。孩子們都穿的比平時正式。女孩都是裙子，有些還是小禮服。男孩幾乎都穿了襯衫，有幾個還穿了西服。對男孩子，隻能看上半身，下麵基本都還是牛仔褲運動鞋。

在飯廳，雖然簡陋，該有的排場都有，食物，飲料，音樂。先是Principle，然後Superinterdent ，最後vice Principle，領導們都講了話。Superinterdent講的最長，還帶了高中教CS的女老師，給CS課做個小廣告。原因是目前隻有一個女生9年級選了CS課。

俺私心猜想會不會是scholar中唯一的華裔女生。這個白人人口占79%的鎮，淘氣在小學是全年級唯一一個純種東亞裔。今天看模樣聽姓名，應該還有三個華男，一個華女。

今天的重頭戲：Sholar們按team按homeroom上去，按姓氏順序排隊從自己的homeroom teacher手裏接過證書。每個學生領獎時，台下鼓掌歡呼。

比較有意思的是聽說今年校長和副校長都要退休。

校長是位頭發全白的男士，弓著背，行動有些遲緩。熊孩子們曾說校長是整個初中最沒存在感的人，來了也就在他那間小辦公室裏不知道幹什麽，也就是碰到集合演出什麽的，出來說幾句話。給我的感覺差不多，初中校長好像就是家長大會和一年兩次concert的報幕員，說實話，他說話慢騰，中氣不足，口齒也不是很清楚，並不很勝任這個工作。

副校長則是位存在感十足的女士，蓬鬆鮮豔的紅發，誇張的妝容，腰背挺直，動作幹脆，講話經常不喜歡用麥克風。淘氣說she is everywhere。她應該是counselor，還管紀律。定期舉行的Brunch with vice Principle是給學習好或者有進步的學生的精神獎勵。

她很能說，碰上兩個校長都講話的場合，絕對碾壓！早聽說她在初中任職很多年了。鎮警察局的那個看著不年輕的探員說他上初中時，她就在，這麽多年她的形象都沒變。我曾以為是誇張，今天聽她說她在鎮初中工作48年了，還是嚇了一跳。她怎麽也得上過大學吧，這麽說，得70了？她一直說自己是祖母了。Superinterdent幽了一默說他一直以為她是曾祖母了呢。

校長和副校長同時年輕化，未來幾年，初中大概會迎來一些變化。雖然，一直強調學校的各種做法在調整變化，顯示在跟著時代走，淘氣初中這三年，我還是能感覺到這個學校骨子裏的“傳統”。

從小學一脈相承，和道聽途說的其他學區學校比較，最突出的應該是不鼓勵競爭，粉飾差別吧。中中產白人為主的鎮，其實是有著重視教育的傳統的，學校的風氣其實很不錯，Recreation Dept.的青少年項目也辦的不錯。曾遇上周邊有些鎮的家長趕著對non-resident開放注冊的第一天在Rec Dept. 門口等候。

學校裏，能感覺到對紀律和behavior管的很嚴，整個學區藝術音樂甚至文學戲劇都算強，倒是本該主業的學習成績，至少排名是絕對在下滑。

買房那年，還沒娃呢。搬進來是6月，在郵件裏看到一張post card，通知了一下鎮裏的一個獎學金當年獲獎情況。記得四個獲獎的，一個哈佛，一個康奈爾，一個哥大，最後一個是亞裔進了附近的CC。晚些，聽台灣來的老居民說，他們兩個孩子一直上鎮公立，都進了哈佛。因為這個第一映像，我一直覺得這個鎮的學校不差的。

小學前幾年留心了一下報紙上的學區排名，名次有變化，都在中上。五年級MCAS結果寄來，大出意料。平均分，優秀率都低於州平均，及格率平均。優秀的隻有兩個。

娃爹直搖頭：這就是不注重學習的結果！不能說他們退步了，可別人都在進步啊！咱家淘氣還算給學校挑住了大梁。

挑住了大梁的學生在學校也就是普通一員，雖然很多老師和同學，甚至家長心裏都有數。

雖然偶然的虛榮心得不到滿足，其實我還挺喜歡這樣的氛圍。在這樣的學校，不用提醒“不可驕傲自滿”，成績好的孩子也就自然學會做人，而且沒壓力。有資源懂行情的家長，比如老中老印，自然知道在校外找資源，其實也耽誤不了孩子。

最有可能被耽誤的還就是自己在這裏長大，對這個學校係統深信不疑的那些家庭的孩子。

淘氣一個好朋友的媽是混血亞裔，鎮高中藝術老師，有次說起這幾年的大學錄取，說她看不懂。連著幾年了，很聰明很勤奮成績很好的孩子，誰都相信他們能進很好的大學，最後都隻能去附近的州大分校。

常在子壇潛水，最近研究過高中手冊，我自以為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