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2-22 | 冬假
(2009-02-22 20:59:14)
下一個
過去的這一周是學校的冬假,淘氣很爽。
周一是總統日,爸爸公司放假。有雪,哪裏都沒去。淘氣最高興的就是爸爸媽媽都在家,陪他玩。
周二上午陪媽媽去給車換機油。透過等候室門上的玻璃,看見各種各樣的車開進開出。有的直接開上架高的軌道,有的被兩根鐵杆抬起來。工人們打開前蓋換油,換前後胎。淘氣大開眼界,問了無數問題,幾次想要走近看。
負責我們的車的修理工看著非常年輕,也許沒經驗,花了很長時間。一般45分鍾等候,我們等了50多分鍾。最後20分鍾,淘氣沒耐心了,質疑說:“他們為什麽還不把車還給我們?”
下午小朋友Jerry來玩。兩個男孩玩得很開心,媽媽抽出身把機票辦妥。
遊泳課後,family splash時間,遇到思思。思思的水性和泳技進步都很大,自由泳和蛙泳交替,能遊得很快。大上兩歲,可能都夠進遊泳隊的資格了。淘氣也能自己遊了,速度和膽量都望塵莫及。有思思作榜樣,讓他不帶bubble練習時,不是那麽委屈,表現比較好。
周三上午看電視,下午去圖書館。
近來“成熟”了一些,看電視不喜歡看Pooh和Spot了,喜歡上了toy story。一遍一遍地看,學裏頭說話,問誰誰為什麽這麽說。想象和現實又發生碰撞。玩具會不會說話?會不會動?為什麽會壞?woolly是什麽做的?身上白白的是什麽?buzz是什麽做的?他的手為什麽會斷?蜘蛛為什麽少了一個眼睛?……
不清楚其他這麽大的孩子會不會這麽把故事當真。淘氣似乎很難把故事裏的事情和現實分開,尤其涉及到生命和非生命的區別,物種的區別。感覺他容易被一些概念拌住,理解不了,有一定要把那些概念弄清楚似的。很累人!
原計劃周五去紐約城,辦點事,帶他去航空母艦博物館長長見識。他最近對飛行器和船很著迷。然後去媽媽的一個好友家。
爸爸媽媽已經好幾年沒見到阿姨家的大姐姐和小哥哥。他們還沒有見過淘氣。
周四去mall裏,為大姐姐挑一份禮物,祝賀她考上紐約市最好的高中。淘氣不喜歡逛店,但願意去mall,去吃東西,吃皮薩。
正好思思媽也要買點東西,想把思思放到我們家一陣。商量後,在mall裏碰頭,先吃東西,再逛店。
吃完午飯,兩個孩子往food court邊上為小孩子特設的遊戲區一鑽,不肯出來。淘氣一個人進去,覺得沒意思,說是給小寶寶玩的,他是大男孩了。有了思思作伴,完全不一樣。他們跑來跑去,假裝搬東西,假裝躲藏著什麽。
大概他們兩個玩得太高興,吸引了別的孩子湊過來。有個男孩跑來跟淘氣說話,還有個女孩,後來完全和他們玩在了一起。淘氣一個人的時候,不會有這種事,和思思在一起的,很容易就會有新玩伴。思思是個特別有主意的小女孩,也很會找玩伴。淘氣比較害羞,不會主動找人玩,被找上了,第一反應也是躲開。
他們玩上癮,堅決不肯走。兩個媽媽隻好輪流,速戰速決地逛了一兩個小店。
新玩伴被她爸爸帶走,好說歹說,思思和淘氣終於從遊戲區出來,轉戰到百貨店,在一架架衣服堆裏,和媽媽們玩起了藏貓貓。
周四下午玩得太瘋,或者感染了一點小病毒,或者接觸了什麽過敏源,傍晚,淘氣開始咳嗽,晚上咳得很厲害。他自己固然難受,爸爸媽媽更是睡不成。做了噴霧,喂了過敏藥,三點多咳嗽才慢慢緩和。
原計劃早晨八點前要出發,晚上在阿姨家過夜。看看淘氣的樣子,想想新聞裏說最近正是流感高發期,入冬以來本州發現約四百例流感,有一半發生於最近兩周,不由惶惶。周五紐約天氣多雲風大,擔心他睡不好,路途勞累,再在航空母艦上吹吹冷風,情況惡化,病倒。即使不變得更壞,這個樣子去人家家,吵得全家大小睡不成覺,也不成。最後決定,爸爸獨自去紐約辦事,淘氣這回先不去了。
淘氣睡到八點半才醒,過了一會兒想起問爸爸,得知爸爸已經在去紐約的路上,忙問:“那我呢?”
“你昨晚咳嗽,咳得很厲害,是不是有點生病了?生病了就不能去了,下回,等天暖和了,再去紐約看航空母艦,看大姐姐和小哥哥,好嗎?”
淘氣眨巴眨巴眼睛:“媽媽,我可不可以喝點糖漿?”枇杷膏可以幫助原因不明的咳嗽,淘氣不喜歡薄荷味道,原來是不喜歡喝的,但記得媽媽說過,喝了糖漿咳嗽會好點。
不幸:“糖漿昨天都喝完了啊。過幾天媽媽再去買。”
“我也可以喝點蜂蜜水。喝點蜂蜜水,我就沒事了。”
下樓,吃早飯前,淘氣就要求和蜂蜜水,咕嘟咕嘟喝下去,馬上眼巴巴地看著媽媽:“我沒事了。”
“沒事了就好。今天來不及了,我們下次再去紐約。”
媽媽給阿姨打電話告知今天不去她家,爸爸辦完事會去找她一趟,然後就回來。
淘氣在旁問:“爸爸呢?”得知爸爸已經到紐約,正在辦事,淘氣說:“等爸爸辦完事,可以和我一起去阿姨家。”
“離得好遠呢。來不及了。你下回再去,好嗎?”他的小腦瓜,大概還理解不了這兩百多邁的距離。
淘氣點點頭,開始完他的玩具,比平時要安靜一些。應該是有些失望的。
失望的不隻是淘氣,小哥哥得知有個弟弟要來訪,頭天晚上就興奮地問弟弟喜歡幹什麽,計劃著帶淘氣做這個做那個,聽說淘氣不來了,問了好幾次為什麽。外婆被問得煩了,隨口說:“你不好好做功課,不乖,弟弟不要和你玩了。”害得小哥哥很是鬱悶了一會兒。
午飯後,淘氣突然叫冷,讓媽媽緊張了一下,後來發現,他是想去地下室,想去看地下室的爐子。他聲稱要靠著爐子坐,爐子熱,他就不冷了。
“地下室冷,爐子少的熱水都送上來了,地下室沒有暖氣。冷的話,坐到沙發上,蓋點東西,捂一捂。”
過了一會兒,他說肚子硬,又說不是疼。
給他揉了揉,問:“還硬嗎?”
“不疼了,因為,你幫我揉過了。”
見淘氣有些懨懨的,媽媽提議給他做蛋糕,淘氣興高采烈地跟到廚房。
媽媽做事時,淘氣很注意媽媽拿的東西,總問:“這是什麽?”
媽媽反問:“你知道這是什麽嗎?”結果發現,淘氣對廚房裏的東西,不論材料還是工具,很了解。
他拿了舊攪拌機的兩個攪拌頭東敲敲,西敲敲,自稱在打鼓,make music,叫媽媽聽,好聽不好聽。
突然,他停下來:“媽媽,你為什麽做蛋糕呢?what day is today?(今天是什麽日子?)”
“媽媽在做的不是生日蛋糕,是果醬蛋糕卷。今天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啊,不,今天是淘氣的happy day。”
“No.”淘氣笑眯眯地否認:“Today is not my happy day, today is my hippy day.”
“You are not happy? OK, then, today is your lucky day.(那麽,今天是你的幸運日)Do you feel lucky?”
“No.”
“No?”
“Yeah, I'm lucky.”
蛋糕很快烤好,略微放涼,媽媽開始抹果醬。淘氣等不及了:“我現在就想吃。”
切下一條邊給他。吃完,跑去洗了洗手,又跑回來:“媽媽,還有一條邊,我還要吃一條邊。”
“不能再切了,這個蛋糕本來不大,再切就裹不起來了。”
裹上蛋糕,還要放冰箱冰鎮一小時。趁著功夫準備晚飯,叫淘氣好好吃飯,吃完飯,蛋糕卷就好了。
下午吃了一個蘋果,媽媽做飯時又吃了不少鬆子,惦記著蛋糕,晚飯吃得還算老實。
擦幹淨嘴巴又跑回來:“媽媽,我還餓。我可以吃什麽呢?”
媽媽裝傻:“還餓啊?再吃點米粉吧。”
“我不想吃米粉。我還可以吃什麽呢?”
“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蛋糕。”
“再等十分鍾,好嗎?還不到一小時呢。”
“我現在就想吃。應該已經好了。”
既然都這麽說了,就當好了吧,拿出來,切出一塊,淘氣美滋滋地吃完,又要。
爸爸到家,淘氣上前請功:“我都吃了兩塊蛋糕了。”
晚上,很開心,很興奮。睡前作了噴霧,夜裏還算安穩。看來沒什麽事,也許就是接觸了過敏源。
沒能去紐約,是這個冬假,淘氣的一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