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極生悲

11-13-08

昨晚的事。
洗完碗，在收拾廚房。老公和淘氣在樓上。整個房子都是淘氣咯咯的笑聲。
“啊，啊，我的，我的。衣服，衣服。”大概是搶了件衣服當玩具。
“咯咯，哈哈，咚——，哇——”變化發生在一秒內，淘氣從樓梯上一頭栽了下來。
趕緊扔下手裏的東西跑過去。淘氣已經趴在爸爸懷裏，嗚嗚哇哇地哭得傷心。
原來，他搶了件自己的T恤甩著扔著玩，從樓上扔下來，然後跑下來撿。衣服落在從下往上第五格樓梯上。他一腳踩在衣服上，又彎腰去撿，大概滑了一下，前額在樓梯上磕了一下，滾下來，後腦勺又打在下麵的地板上。
沒什麽要緊。爸爸媽媽的擔心立刻轉變成好笑。
淘氣從爸爸懷裏轉移到媽媽懷裏，接著哭。
爸爸一邊安慰一邊揉了揉他的後腦勺。爸爸隻看見他後腦勺著地那一下。
“哪兒疼？告訴媽媽，媽媽給你揉揉。”問了幾遍後，淘氣摸了摸額頭。
“撞著額頭了？後腦勺疼不疼呢？”
淘氣搖搖頭。前額連紅腫都沒有，看來沒受傷，就是嚇壞了。淘氣哭了一陣，收住淚，撒嬌地抱著媽媽。
覺得是個情景教學的好機會：“你剛才啊，叫做樂極生悲。樂極生悲是個成語，說的就是象你剛才那樣，得意忘形，高興得不得了，嘎嘎嘎嘎笑，這是樂極，然後呢，嘣——摔著了，哇哇大哭，這是悲。來，跟媽媽說一遍，樂，極，生，悲。”
淘氣看看媽媽，不懂得這個成語，可也覺得不是什麽好話，扁扁嘴，又準備開哭的樣子。
“好了，不說就不說。哭夠了麽？哭夠了就該洗澡了，洗完澡，刷牙，讀書，睡覺。”
“沒哭夠。”
“沒哭夠就接著哭，再哭無分鍾，好不好？”
淘氣也不哭了，從媽媽身上爬下來，做到沙發上：“我坐在這兒，媽媽陪著我。”
不到五分鍾，多雲轉晴。老公拎著淘氣去洗澡，我接著收拾廚房。
淘氣咯咯的笑聲和興奮的尖叫又在房子裏飄。穿衣服時大概他又搞什麽花樣，爸爸說：“別鬧了，小心又樂極生悲。”
淘氣亂蹦亂跳：“我就要樂極生悲，我喜歡樂極生悲。”

早上醒來，淘氣喜歡鑽進媽媽的被窩，膩乎一小會兒。
查看他的額頭，沒有青，也沒有腫。放下心，逗他玩：“還記得昨晚教你的那個詞嗎？”
淘氣摸著額頭：“昨天，我摔了是不是？額頭上摔出血來了，是不是？”
“沒有，沒出血。”
“是不是腫了？”
“什麽也沒有。問你呢，昨天教你那個成語還記得不？樂極——”
“悲了。”
“是樂極生悲。”
淘氣笑嘻嘻地打著滾：“我會生悲了。”
這算長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