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友誼

10-29-08

生日會請了六家住在附近的朋友，有四個淘氣從出生就認識（略有誇張）的同年小朋友。有一個不幸頭天晚飯後開始拉肚子，沒來。思思，淘氣，皓皓的老三角之外，加了一個東東。
思思第一個到，熟門熟路，不等爸爸媽媽摁門鈴，嘴裏嘰裏呱啦著，自己開門進來。據說，思思四五天前就開始嘮叨淘氣的生日會，在超市買東西時也不忘告訴碰上的人她周六要去淘氣的生日會。人家覺得可愛也好笑，問她誰是淘氣。思思忙說：“He is my friend, my best friend.”
難得老天很給麵子，周六天氣很晴，也很暖和。動員了一陣，兩個小家夥同意到院子前麵玩一會兒。
皓皓住得很近。聽說思思來了，媽媽帶著他騎車過來。見了麵，皓皓很安靜，還有點憂鬱。據說，皓皓等這個生日會也等了幾天，不肯午睡，早早就要過來，可臨到頭，聽說思思來了，卻改了主意，不想來了，因為思思不讓淘氣跟他玩。
思思和淘氣瓜拉瓜拉，咯咯樂著幹這個那個。皓皓憂愁地看著，直往媽媽身後躲。這老三角讓三個媽媽頭疼，盼著第四角趕緊來。
經過勸說，思思和淘氣主動邀請皓皓加入他們的遊戲，三個人輪流玩滑板。關係開始解凍。
沒一會兒，東東來了，情況大為改變。東東曾經在一個家庭托兒所呆過一年半。當時除了他另外四五個都是女孩。喜歡也會同女孩子玩。總跟著思思同她說話，乖乖地執行她的指令。淘氣這個小跟班越來越不聽話，有了比較，思思舍淘氣取東東。四角分成了兩組，各幹各的。
思思比幾個傻男孩成熟，玩是玩，還惦記著幫忙，跑到廚房非要幫我壓麵條。麵條要等水燒開，現壓現下鍋，思思就搬張小椅子坐在一邊等。原色的麵條下鍋，思思接著等，還要壓綠色麵條。
原色麵條撈起，該壓綠色麵條了，思思卻不見了。樓上傳來思思的哭聲，男孩子的笑聲。半小時前，她剛假哭嚇了我一跳，也沒在意，在樓梯口叫了兩聲，沒人下樓，也就算了。
後來才知道那時樓上正上演著“恃強淩弱”的戲碼。淘氣和皓皓拿了毛毛玩具敲打思思的頭。思思哪見過這個陣勢？不知該怎麽辦，隻坐在地上傻哭。兩個臭小子越發得意。東東陪著坐在思思身邊，也不知該怎麽辦，隻拿手擼思思的背，表示安慰。當時隻有東東媽在樓上看見這麽回事，過來說兩個臭小子不對，別打了。
東東媽是個極斯文的人，說話細聲細氣，從來不會提高嗓門，一張臉板起來也象在笑。加上見麵交道少，在臭小子們麵前沒有權威。兩臭小子一點不把這位阿姨當回事，得意地笑著，接著欺負思思。直到思思媽聞聲找過來，教思思先站起來，不讓臭小子們那麽順手，然後才命小壞蛋們住手。
皓皓還罷了，思思對淘氣的“背叛”有些耿耿於懷，那天剩下的時候隻跟東東玩。占了淘氣的房間，玩可以演小木偶戲的小舞台。淘氣上樓去，還被思思攆了出來。
淘氣當時也不在意，跟皓皓兩個滿地滾滿地爬，翻箱倒櫃，弄出一地狼藉。晚上睡覺卻做惡夢了。
夜裏一點多，媽媽被淘氣的嗚咽和咳嗽吵醒。安慰他，又推又拒。不理他，接著嗚咽咳嗽，無限委屈。睜著眼睛，就是不睡覺。折騰了好一會兒，媽媽又累又困，心裏冒火，盯著問：“說話，你到底要什麽？”
“嗚嗚，我不要在樓下，我要上樓。”
“你不在樓下，在樓上睡覺呢。”
話剛落音，淘氣眼睛一閉，隨即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折騰半天，就為了這點兒事？！媽媽瞪了一會兒淘氣安穩的睡顏，隻好認命地鑽回被窩。

周日還是好天。十月底的晴天不但美麗而且珍貴，不忍浪費。三家朋友商量了一下，決定結伴去巫鎮Salem玩。
開車去思思家路上，對淘氣說他昨天欺負思思不對，應該道歉。
淘氣問：“不道歉會怎麽樣？”
“你打人是不對的。思思高高興興地來給你過生日，你欺負她，她會很難過，以後不和你玩了。”
“我say sorry，思思就還會跟我玩是不是？”
“你say sorry，思思才會原諒你。你今天是cowboy是不是？cowboy是勇敢的男孩。勇敢的人做錯了事，會承認。做錯事不敢承認的是coward，膽小的人。”
淘氣摁門鈴，思思穿著公主裙，興衝衝地來開門。
在媽媽的催促下，淘氣道了歉：“對不起，我昨天不該打你。”
思思已經忘記淘氣昨天的不好，笑嘻嘻地接受，還說了句：“謝謝。”
兩個孩子跑到草坪上，興奮地撿掉下來的樹枝。
思思忘了淘氣的不好，可還記得東東的好，問了幾回東東去不去，為什麽不叫東東去。東東爸對這樣的活動不感興趣。
皓皓家去了城裏商業中心的一個萬聖節活動，沒有趕過來。另一家的弟弟還小，不成一角。思思和淘氣玩得很高興，自行演出了一部“當公主遇上牛仔……”

回來整理照片，補寫了一段腳本：
當一個公主遇上一個牛仔……
開始了一段傳奇……
他們有過一個小爭鬥……
她打不過，跑開求救……
他緊追不舍……
“不打了，好嗎？”“好的，我們聊聊。”
他們坐下聊天，漸漸喜歡彼此……
成為了好朋友……
一同開始一段旅途……
去尋找探險的體驗……
旅途辛苦，跋山涉水，他們互相幫助……
很多樂趣……
他們平安返回……
順路解救了一位落難的小王子（小弟弟友情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