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告狀

2008-10-09 

今天是正常意義上的秋日，天氣晴暖舒適。
下午去接時，小朋友們都在室外玩。淘氣和去年的同班Jerry蹲在鐵絲籬笆邊上，把沙子從鋪地的木屑底下扒拉出來，裝到小桶裏。
看見我，Jerry先開口報告：“Look, we find sands.”
"Nice, 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with the sands?"
淘氣說：“Throw.” 一邊把小桶舉起來要送給我。
看他玩得高興，想讓他多玩兩分鍾，隔著籬笆說：“媽媽先去教室裏拿那你的東西，馬上就出來。”
淘氣把小桶舉得高高：“這是我的東西。”
拿了他的書包和午餐盒出來，他已經在gate邊上等著，看見我，自覺自動地開了門出來，馬馬虎虎地說了聲拜拜，拉著我的手就要走。
照規矩，要同Mrs.Baker打個招呼。
Mrs.Baker和另一個媽媽說完話，轉向我，神秘兮兮地把手裏拿著的疊成長條的紙遞過來：“I want to show you this. His work.”
一肚子狐疑地打開，難道我家兒子有了什麽天才的表現？不過就是兩行字母一幅填色圖案，沒什麽稀罕嘛。
Mrs.Baker 說這是他今天課堂上的功課，做得不錯，問題是做完以後，她叫他放進一個盒子裏，他不聽，把作業紙折成長條，和其他幾個孩子hit each other。這樣的hit還不算暴力，不過，不聽老師的話是不對的。估計老師的製止警告，他也置若罔聞，所以老師說："I will show your mother."
Mrs.Baker年輕，估計也就二十五六，大概降不住這樣的皮猴子。
淘氣大概也知道老師在告狀，使出牛勁拉我的手，要把我拉走。看老師的樣子一半象玩笑，不是真的生氣，我隻好一邊同淘氣拔河，一邊自我解嘲：“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年紀的典型表現，他總想挑戰我們。我要他做什麽，他偏不做，不讓他做的，他偏做。”
老師笑道：“很典型。你是他媽媽，所以他要挑戰你。”
既然他也聽見了，知道怎麽回事，就地解決。邊往停車處走邊問：“你今天不聽老師的話了，是不是？”
“是。”
“把作業紙疊起來，打小朋友了，是不是？”
“是。hit each other算不算fight 呢？”
“算。你告訴媽媽，打架對不對？”
“不對。”
“那你以後還這麽做嗎？”
“不了。”
“你知道老師為什麽叫你把作業紙收起來嗎？”
“她叫我put into the tray。”
“因為她要幫你保存起來，將來做一本alphabet book。如果你把作業紙弄壞了弄丟了，將來的alphabet book就少了一頁，做不好了。”
“什麽是alphabet?”
“你說呢，什麽是alphabet？”
"A是alphabet，ABC 是alphabet,……"又拿了那張折壞的作業紙想要弄平：“我要把它折回來，怎麽弄不好了？”

晚上告訴老公今天又被告狀了。老公警惕性比較高，立刻問：“是他帶頭幹的，還是他跟著別人幹的？”
覺得應該是他學著別的小朋友幹的，不過，難道Mrs.Baker還找每一個小朋友的媽媽告狀？
“今天是誰先拿作業折成紙條打人的？告訴媽媽，是哪個小朋友第一個這麽做的？”
“是個小朋友。”
“那個小朋友叫什麽名字？”
默了一下：“我。”
“是你帶頭的？”
很輕地點點頭：“是。”
怪不得！今天的事，既然知錯，就算了。“以後，老師叫你把作業收好，你就要收好。記得嗎？老師要把你的作業收起來，幫你做一本alphabet book，你把作業紙折壞，就做不成了。”
“知道了。”
兩三年前，他老舅看到照片就批了“蔫壞”兩字。如今慢慢皮到外麵來了，估計以後還有被告狀的機會。小小調皮搗蛋還罷了，隻盼別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