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分•有效——奧巴馬新政的早春攻勢

得分•有效——奧巴馬新政的早春攻勢文/喬亮東風吹，戰鼓擂，2009年的寒冬尚未離去，美國大學校園燃起的戰火已將春天的暖意早早帶到了各校園城的大街小巷。可能是日益衰落的經濟停止了人們的花費，也可能是越來越多的失業者付不起春遊的錢，更有可能是因為總統奧巴馬對籃球運動的喜好，今年人們對於全美大學籃球聯賽（NCAA）的進程和結果特別關注。關注的人也包括了總統奧巴馬，據【紐約日報】報道，奧巴馬參與了上班族每年要玩的一個遊戲，既大家交費共同比賽看誰能猜中NCAA的競賽結果，贏者得獎，輸者則失去自己所交的注冊費。奧巴馬今年的NCAA預測表（NCAA Bracket）顯示，他看好位於北卡三角區的北卡州大學教堂山分校（UNC-Chapel Hill）。據奧巴馬自己說，他選UNC-Chapel Hill是因為該隊的經驗和表現。可是，八卦嘴們卻聯想起去年奧巴馬險勝北卡州，卻敗在了肯德基州---該州的Louisville隊，正是UNC-Chapel Hill在NCAA的最強對手。從奧巴馬今年的NCAA預測表可以看出，在選NCAA勝隊時，他並不喜歡搞另類，而是循規蹈矩地按照 預賽結果選種子隊勝出。所以，他選的贏家中不少是打得順手的 球隊。也許，在他觀賞一場場NCAA籃球比賽時，他也希望自己的新政團隊能打和UNC-Chapel Hill一樣順手的球吧。拔開疑慮的迷霧在萬億元救濟計劃遭遇到華爾街的反彈和社會上的懷疑之後，奧巴馬的民調讚成率從一月份的73%以上下降到三月份的65%以下。更糟糕的是，全美失業率連續上漲到8%以上，重災區加州和密西根州失業率都在12%以上，連北卡州這樣一貫以來就業機會較多的州失業率都在9%以上。而股市則屢創新低。三月初，道瓊斯指跌到6500點，S&P500指數降至666點。新政的質疑者們不停地在問：“如果奧巴馬的經濟刺激法案這麽好，怎麽股市會一降再降呢？”財政部長蓋斯勒就更慘了，自從他一月份上任以來，盡管他努力工作，不斷調整，華爾街還是將他看成一個傀儡和替罪羊，不給其一點尊重和信任。就連他領導的財政部，竟然都招不到合適的人選當他的副手。在這重重的迷霧中，奧巴馬團隊審時度勢，推出了一輪春季攻勢，其目的是結合宣傳戰和一些財政機製的技術處理。增強美國民眾對新政的信心。這次春季攻勢的行動訊號是由奧巴馬本人發出的。三月三日，在道瓊斯指數創十二年新低之際，借著在白宮會見英國首相戈爾登•布朗的機會，奧巴馬發表了在他自當選以來第一次有關股市的談話。他在講話中對記者說：“你們現在可以看到，（股票）的利潤和營利率到達了從長遠上看買入股票是一件好事的程度。”雖然有些媒體認為奧巴馬這種話“缺少財務常識”（福斯新聞社），華爾街卻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之前，由於奧巴馬及其新政團隊的種種言行及其加稅計劃，使得華爾街認為奧巴馬是對投資者開戰。現在奧巴馬以投資者的口氣談股市，證明他的團隊可能扭轉方向，不再將華爾街當成敵人來看。在奧巴馬總統打響了第一槍之後，奧巴馬新政團隊接二連三地重炮轟擊華爾街的熊市。在短短的兩個星期中，幾乎每天都有新聞發布會，每天都有新政策出台。新政團隊所做的第一件事，是穩定華爾街的人心。三月份的這次股市新低，被認為是第二輪華爾街信貸危機。如果說第一輪信貸危機是去年十月份前後，其主要原因是信貸市場機製停頓的話，這第二輪信貸危機則體現在投資者的心理和信心上，投資者們是對華爾街以及奧巴馬新政都夫去了信心。投資者們的第一焦慮是銀行的國有化問題，起因是財政部投資救援花旗銀行，在前期已投資450億美元的情況下，財政部又宣布將250億美元優惠股（無投票權）以每股$3.25美元的價格轉換成普通股（有投票權），占總股份的36%。這樣一來，造成廣大股民的股價損失不說，還一舉讓美國政府成了花旗銀行最大的股東，從而引發政府將國有化銀行的恐懼。為此，各大銀行股平均下跌30%，花旗股跌至$0.97美元一股，美國銀行一度跌至$2.53美元一股。銀行股麵臨崩潰。這時，首招是奧巴馬團隊的人紛紛出來講話，其中包括參議院財政委員會的主席邦尼•弗蘭克，財政部長蓋斯勒，聯邦儲備銀行行長布南奇，以及奧巴馬本人。大家一致否認目前要將銀行國有化，更進一步宣布要支持資本主義自由經濟，不要搞社會主義。第二招是由花旗銀行和美國銀行的總裁透出風來說，這些銀行今年一、二月份都在賺錢。另外在三月四日，摩根大通的傑米•戴蒙（Jamie Dimon）發表演說支持奧巴馬的救房市計劃，華爾街和華盛頓突然唱起了二重唱，投資者信心大增，股市馬上回升。第三招是透出要改變市場機製的風聲。長期以來“按市價調整”（Mark-To-Market）的財務計算法總是遭人詬病。比如說房產，在高峰時買方也多賣方也多，成其為“市場”。可是一到了大蕭條的時候，房產無人問津，就沒有了“市場”。沒有市場，又如何估價？隻能置零。這就造成了銀行資產非正常性收縮。與此同時，聯邦銀行法規定銀行要有一定百分比的資產才能成其為合格銀行。在目前這種狀況下，銀行的資產每按市價“調整“一次，銀行就被迫向股東們要求增多一筆錢，以填充紙麵上失去的資產。如果一但要不到錢，那銀行就垮了。華盛頓互惠銀行和美聯銀行（Wachovia）就是這樣被人為地擠垮的。現在，聯邦會計委員會放出風聲說要調整會計政策，即如一項資產不能做“市場估價”時，允許其使用現金流通量來估價資產。如果此議成功，花旗、美國、摩根大通、富國等銀行的資產就會一夜之間增長十幾倍，目前的價位就會變得太低了。謠言傳出，賣空股票的人馬上被嚇得趕快買入，而一些願冒風險的投資者也跟著下注，花旗、美國等銀行漲了100%，摩根大通和富國銀行也漲了30%-40%不等。正當股市又要照老例下滑時，聯儲銀行行長布南尼破天荒在CBS3月16日的“六十分鍾”節目上，暢言聯儲銀行的曆史和現狀，並預言“如果一切順利，美國今年就能走出經濟蕭條的陰影”。此言一出，道指又漲近百點，關鍵是銀行股，變得越來越堅挺。到了三月十七日，謠言又說證券交易委員會（SEC）要重設賣空股票的“Uptick Rule”，即不能隨便賣空一個股票，要有人進場將價錢買高才能賣空。股市聞迅又漲。三月十八日，美聯儲銀行行長會議結束時宣布，聯儲銀行將大放血，再次買入$7,000億美元的房貸，$1,000億美元的商業及信用貸款，加上買入$3,000億美元的債券。道瓊斯指數當即飛漲至7500點以上，比一個星期前（3月9日）創下的新低高了1000點！不過，與此同時，對通貸膨脹的恐懼讓美元狂跌，金價狂漲了$70美元一盎司。春季宣傳攻勢，結果還是很成功的。人心穩定了，股市上升了，據一位在華爾街工作的華人說：“雖然（公司）裁員還沒完，但大家已沒有前一段這麽慌了。”春季攻勢的第二拳頭奧巴馬春季攻勢的另一隻拳頭，是砸向華爾街民憤極大的幾個重要醜聞。醜聞之一，是以勃尼•麥道夫（Bernie Madoff）為代表的華爾街詐騙案。麥道夫今年70歲，是生於紐約的猶太人，曾任納斯達克市場主席。去年十二月份，他被揭發利用“龐滋”手法騙取了投資者$500億美元。後經查實，投資者損失竟高達$648億美元，成為美國曆史上最大的單人詐騙案。他本人為了保全家庭和朋友，對控方所列罪行供認不諱，將於六月十六日被判刑，刑期最高可達150年。另一宗是史坦福財務公司（Stanford Financial）詐騙案，目前也正在調查之中。另一宗更大的醜聞是拿了政府資助的銀行和公司，竟一如既往地給他們的員工發年終津貼。呼聲最高的是AIG，AIG因為CDS接受了$1820億美金的援助，但年終時照常給員工發津貼共達一億六千二百萬美元，特別是AIG財務產品部的人員——這些員工當初創造了CDS這種產品，讓第三者買一個公司倒閉的保險，把美國納稅人的錢拿去填他們的顧客（有很多是外國大銀行）的財務黑洞。AIG按照合同，給這些員工所謂的“留職津貼”，最高者達到$680萬美金。更有甚者，收了AIG好處的民主黨議員奎斯特佛•達德（Christopher Dodd）竟將拿政府資助不妨礙員工津貼的條文，寫入到$7870億美金的經濟刺激法案裏去了。現在他又一推六二五，說是財政部的一個工作人員幹的，而財政部長蓋斯勒則為這位不具名的“工作人員”申辨，其中的典故，恐怕揭出來不會那麽好看。對此，共和黨議員們早已嗅到血腥味了，目前正呼籲對這件事作出調查。而奧巴馬總統，為民意所震動，對此事也很為惱火，公開要求各部組織調查。AIG的旋風刮到國會，眾議院於3月20日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討論並通過了一項法案，內中規定，凡拿政府$50億美元以上救市資助的銀行和公司，對一個年收入在25萬以上的員工，其津貼將被課以90%的重稅！鑒於該法案基本上沒有可能在參議院通過，人們普遍認為它也不過是個表示而已。津貼的大頭應該是美林公司，在被美國銀行收購有效之前，搶發了$36億美元的津貼，其中4個最高長官共得2億4千萬美元。目前美國銀行總裁路易絲被傳訊，整個案子還在調查當中。春季功勢得分有效奧巴馬的春季攻勢穩定了人心，改善了市場，總的說來是有效的。特別是3月23日財政部宣布收購1千億美元的房屋壞賬，道瓊斯指數當天飆升近500點，創了近期記錄。本報後幾期將繼續追蹤這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