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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之旅(上)

(2010-04-05 14:08:01) 下一個

    雪迪是朋友介紹來做地磚的工人。朋友說,他要求的工資不高,做的工不細致但也不粗劣。朋友最後又加上一句,這個人是基督徒,他的姓氏是多馬,據他說自己是使徒多馬的後代。朋友這番介紹引起我的興趣。當然啦!比起北美超高的工價,他的工價是我的主要考量。就這樣,我打電話給他,約好日子見麵。先估價,再買材料。

    從外貌看來,我相信他真的很有可能是多馬的後代,至少他那長相與我看過幾位猶太人有許多類似之處,都是長圓臉,天庭飽滿;從?漬看來,他兩腮的鬢與?需彷佛如同水彩筆一氣嗬成劃過,沒有分界。

    我坐著他的小貨車到經銷商買材料。在往返各卅分鍾的車程中,有許多閑聊的機會。我請他介紹他的家鄉。一提到他的家鄉黎巴嫩,就看他兩眼晶亮、滿臉笑意。他回憶著說,在連連戰火之前,黎巴嫩本是物產豐碩、環境優美的國家。他大力推薦我去黎巴嫩旅遊,並且要我絕對不可錯過造訪某山上的某間教堂。接下來,他講述了該教堂建築史以及在該教堂發生的神跡。我們就這樣一路閑聊著彼此的信仰,他十分健談,我聆聽的時候居多,偶而提個問題。他還鼓勵我有機會參加他教會的敬拜,因為他目前參加的黎巴嫩信徒東正教教會還保持了許多初世紀的傳統,他舉了不少例子。我必須承認以我這中國人的英文,再加上他黎巴嫩口音的英文,我聽懂的不到一半。但是,我有個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對信仰十分認真與執著。

    朋友說,在開工前,必須先付他一半款額,等做完工,再付另一半。於是,開工那天,我拿著支票本預備開支票給他。他皺著眉指出,「若是付支票,你必須加付稅款(約七千圓台幣左右)!」然後,好心又加上一句,「你可以明天再付我,我可以等你去領現金付我。」我笑了笑,他不曉得這個問題我與我先生早想清楚,我們不願意為了付現金逃稅,影響與神之間的關係。於是,我回答他,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樂意用支票。他聳聳肩,一付不讚同,但是又管不了的樣子;最後他又忍不住嘟噥一句,加拿大的高稅不合理。我笑了笑,算是回答,而心裏想著,他倒是頂猶太,精打細算的。

    開支票時,我問他的名字怎樣拚寫。他一麵拚,我一麵寫,他的姓氏的確是多馬。我順口問,聽說你是使徒多馬的後代。這一說,可以看到他的臉又開始發光。他神氣的點了點頭。我順口又加一句,那你是猶太人棉!

    這話一出,就看他臉色下沉,顯然隱忍著氣憤,一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我看情況不對,趕緊改變話題。

    事後想了想,他的氣憤還不就是為了以黎戰爭。盡管黎巴嫩內部基督徒團體與伊斯蘭教團體之間有許多衝突,還打過長長十五年的內戰,但是多數黎巴嫩人十分氣憤敘利亞與以色列把黎巴嫩當做戰場。我以前看以黎戰爭新聞報導,黎巴嫩基督徒對以色列的不滿之情一直是我難以了解的。他們敬拜的主不就是猶太人嗎?如今親眼看見那股憤懣,我心裏百感交集,更多的是無奈。

☆☆☆

    其實,黎巴嫩人對猶太人的憤恨不是絕無僅有的,有時候我覺得他們似乎比其他反猶的人更有理由,因為以色列打仗居然打到他們家裏來了。除了伊斯蘭教國家明打著反猶的旗幟,目前世界到處可見反閃主義的影子,似乎猶太人到處惹人嫌,就連所謂基督教國家也普遍彌漫著反閃主義。第二次世界大戰納粹大屠殺猶太人事件似乎沒有成為大家的殷鑒。

    新聞報導最能反應出這個事實。以2008年三月二日的新聞為例,新聞報導以色列攻擊加薩,宣稱這是最血腥的以色列攻擊行動(注一、二)。然而,新聞卻對以色列自從2005年善意(在國際壓力之下)退出加薩走廊之後,飽受哈馬斯從加薩走廊對以色列南部發動的火箭攻擊蘋字不題,就可一見端倪。世界媒體一再強調報導巴勒斯坦人死於以色列手中,但卻對控製加薩走廊的哈馬斯一直用火箭攻擊民房、學校公共地區,造成的傷亡損害蘋字不提。

    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不少猶太人對外界抱著防禦的態度,是可理解的;然而,他們就連對基督徒也抱著不友善的態度,盡管他們其中一些人慢慢領悟到基督徒可能是他們在世界上少有的盟友之一,不但如此,他們對猶太裔基督徒也是態度不友善。我就聽說有住在以色列的猶太裔基督徒被政府官員無故恐嚇的事件。不過,這一切在近幾年有改觀,因為以色列意識到許多猶太裔基督徒都是良好公民,對國家社會很有建樹,這都是基督徒們努力所得的美好結果。

    猶太人抱著防禦或甚至敵視的態度乃是涉及一段滄桑分離史與受害史。艾德華·福蘭納瑞(Edward Flannery)博士在所撰寫《猶太人的苦難》(The Anguish of the Jews)一書中,曾感慨地說:「猶太人所知道的教會曆史,已經被教會從曆史書中撕去。」他這樣子說,是毫不誇張的,多數有關基督教會曆史的書籍、百科全書鮮少提到教會迫害猶太人的記載。

☆☆☆

    值得一提的是,盡管不少傳統派猶太人對基督徒抱著防禦的態度,但當今有一些基督徒以行動化解與猶太人之間嫌隙,希望有機會另文介紹。在此,我想特別介紹加拿大「萬國守望者」事工在普遍反閃的情勢下,以五年的時間,帶動加拿大眾教會從事了一連串反世界潮流、與猶太人追求和好的行動。

 

跨越曆史文化的攔阻

    這一連串的行動,可以讓我們看到神的心意與帶領。整件事是起於1996年某日事工負責人戴冕恩牧師(David Demian)坐飛機到渥太華的那段路程。他上了飛機,坐好位子,又開始為加拿大未來的命定代禱。他已經為加拿大代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是神放在他心中的呼召,而那時他才移民到加拿大不過幾年。突然,『以色列』這個詞閃過腦海。他開始哀哭,周圍的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但是他就是停不了流淚哀泣,就這樣泣不成聲地足足哭了一小時。他還領受了一句話:『吹響號角!吹響羊角號!』他心中有個感動,若是不把握這個機會,加拿大會錯過神造訪的機會。回溫哥華之後,他與教會領袖討論,大家有共識就是要把握這個機會。

    到了19979月,他去瑞士參加聚會。那時她的妻子正懷著老五。臨行前一天,妻子告訴她,沒有胎動。他安慰她沒事的。但是,她告訴他,主告訴我,這是因為你要去瑞士,仇敵才要殺這個孩子。戴牧師知道自己妻子從來不會隨便講這種『主告訴我』的話。他們立即去了醫院生產。孩子生出來時,不能呼吸,他們拚命祈禱,孩子才活過來。主對戴牧師說:「因著你妻子的順服,我救這個孩子。從此之後,無論我說什麽,切莫耽擱。」他把這句話牢記在心。

    之後,他去了瑞士。在這趟旅行中,神向他指出阻礙加拿大走入命定的根源問題,是歐洲人移居北美時帶著反猶心態,主要他呼籲眾人為反猶心態悔改。他一聽嚇壞,頭一個反應是,為何找我這埃及人?這可是要我的父母、妻子、兒女付上極大的代價。

    戴牧師這樣子的反應是有原因的。因為以色列人出埃及時,把埃及人大部分的財富襲卷而去,以致他們變得十分貧窮,並且大批軍力喪生於河底,國力因之大大受損,這段曆史在出埃及記中有記載。而國力的衰微導致埃及直接與間接落入至少二千三百年外族統治的下場(這些外族包括波斯人,希臘人,羅馬人,拜占庭帝國,阿拉伯人,奧斯曼土耳其人和大英帝國)。這涉及幾千年世仇的問題;而今日的埃及深受阿拉伯國家影響,反閃主義澎湃湧流在埃及人民的血脈中,就連大多數的埃及基督徒也擺脫不了這個曆史文化的包袱。所以,要戴牧師起來帶領大家為反猶悔改,這可是極大的心靈衝擊;更何況,加拿大教會領袖們怎樣可能聽這位默默無名、從埃及移民來的醫生(戴牧師原本是醫師)的話呢?

    然而,戴牧師選擇順服神。他跨越了自己個人文化曆史的鴻溝,按照神的心意行事。這可不是一件易事,但我相信當任何人全心仰望神、願意順服神時,新仇舊恨都會一筆勾消的,這全是因為神是愛。誠如沃弗(Miroslav Volf)指出人必須透過信仰,從自己的文化中「出走」,因為絕對忠誠已經獻給了超越各種文化的彌賽亞(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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