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打了一個金籃子,用假鑽鑲在籃子的周圍。我還造了好幾個金洋蔥放在籃子裏,因為每回我一想到蕭雄,一想到黎誌一家,就像剝洋蔥皮的時候,眼淚不聽使喚地掉下來。金洋蔥正代表我內心的傷痛。」
「我洋蔥皮可是剝了四、五年的時間,才剝盡內心的傷痛,徹底饒恕蕭雄。每一回我去,就坐在十字架前默想上帝的大愛,並且祝福蕭雄。剛開始時,我根本開不了口去祝福這個殺人兇手。即便我曉得審判是上帝的事,並且上帝滿有恩典,總是給人機會悔改,我就是開不了口祝福。
一次次在禱告中,我按捺住自己想向上帝控告他的衝動,努力傚法耶穌基督的大愛,經過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我慢慢就能開口說幾句祝福蕭雄的話。我祝福他早日悔改、生命得到真正的滿足與平安喜樂。就這樣,每回開口祝福蕭雄,我的生命反倒有了突破,心靈的擔子愈來愈輕省,喜樂也重回生命中了!」
說到這裏,愛王停了腳,回頭笑著對他們說:「我定意不再在生命中養洋蔥。一有人得罪我、傷害我,我就立即饒恕,不叫洋蔥在我的生命中生根。」
此時走在後麵一直很安靜的黎瑜開了口,他的口氣有些遲疑:「嗯…愛王叔叔,照你這樣子說,我不但要饒恕望王的不義,還要祝福他。饒恕他殺了我全家,我還願意試試看;至於祝福他?這未免太不合理,太強人所難吧!」
愛王雙眼流露著慈愛,看著黎瑜說:「孩子,我了解你的感受;不過,祝福仇人會讓我們更快跳出苦毒的深坑。你是否願意試試看?」
黎瑜臉色作難,偏頭靜默了好一會兒,但還是點了點頭。他皺著眉頭深思,又開口問:「難道他不用為自己所做所為負責任嗎?難道我見了他,要像沒事一樣,向他照樣持子姪之禮嗎?我辦不到!」
愛王拉起黎瑜的手,慈愛地看著他說:「孩子,饒恕與祝福並不是指他不用為自己的惡行負責任,而是我們把審判的權柄還給上帝。饒恕與祝福也不代表要完全恢復過去的關係。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需要時間建立與培養的。蕭雄的行徑已經摧毀了我們的信任,就算蕭雄認罪悔改,我們之間的關係是無法馬上回到天京事變之前 的。」
說到這裏,愛王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怎樣講明。他望著黎瑜與公主說:「我認為假以時日,在兩方努力之下,失和兩方的關係是可能改善的,但會是另一種關係了,不可能回到過去。
雖然有可能無法再重拾過去的親密,但也可能比過去還親愛;這一切是未知數。我們能夠做的是,不讓過去成為自己未來的羈絆,選擇以善待惡,把審判權交給上帝。不過,話說回來,國有國法,在國法前,蕭雄是有罪的。」(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