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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喜公主(八)

(2008-07-29 10:16:10) 下一個
        一陣微風迎麵襲來,這股清涼一掃夏季白日的燥熱。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仰望掛在半中天的月亮。公主不自禁地歎了口氣,心想,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若不是為了想幫爹爹分擔一些重擔,誰喜歡出來視察啊!真累人哪!
        咦!是誰那麽晚還在吹簫?公主耳邊聽到一陣陣的簫聲,好像就在不遠之處。
天喜公主好奇心起,於是跟著簫聲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湖邊,不對,該說是河口。天喜公主遠遠離著那吹簫人約有廿步左右,就止了步,不想驚動那吹簫人。

        陣陣微風迎麵吹拂,落在水麵上的月亮隨著微風搖曳著,空氣中飄浮著動人的旋律,這意境真是太美了。隻是簫聲悲哀了點,似乎吹簫人內心有說不出的寂苦。沒一會兒,簫聲急轉而下,泛出濃濃的殺氣。
        天喜公主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因為她的爹爹愛吹笛,常常吹著吹著殺意就起,身邊的人連動都不敢動,因為隻要一動,以她爹的武功,那份殺氣會致人於死地。
        不過這個時候,是有化解之道的──就是溫柔的言語。娘隻消說幾句溫柔的話語,就四兩撥千斤,爹爹的那份殺氣在頃刻之間就會消失地無影無蹤。
        娘常私下感歎,爹原本笛聲悠悠,充滿了愉悅與盼望,最能夠解人愁煩,尤其在那些好日子,大夥兒聚在一起,信王吹簫,爹爹弄笛,愛王撫琴,望王擊鼓┅。每回娘說到這裏,就不再說下去。她曉得娘說的好日子,是指天京事變以前。
        簫聲乍然停止。整個空氣泛著濃濃的殺氣,把她整個人都圈住了,彷佛隻要一動,她的小命就沒了。天喜公主溫柔地開了口∶「仁兄,您是否有段悲苦的往事呢?可否願意吐露心聲,讓我分憂呢?」
天喜公主這句溫柔的話語似乎化解了四周的殺氣,隻見那吹簫人背著自己站起身,吟唱著∶「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天喜公主接口唱∶「還似舊時遊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天喜公主突然憶起兒時爹爹教導自己這首詞的情景。離開中國故土的人雖是離開中原,但總是心寄中原。那些離開家國的人總是在陌生的土地上殷勤教導下一輩中國的文化。也不曉得怎麽一回事,天喜公主突然十分想念自己的父親,不曉得他一個人在天京怎樣,心裏突然有異常的抽搐。
        吹簫人回了身。月光映照著那人的臉。這是一張俊逸的臉,似乎平平靜靜的,讓人難以把這張臉的主人與剛才悲苦的簫聲連起來。

        那人向天喜公主大步走來,他步伐的聲音驚醒了思念父親中的天喜公主。原來是李瑜!李瑜走近她,解下他自己的披風,搭在她的肩上,輕輕地說∶「夜深天涼,回去吧!」
        公主望著月光下李瑜的臉,似乎白日那個拒人於千裏外的眼神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淡淡的憂鬱。李瑜的右手扶著她的背,她從不讓男子近身,但這回她沒有閃開,隻裝作沒事,兩人往回走。
        她的心底似乎泛起一絲絲甜蜜蜜的感覺。路上,他們倆沒說甚麽話,似乎也不需要說甚麽話。兩人之間似乎泛著一股陌生的熟悉感,雖是才初次見麵不久,但似乎已相識多年。也許是初夏夜晚的魅力吧!一切盡在不言中。
        到了房門口,李瑜對她輕輕地說,「休息吧!」她清亮的眼望著李瑜,點了點頭,轉身進屋。
進了屋,才想起忘了問他,到底有甚麽悲苦的往事,讓他的簫聲充滿愁苦與殺氣。倒在床上,想著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就睡著了。嘴角不自覺地還掛著微笑。
                                                     **********
        天喜公主眼楮才張開一條縫兒,刺眼的陽光就射入眼簾。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就聽到珠兒放連珠炮∶「公主!你還不趕緊起床。你不是想聽軍帥問案嗎?再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
        頓時,天喜公主的腦袋清醒了一半,這是視察的重點之一。她一下子就跳下床,發現身上還搭著李瑜的披風,不禁臉兒漲紅起來,心想著,昨晚的事是真的。
        珠兒問∶「公主,這是誰的披風?」
        天喜公主回答∶「別管那麽多,先幫我預備。早飯隨便吃吃便可。我必須聽軍帥問案,查知民情。」
        天喜公主匆匆換了朝服,吃了早飯,卻左挑右選找頭上的發飾,著意在頭上插了一朵珠花兒,耳帶珠環。珠兒咕噥著說∶「時間來不及了,還左挑右選!」
        天喜公主裝著沒聽到,心知要是回她一句,就會沒完沒了,珠兒必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一等天喜公主梳妝打扮好,她們兩人就往門口衝。公主一頭撞到一個人的懷裏。那人伸手扶住她,讓她站穩腳步。她抬頭一看,原來是李瑜。穿著朝服的李瑜英姿颯爽。她意識到自己不該盯著李瑜看,頓時臉兒暈紅。(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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