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馬——閔斯特事件
在幾位重洗派領袖去世之後,重洗派迅速發展,不過,可惜的是,有些人按字麵解經變得更激進,諸如,有些人為了要回轉成為小孩的樣式,甚至拋家棄子;為了不為衣食憂慮,就一絲不掛地四處遊蕩。可是,比起閔斯特(Munster)事件,這些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賀夫曼(Melchior Hoffman)熱忱傳道,他宣稱聖靈啟示他,主耶穌在1534年將再臨,新耶路撒冷將降臨在史特斯堡(Strassburg)。他後來被捕入獄,死在獄中。盡管像這種預言被證明有錯誤,但民眾仍有興趣。賀夫曼的教導特別在荷蘭一帶吸引了不少信徒。其中有兩個信徒特別出名,就是馬提斯(Jan Matthys)和博克森(Jan Bockelson),兩人都自稱是先知。
1534年,馬提斯和博克森一同去閔斯特。他們宣稱因為史特斯堡人的不信,神已經棄絕了他們;神要在閔斯特建立新耶路撒冷。當時在閔斯特有一位名叫若斯曼(Bernard Rothmann)的傳道人,直言批判天主教許多的錯誤,激起了大眾對天主教會不滿的情緒。天主教主教就以武力來鎮壓這些人。而政府方麵,當時主政的腓力王子反對用武力幹預,因此插手,宣告閔斯特是一座福音城。於是,大批難民湧入閔斯特。這些難民中有一些是真誠的信徒,為了逃避迫害而來,但也攙雜了一些不滿現狀的人,以及危險的狂熱分子。這些難民都身無分文。若斯曼以身作則,滿懷愛心、慷慨解囊,帶領許多人接待這些難民,馬提斯和博克森也在難民當中。
不久,這些極端分子自行成立議會,由馬提斯來領導,同時閔斯特主教也積極地整軍以待,整個局勢十分緊張。然而,馬提斯這些狂熱分子居然開始清算「非信徒」。他們強迫人們受浸,要不然就離開這個城市,否則死路一條。
就在這個時候,馬提斯宣稱又領受了新啟示,領人去攻擊駐紮在城外的軍隊。結果馬提斯戰死沙場。趁著混亂之際,博克森接替領導地位,外加接收馬提斯的妻子,自封為國王和王後。他強迫實行共產主義,後來甚至推行多妻製度,宣稱自己每日都得到「神聖的啟示」。因而,在這道德水平高的城市掀起了強烈的反感。天主教的軍隊不斷地攻擊這座城市。雖然城內的人頑強抵抗,但大勢已去。天主教的軍隊一破城,就開始大屠殺,無人能夠幸免。領袖們都被公開地折磨後處死,博克森就在他登基的地方被處死。
我們毋庸驚訝會有這樣的極端分子或狂熱分子出現,遺憾的是,人往往喜歡用以偏概全的方麵來判定整個重洗派運動。我們不應當因著這少數的害群之馬而染黑了所有的重洗派信徒。其實,重洗派那些敬虔、追求和平的群體與閔斯特的自任先知們毫無關聯,重洗派信徒生活嚴謹,立誌以生命見證福音的大能。並且,當時天主教以及基督教新教各宗派,對於任何不屬於宗派的人都采取趕盡殺絕的政策,隻要道不同,都被扣上一項「重洗派」的帽子加以醜化,使得重洗派信徒撼上了許多「莫需有」的罪名。
看這段曆史可說是基督教的汙點。慈運理等基督教信徒和天主教信徒為了維護基督,而不惜以流血來達成目的,而重洗派的人極度強調按個人良心行事,但作風激進,再加上一些少數的狂熱分子攪局,對教會整體和社會安定造成極大的威脅。
在思考基督教新教和天主教打壓行動時,我們必須把時代背景納入考慮。那時代是沒有人權觀念的,講白了,就是人命不值錢,國家主權和社會安定是主要的政治考量,就像中國的帝國時代一樣。有了這樣的認知,我們就不至於對這些打壓行動有過分的嫌惡和論斷。
此外,關於打壓作風,還有一點值得我們警惕,那就是——當複興來到時,基督徒的影響力自然會增加,甚至政治影響力也會增加,這是必然現象。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很容易想用自己手上的權柄替天行道、或是硬性推銷自己的信仰,甚至殘害異己,曆史曾發生太多類似的事件;然而,這絕對不是神的心意。所以,當權柄在握時,我們格外要謹記,不可把自己的信仰強加他人身上,要給予神在人心自由動工的空間。屈於壓力或利誘之下的信仰,不是真信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