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學教來自中國的小留學生很多年,遇見了形形色色的十幾歲的中國孩子,我不相信他們是垮掉的一代,或者是被慣壞的一代。他們跟任何一個時代的青少年一樣,有自己的毛病,也有美好的青春。跟這些年輕人在一起,我的漢字被他們矯正,我的發音被他們質疑,然後大家查字典得到確認,他們告訴我中國最新的流行語,他們懷疑我觀點的正確與否,我經常認錯、道歉,認真學習,也氣宇軒昂地否定他們的觀點。他們有時小心翼翼,有時粗魯莽撞,少年人的對抗是如此的朝氣蓬勃,再反感也不得不承認這股力量使人反思,不管對錯,總是警醒的。我生怕自己腦子老化僵化了, 有他們提醒著, 這個過程可能會慢一點。 我經常感謝他們幫助我保留中國的漢字和文化,其間的情感交流也是其他族裔學生無法比擬的, 同一個文化裏走出來的人即使不同輩分,也能更順暢更深層次地交流。我愛小留們。
A幾乎有兩米高,長得十分端正,用的往往是最新的電腦和手機,他有點顯唄,有意無意地告訴在座的人,他來回坐的都是頭等艙。他是一個對大家都很有禮貌的人,意見不同的時候往往扯出另外一條道路表達自己的看法,並不直接反對。對老師也從來不會反對,非常圓滑的同意或者認罪。 在我們年初的春節慶祝活動中,他不停地炒菜、做事,而且手法還很嫻熟,像個練家子。這樣的人你很難想象他是個打架能手。
他在一個男校上中學,九年級(初三)就來到了澳大利亞。據他說,這個男校雖然招中國留學生,以此賺得一筆小錢,卻並沒有為中國留學生服務的準備,明知道大量中國留學生都會修中文課,卻沒有中文課,像他這樣來到另一個學校修中文的學生常常遭遇課表安排上無視中文課的存在,讓數學課與中文課撞車,那麽靠修數學賺分的中國學生就隻能放棄中文。
A以強烈的語氣告訴大家這個學校的副校長是個種族主義者,因為他會聆聽白人學生的投訴,卻從來不把中國學生的投訴當回事。那麽隻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打架,對付那些調戲中國學生的白人垃圾,必須用拳頭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仗著兩米的身高和一副巨大的拳頭,A打遍整個學校無敵手,但也用了一年的時間,挑戰了好幾撥人才在整個學校樹立起自己的威信。
男人就是要有勇氣,A自豪的說, 剛進這個中學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招惹任何人,走進教室,把三明治剛剛放在桌上,低頭整理書包的時間,坐在前麵的男生抓起我的三明治扔給了坐在我後麵的男生,後麵那個男生就把三明治扔進了垃圾桶。這樣的事我告訴過老師,甚至副校長,他們居然要求我認真學習,管好自己,兩個男生沒有得到任何處罰。 我馬上就知道了,在這裏,我隻能自己保護自己。再碰到這樣的事,我先一頓拳頭打出去再說,他媽的,打到他們知道我的厲害。去校長室就去校長室,去的次數多了,校長也知道我是個有種的,拿我沒辦法,還跟我聊起天了。漸漸的就沒有人敢惹我了,我疑心校長跟他們通了氣,叫小混混們都繞著我走。
A的同學說, 自從學校裏有了A,其他中國同學也揚眉吐氣了,至少不再被白人同學裏的壞分子騷擾,連副校長的態度也有所改觀。A改變了整個學校對中國人的認識。
對於澳洲學校內部的霸淩我也有所耳聞,身邊幾個朋友的兒子因為生性懦弱、沉默而被欺負、威脅得不敢上學,即使這樣躲,還被打電話到家裏繼續恐嚇。這幾個孩子和A都是極端的例子,但是校園霸淩的確時刻在發生,尤其在男生之間更容易以暴力的形式發生。A的適應法聽上去很合適他的學校,至少我耳聞目睹的那些恐怖案例就不會在A的身上重現。但是有幾個人身高兩米,生就了打架的勇氣?A是個幸運兒,換別人就隻能忍和躲了,自己人之間抱團,這也是那個男校其他中國小留們更常用的應對法。
本帥上初中時個矮體瘦成績好 常受班裏某大個bully 找班主任評理 這個屌毛轉業軍人說什麽?為什麽他要欺負你不欺負別人呀?(也欺負別人的 都怕他不敢報告)我一聽毛了 好吧 我自己解決 我在班主任每節課上課前一分鍾 衝過去扒掉大個眼鏡 乘他彎腰拾眼鏡時後腦蹬上一腳! 等他撿起眼鏡追打我 班主任駕到!等一下課我立馬貼上班主任虛心求教 讓他幹瞪眼! 幾次來回他開始躲我而不是我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