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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自戀的一段意淫22

(2014-10-29 23:16:45) 下一個

22. 夏令

夏令在華生的課題上突破連連,主要因為她把這當做她最值當的事業。據她說,她在哈佛出版的專著裏為華生正名的一篇論文得到藝術界的普遍關注,英國皇家藝術協會向華生發出了邀請,準備為他開一個討論會、觀摩會、展銷會等等各種會糾集在一起的邊緣藝術總會。在得到靜雲擔當翻譯的保證下,華生欣然同意參加。

我保證當翻譯?我什麽時候保證過?上官靜雲驚愕地問。

夏令年老漸黃的眼珠犀利地看過來道:不用裝逼,我已經替你保證了。在這件事上如果你再玩矯情,不要怪世人唾棄你。

靜雲安靜下來,無言以對。她沉入一種奇怪的,光怪陸離,又痛又癢,既深沉又輕浮的情緒中。如果真要麵見華生,還能否保持這份矜持與冷漠?崩潰是必然的,承認我愛他,不管他身上發生了多少故事我都卑賤地愛他,接受他禦女無數的肉體。顏麵掃地,不可避免,都二十六歲了,向生命投降吧。

夏令輕易地製服了靜雲之後,又以請客吃飯的方式安撫她。鑒於靜雲的沉默寡言,夏令在整個飯局裏扮演了獨角戲。首先她把自己手下曾經和現任的每一個助教都臭罵一頓,貶低他們的教學方式,生活習慣,乃至他們的妻子或者丈夫。然後重點落到了與她平起平坐的另一位副教授身上,開始之前,她醞釀了一番情緒,猛咳幾聲,喝下一杯茶之後開始:他是一個危險的人,一隻笑麵虎。他是不是總笑?而且是那種低三下四,曲意逢迎的笑?我媽跟我說過,這種笑是最危險的。它底下是恨,苦大仇深,壓抑了一輩子,不得不從最低的起點上慢慢往上爬,每爬一步都被人踩被人踐踏。這種苦難造就的是狹隘,扭曲,沒有堅韌,堅韌乃與生俱來。這個大學裏的中國男人都是這樣,他們對洋人老爺卑躬屈膝,對中國女人居高臨下,橫眉立目。這個人推過我一把,把我從我的辦公室推出去了。我可以告他ABUSE, ASSULT,但是我當時年輕,心軟,知道這一下他就毀了,遞解出境都有可能。我就埋在了心裏,沒想到成了他媽的東郭先生,放過一隻咬自己的狼。他在家打罵老婆,他老婆很老實,隻呆在家裏帶孩子,見了外人都不敢說話,被打怕了,怕說錯話,還得假裝家庭幸福,假裝她丈夫是思想先進的現代知識分子。哼,中國男人,等這一代都死絕了,再談男女平等吧。

靜雲見說得這麽詳細,好像她潛伏在人家的床底下臥底了諸多細節,便忍不住出擊問道:您自己的個人生活誰都不知道,搞得那麽神秘,能不能對我泄露一些?

夏令得意洋洋地:我的男朋友為聯合國工作,滿世界飛,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他。他剛在瑞士給我買了一幢別墅,就在湖邊,好讓我夏天住在那兒度假。他知道我喜歡瑞士的湖,那湖水,碧藍碧藍的,人間仙境啊。

靜雲羨慕之情溢於言表:哦,他這麽有錢這麽大方。

年輕女人的羨慕刺激了夏令的虛榮,她笑道:可是我打算把它給賣了,錢更有用,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幹嗎把自己的度假目的地拘在一處啊,你說是不是?

她臉上流露的小姑娘一般的得意使靜雲感到些許的不安,但是那表情登時又變了,變得非常嚴肅:你認識那個新來的博士生亞梅嗎?不認識就好,千萬別讓她認識你。她是一個吸血鬼,趴在你身上非做你的好朋友,沒有別的目的,就是要把你身上的利用價值全部吸幹。

靜雲伸個懶腰:讓她來吧,我沒什麽利用價值,就算有,也得給寄生蟲一個活路啊。嫉惡如仇地趕盡殺絕不是保護生態平衡的最佳方案,我比較信奉祖宗的遺訓,平衡中庸才是至善。

夏令不滿地說:你的利用價值太大了,怎麽可以隨便說沒有,輕易對待?我都一直替你保密,不能讓亞梅這種人得手。

靜雲微笑道:亞梅不得手,夏令就得了手。我困了,我要回家睡覺。

兩個人可以說不歡而散。靜雲到家之後精神抖擻,開了電腦查信,一封來自夏令的郵件跳進她的視野,發件日期為兩天前,不知為什麽今天才收到。郵件上說男朋友來了,後天不能見麵。本來和男朋友難得溫存的夜晚變成了批鬥大學同事的盛會,這個夏令,她的私生活從來就是個秘密,不挖倒也罷了,最好讓它爛掉沒人理沒人管的,全不當它一回事。認真要挖出來就不知真假,看她當時的心情決定版本。靜雲理解她,同類相知嘛。既然不喜歡看好人壞人分明的故事,討厭歌頌好人偉光正的大片,那麽就必定對生活中既好又壞,不好不壞,好壞兼備的複雜統一體更有興趣。

可是接下去幹什麽呢?時間不早不晚,倒也安靜,靜雲欣賞桌麵上的一個鏡子裏的自己,感覺人生恍惚,腦子裏風起雲湧,一句話閃著金色浮上來:我思即我在。記憶就是生命,沒有記憶就沒有活過,記憶死去生命也就灰飛煙滅了。她打開文件開始寫道:

“據他說,我是棄嬰,小得可以放在一個籃子裏,籃子五麵墊著棉被。因為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清晨,拋棄我的人把我包裹得很暖和,也喂飽了,當他打開門看見我的時候我還在沉睡。

我覺得那個場景很美,在一個還沒有工業化的小鎮上,大雪飄著,人們尚未蘇醒,而我,於天地之間,在暖和的籃子裏舒舒服服地熟睡,儼然是個童話的開始。我一次又一次地要求他講那個清晨我們的相遇,他每次都滿足了我,從他的眼神我能看得出來,他也認為那是個奇遇,他覺得繈褓中的我美不勝收。我咯咯地笑,笑得前仰後合,不知道為什麽那麽想笑,就是心裏癢癢的,笑是唯一的表達。

偶爾,我也稍微讓那個拋棄我的人飄進我的思想,在雪天裏,悲劇的氛圍中,披著深黑的鬥篷,喁喁獨行,偏偏選擇正月這天,命運之神憑借他她的手將我放在了一個最合適的門口。我從來沒有怨恨過,相反,我感謝被拋棄。

他把籃子拎回屋裏,成了我的哥哥,那年他隻有十歲。他不大情願談論早年的生活,而我的記憶又相當不可靠,所以隻能疑惑地將它存在心裏,直到長大,成年。等到自己有了一些生活的經驗,尤其在英國聽說了各種五花八門的生活方式之後,我記憶中最早的那些黑白舊片又支離破碎地浮現出來。那麽現在,我有能力把這些碎片放在一起,做一個有邏輯的排列,一切都顯得合情合理了:他那時有一個父親,極其沉默、陰暗的人,他當著我的麵對哥哥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我每次都嚇得大哭。盡管選擇性記憶使我完全屏蔽了具體的細節,一旦在英國聽到教會猥褻男童的故事,恐懼和憎惡的感情便在瞬間極大流量地進入我大張的毛孔,把我填充得滿滿的,那就是哥哥的童年。

那麽現在我更可以斷定是他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在那個我記憶中屬於遠古的鎮上,民風古樸,當人們說民風古樸時,我從來不以為可以用純潔或者簡單之類的詞替換,古樸本身有很多內涵。人類社會的內涵保羅萬千,都屬於生活的正常,有破鞋,也有老處,最著名的人物是一位德高望重、斂財有方的男人,生了七個女兒,人稱七仙女。大約是戀父情結不可遏製,亦或是父親的威嚴家裏人人懼怕,反正女兒們輪流在床上伺候父親是人人皆知的秘密。當那位父親仙風道骨地走在街上時,一群小屁孩就會跟在他後麵,嚷嚷一些相當隱晦但是人人都懂的詞句,使他回過頭來斷喝一聲,驚散一群小畜生。我那時不過五歲,也跟在那一群孩子中間吆喝著,當時不明白吆喝的是什麽,現在卻一清二楚,老畜生就是睡了自己下的女嘛。

七仙女後來下場如何我不知道,大概跟平常人一樣埋了童年的記憶去嫁人生子。其實再平常的人都有一件華麗或者並不華麗的外衣罩著人生,下麵全是虱子。那麽哥哥的外衣下麵有一隻亂跳亂咬、難以收服的大虱子,別人不知道,他和我心照不宣。

一個五歲孩子的記憶當然不足以為這事翻案,我恐怕一輩子也無法將那組鏡頭變成語言說出來,現在,試試文字。他的父親踩空了一隻腳掛在高高的水塔上,他歇斯底裏地叫兒子過去將他拉上來,可是他們四目相對時,做父親的不再嚎叫,他的眼神裏都是恐懼和絕望。他明白,複仇的時刻已經降臨。平時溫柔如水的哥哥冷酷得好像職業殺手,他一刀斬斷了那塊掛住的布,使得那個男人無聲地掉落,如同一袋土豆。

我們之間沒有再提到過父親這個字眼,我們都是自由的孤兒。當我一個人沒事坐著瞎想的時候,突然根據我的人生經驗總結出一個心得來:你可以欺負女兒,但是千萬不要欺負兒子;你可以在異性之間犯錯誤,但是絕不能觸犯同性,還起來會要命的。”

夜已經深了,寫到這裏,靜雲頓然覺得寒氣徹骨,毛骨悚然,趕快換了睡衣鑽到被子裏,瑟瑟發抖。一邊發抖,一邊大腦裏收到一條短信:人生就是記憶,死亡就是記憶儲存的刪除;改變記憶能重塑自我,我們像電腦一樣刪除內存更換記憶便能成為另一個人,這個過程可以叫做輪回轉世。

話說夏令也回到她的住處,灌了熱水袋爬到床上,漸漸暖和起來之後,便誌得意滿。隻見華生從厚厚的窗簾後麵走出來,完全省略了脫衣服的程序,他已經赤裸裸的,卻渾然不覺、怡然自得,夏令因為室內燈光暗淡而看不清楚他的私處。他優美地在床尾站住,擺了個造型。他的任何一個舉手投足都是造型,令人迷戀。黑暗裏依然能感覺到他黑白分明的雙眼目光炯炯,他問:今天做什麽呢?

夏令想了想,猥瑣地笑道:沒人了,今天就你自己吧。

華生美麗的麵龐浮上來一層憂鬱,不情願但又順從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家夥,一縷頭發掛下來,遮住了他的一線眉眼。他正猶豫、思索之間,燈光打在他的身上,身體優美的線條被明暗錯落的光影刻劃得更加性感、嫵媚。

夏令說:在重點部位塗一點閃光粉吧,金色的,金色比較性感。

華生聽話地低頭開始在胸部打扮起來,他知道夏令的重點在哪裏,他的動作技術性地緩慢,一邊改變站立的姿勢,撇開兩腿有意識地暴露敏感部位。夏令癱軟在枕頭上,她也就開始自己了。華生在雙乳均勻適宜地塗上一層金粉,並且沿身體的中線拉下一條金色的緞帶直通下體,這個圖案被燈光照得豔麗性感。然後他就開始了,由慢到快,由舒緩到激烈,中間或突然停頓,使夏令心髒緊縮,又猛然恢複,節奏比方才更加劇烈,他渾身肌肉的顫抖和愈來愈急促的喘息聲與她起伏跌宕的節奏逐漸吻合。夏令盯著他的胸肌,結實而又鬆軟,且方且圓,方中帶圓,隨著他雙手的動作而顫抖,因為金色閃光粉的裝飾而輝煌地翩翩起舞。她看不到他的私部,瞪著眼也看不到,隻看見金線的末端他的手飛快地捏握。他的眼睛帶著性到極致無可奈何的神情與她對視,然後他崩陷,他仰天長嘯,她與他同時達到高潮,一時間蜷縮了身體等待慢慢恢複,這才解了胸內的鬱結。於是翻個身沉沉地睡去,哪管這個世界是否還存在著,更不用提華生,早已躲進濃濃的黑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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