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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自戀的一段意淫14

(2014-10-21 15:57:52) 下一個

14.金興兒

除了在美術學院裏做,金興兒利用她的人脈為華生介紹私人畫室甚至醫學院的模特工作。她深諳華生對金錢的欲望,她也理解這並不是什麽喪心病狂的劣根性,隻是對從小缺失的安全感的補償。華生用自己的努力和天生資質獲得廣泛的歡迎,他越來越放得開,舉手投足就能造型優美,為職業所做的塑型工作也很到位,肌肉均勻地豐富起來,挺拔性感。他不介意任何難度的姿勢,學生、畫家們最喜歡的就是他全力以赴配合的忠誠度。他還做一些額外的小項目,中午休息或者周末,在體育館裏為有需要的師生服務,擺一個小桶在角落裏,請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

金興兒的兩隻眼睛全鎖在他的身上,兩三年下來,發現華生不但姿勢放得開、到位,態度上肯付出,臉上還有一種表情很動人:早年的青澀、害羞隻剩一點點,更多的是舍得自己,忍辱負重。美貌與沉重的成長史結合,形成藝術的完美。

金興兒托腮沉思:也許,可以將他推出去,實踐更多的藝術形式。什麽呢?她時刻不停地琢磨。金興兒為華生錄像,叫他做一套連貫的動作,他竟然跟舞蹈演員一樣靈活而又有韌性,肢體準確到位。好,可以為學生作業或者商業廣告中的短片當模特,但是他不用跟專業舞蹈演員去搶飯碗。這個人一定能創造恢宏,但是該把他引向何處呢?金興兒操心得茶飯不香,夜不能寐。她愛華生,像愛自己的一部作品。談不上無私,倒也很純潔,無非想把他像極品一樣退出去。哪怕榮耀全在他身上,自己隻落得台下、幕後讚歎,那也能得到十二分的滿足。

一日,金興兒愛撫著華生問道:除了我,你還跟其他女人有過關係嗎?哪怕就一次。

華生搖搖頭,靦腆一笑。金興兒見了,內心一顫,這一笑讓她渾身痙攣,好個尤物,一顰一笑皆能撥動人的心弦。那還等什麽?她欲言又止地:叫你和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在我麵前,嗯,做愛,你能做到嗎?

華生疑惑地看著金興兒,不明底裏。與藝術人士朝夕共處,他知道那些最前衛也可以說最糜爛的東西,來自歐洲、美國的生活方式。其實我們的老祖宗也積極參與了前衛和糜爛的演習,隻不過參與人數較少,僅限於特權階層。他們沒有物質的局限,超越了一般人的社會規範,可以不屑於世俗的眼光,酒足飯飽之際無聊至極以至於想象力無限。歐洲和美國隻不過在近年來把前衛和糜爛向平民普及了,接不接受就要看這人是否天生就有這種基因。

但是華生不確定金興兒到底是玩花樣,找刺激還是有別的意圖。她的臉色很鄭重,不像是為自己尋開心,尋開心的她眼色迷離,神情浪蕩。見華生猶疑,金興兒直截了當地說:這是工作。我在做一個項目,中間的一部分是表現人的性愛。

華生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反應。他就是這樣,以守為攻,不肯定的時候就沉默著,默得有時金興兒恨不能擰他、掐他,就為了他能發聲。但是他不是嘴皮子天花亂墜的人,說出來的肯定好,隻是不會說廢話。金興兒頓在那裏,想下一步該怎麽解釋,然後她抬起頭來,走到書架那兒取下一盤光碟,在空中揚著:我們看這電影裏麵的性愛情節時,你說好,我需要的就是這麽一段,由我設計,由你演出,這是模特和演員的工作需要。你知道這部片子的男主角是誰嗎?好萊塢一線男星,人家不覺得猥瑣,演得大方、投入,是不是?真正猥瑣的是把性愛想象得猥瑣,做得猥瑣的人。

華生笑了一下:你這是逼良為娼。

金興兒也笑了:我沒逼你,我在給你擺事實講道理。

那就是誘良為娼。

金興兒正色說道:你就是曹雪芹筆下那種秀美風流的人,若生在富貴之家,就是多情公子賈寶玉,出生貧賤,必是奇優名倡,斷不為健仆走卒。

華生依然無語,看著金興兒,臉色凝重,這個決定自然阻力重重,關鍵是他不理解到底該怎麽去做。擺一個固定的姿勢已經習慣了,但是投入一套性愛過程,像好萊塢一線男星那樣,看著容易,做起來,手腳該往哪兒放呢?

金興兒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她想著華生的難關是思想意識、價值觀上的,所以越發激動起來:我在歐洲生活的時候也見識過一些,他們把性愛的表演當作正常生活的一部分。各式各樣的我嚐試了不少,跟淫亂兩個字無關,我覺得很幹淨,純粹。為愛而性,為性而愛。從來沒有人指責我,評價我,因為那是我自己的生活,我的選擇,人們互相尊重。回國以後我的確不習慣,人們嘴裏一套,做另一套,似乎整個中國都是這樣。也許是文化的源遠流長吧,自己騙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仔細想來,好笑。一麵掃黃,一麵二奶小三甚囂塵上;一麵把共產黨為人民服務的姿態描繪得像是真神,一麵貪贓枉法,卷了錢逃到外國。為什麽就不能腳踏實地地生活?承認人性的優劣,然後規範管理。人性的醜惡哪裏沒有?你看看華爾街的大佬們多麽高明、瀟灑,他們不用打著為人民服務的旗號暗地裏偷錢,他們大大方方地把全世界人民的資產裝進腰包,毫不臉紅。就因為設計了一套方便他們明裏拿錢的製度,人們就不覺得他們醜惡,他們為了減稅捐一根毫毛,還成了民眾心中的菩薩了。中國的貪官可憐,就可憐在中國是一個被道德捆綁的國度,下不了那個高台,揭不下那個口號,隻能偷偷摸摸地做本色的人。以德治國,自作自受。

金興兒昂然麵對華生,凜然說道:中國的普通人也被道德捆綁了,越有誌氣,有追求的越被捆綁得厲害。誰不想看黃片?卻要偷著看。難為了黃片的製作人,為人民服務卻不被領情,在別的國家正大光明的事,一打算進入中國就成了犯罪,淫亂。所以中國人做出來的三級片就很猥瑣,明星、大腕寧願都去演文死諫武死戰的蠢人,對人民夜夜的疾苦卻不聞不問。不怪他們,他們也不能免俗,跟全中國人一樣玩虛,不務實。可是你要做一個真正的英雄,不是以正義為借口去犧牲去殺人的英雄,你要活著,活得精彩,想人民所想,提供人民所需。不要再提華人以前做出來的那些三級片,你才是最好的,你要做最好的。千萬不要讓低級導演毀了你,你一定要自己做,你來編故事,你挑女主角,教她真正動情地演。

金興兒講的長篇大論華生似懂非懂,反正他不說懂也不說不懂,他要花時間琢磨,他來得慢。金興兒錯誤地估計華生越不過心理障礙,殊不知華生的命運乃天設地造讓他成事來的。這是他自幼沒讀書不識字的好處,渾然天成,尚未被人類文明中迂腐的東西迷了心竅。什麽禮義廉恥,什麽高尚偉大,什麽裝模作樣、道貌盎然,他全沒被玷汙過。也不曾有父母把他捧在手心如掌上明珠,教得他自尊自傲,樹立遠大的理想去當科學家、文學家之類的,從小就弄得傲氣衝衝,絕對不允許自甘下流。

華生在遠離人世的高峰上,被最天然甘冽的泉水灌溉,呼吸人類汙濁之氣不可抵達的高空氧氣;他與植物神交,與動物嬉戲,仰天長嘯,對地凝神;在他的眼中,一切皆自然,男女老幼、動物植物一視同仁,普天下生靈皆可愛,所以他才能與五十多歲的金興兒沒有障礙地交媾;而交媾本身也是自然,順應動物本性、身體需求,健康美好,何來羞恥之心?

但是在以後的幾天裏,金興兒不斷地汙染華生的視聽,重申他應做那個領域裏的明星大腕,使這個充滿世俗、銅臭之氣的詞變得越來越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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