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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父母修改版 29 你不會忘了我吧

(2012-10-01 16:42:34) 下一個

裘索離開學校去美國是意料中的事,但也比意料中的早。正當其他同學進入最後的酣戰時期,她得到所申請大學的通知,要求她赴美直接參加一個考試,以決定她是否能獲得獎學金。裘索赴美的那一天,早早就告訴了馬愛蕪她航班的時間。裘愛國和李婉茹陪她來到機場,說一些囑咐的話,裘索心不在焉地聽著,不停地往周圍觀望。裘愛國問:馬愛蕪會來送你嗎?

裘索看著前方說:她說了她會來,我要是看不見她會很掛心。爸爸,她的情緒不對,很長時間了,不管我怎麽安慰她都無濟於事,時好時壞。您答應我,我走了以後您幫我照看著她一點好嗎?

裘愛國點頭說:好的,我一定盡力。

李婉茹說:有她自己父母在,也難做什麽。

裘愛國扶著李婉茹的肩膀說:事在人為,我們努力會有幫助的。

正說著,馬曉宏和於是真從視線中跑來,馬曉宏跑在前麵,在裘索麵前停下,氣喘籲籲:裘索,你也不告訴我航班,難道不想讓我送你?

裘索一笑:同學們我都沒告訴。免得氣氛傷感。

馬曉宏有些失望地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不僅是同學。我有一個東西送給你,是我拉的曲子的錄音,給你在異國他鄉聽一聽,想念想念祖國的朋友們。

於是真也趕了上來:裘索,我們趕得好苦,你也不告訴我們曉宏一聲,他怎麽能不送你呢?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將來在美國還要見麵,來日方長呢。

裘索疑惑道:難道叔公已經決定送馬曉宏去美國了嗎?

於是真笑道:雖然不是十成的把握,也是八九成的可能了。你們到了美國要互相照顧才好啊。

這時候,馬愛蕪好似幽靈一般地飄到大家麵前,苦笑道:裘索,我說了來送你,所以來了,沒想到這麽熱鬧。

裘索上前抓住她的手說:你不要放棄,你還沒有放棄,對不對?我們說好了要在美國見,我希望能在那兒見到你。

馬愛蕪神不守舍地蠕動嘴唇:是嗎?我們說過,我們說過很多很多事,我都忘記了,我現在記不得什麽了。

裘愛國上來說:愛蕪,你不一定要去美國,你也是一個優秀的人,也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馬愛蕪把手從裘索的手中抽出來,垂著眼皮說:哦,感謝你們對我的關心。裘索,你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麵,你不會忘了我吧。

裘索的眼淚幾乎下來:愛蕪,你說什麽呀?我們從小玩到大,說了那麽多知心話,為將來做了那麽多要一起完成的計劃。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忘記你,你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

馬愛蕪抬起頭來笑道:那好啊,這我就放心了。祝你鵬程萬裏,飛黃騰達。

李婉茹有些著急:快登機了,先過海關吧。日後再聯係。

裘愛國對裘索說:放心走吧,我送馬愛蕪回去。

裘索含淚告別眾人,與父母、馬愛蕪擁抱,向馬曉宏、於是真招招手,走進了海關。

 

當天,馬愛蕪回到家,未進門,就聽見人聲爭吵。推開門一看,馬敬業、吳國英都坐著,馬敬忠站在客廳當中,馬春福坐在中間,旁邊立著玉蓮,馬春福老淚縱橫,哭道:你們說說,你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我一個老人,她一個卑微的人,我們不過是弱弱聯手,指望為對方的生活彌補一點什麽。你們一定要從中作梗,把這件事弄壞。我寒心啊。

馬敬忠可憐兮兮地說:叔,我們真的什麽也沒做,我指天發誓,絕對不是我們幹的。

那他大使館怎麽知道我們是假結婚?

也許,您那材料準備得不夠,讓人懷疑唄。美國大使館忒不是東西了,隨便找個由頭就把你給拒了。凡是說不出理由的都說是移民傾向,您這個,就是移民,他不能用這個理由,就說假結婚。這就是美國大使館對中國人民的態度。

馬春福不相信:裘愛國幫我問了,說是有人檢舉,誰會去檢舉,除了你們幾個?

馬家兩兄弟互相看了幾眼,還是馬敬忠反應快,馬上說:叔,您這麽說就不對了。我們幾個已經跟您表態,您的決定我們支持,您得相信我們。這事兒雖然我們幾個知道,其他人不一定不知道。別人要搗鬼,我們也攔不住。

玉蓮突然說:我們幹嘛去美國?我看,在中國就很好。

馬春福抬頭望了望她,頓悟道:你說的對啊。不管別人怎麽阻攔,我們的日子是可以過下去的。我們就呆在中國,不過不要住在大城市裏,我厭倦了這種生活。

玉蓮溫柔地說:可以去我的家鄉,,那裏雖然窮一些,人心還是樸實的。

馬春福點點頭:好,我們去你的家鄉,蓋個房,買一點地。回歸田園。

玉蓮說:不是買地,我們在那兒還有戶口,地是分給我們的,房子也是現成的,不過不敢委屈了叔公,蓋一個好點的房子才好住。

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我也是農村人出身,沒那麽尊貴。那你去張羅,張羅好了,我們馬上啟程。

馬敬業笑道:叔要學陶淵明,不為五鬥米折腰,退居田園,可惜我都沒有這個決心。

馬敬忠急了,撲通一下跪倒:叔,我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啊,您這就把我們丟下不理,讓我們晚輩怎麽辦?

馬春福回頭:起來,起來,我怎麽丟下你們不理?我不願意住在大城市,所以要去鄉下玉蓮那兒住。假結婚,逼得我們真結婚呢。你們,不管怎麽樣,是我的侄子,歡迎將來去看我。

吳國英站起來說:叔想得對,愛怎麽活就怎麽活,別牽掛太多。

馬敬忠不肯起來:那,叔對侄子們的承諾?

馬春福頓一下拐杖生氣道:原來是記掛這個,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一生氣就把自己的話不當話嗎?我,不管別人怎麽做人,我信守諾言,第三代人不欠我什麽。

馬敬忠鬆了一口氣,站起來說:叔,要有什麽幫忙的,我能叫著車給您搬家什麽的。您千萬給我這個麵子,讓我為您效勞。

馬敬業也跟著說:那是,那是,我們要效勞。叔,玉蓮的家鄉我還去過呢,能順路去一趟也算是舊地重遊,何樂而不為呢?

見大家要散,馬愛蕪默默地走向自己房間,吳國英的眼光一路跟著,使她似有感覺,人從中瞟了一眼,與吳國英正好四目相對,如同被針紮了一下,她激靈一抖,在身後關上了房門。

 

一下子搬空了的房子回到三人的冷清狀態,馬敬業不禁感慨良多:人多固然有他的問題,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那幾個月我們也知道了另一種活法。

吳國英就嗆他:什麽活法?雞飛狗跳還是紅袖添香。舍不得了吧,那你也去田園啊,還陶淵明呢。我圖這個清淨,什麽人也別來了,管他是天王老子也好,我受得夠夠的了。

馬敬業打開電視機,一邊說:你這個人反正就是這樣,改不了了。咦,電視機怎麽飄雪花了?看來得買個新電視了。

買什麽買?剛送走個瘟神,又要買電視機。馬愛蕪高考隻有一個月了,考完了再買。

莫名其妙,買電視機跟馬愛蕪高考有什麽關係?

都緊張死了,誰還有心情買電視機啊?

她緊張,你緊張什麽?何況還是我去買。

你不緊張,你是天塌下來砸不到自己就不擔心的種。還買電視機呢,從今往後不準看電視了,誰也別看,高考完了再說。

馬敬業氣得:你,你,豈有此理啊。

外麵不知道哪一家突然打開音響,流行音樂滾滾而來。天氣漸熱,各家各戶門窗大開,使得那聲音顯得格外響。吳國英按捺了一陣子,隻見她胸脯一起一伏,一股子怒氣在裏麵醞釀。終於,她衝了出去,站在兩棟樓之間,扯開嗓門大喊:誰家的音響開那麽大?這個月份,積點德,給高考的孩子們一點出路,考完了,給你們家祖墳上磕頭燒香去!

這一嗓子,那音響立馬就關了,不僅他關了,連旁邊幾個襯托的電視機聲音都小了許多。吳國英得勝歸來,還滿嘴罵罵咧咧:不知死活的,隻圖自己痛快,不讓別人活了。

馬敬業對妻子的氣概還是頗為讚賞的,想說幾句:你知道嗎?老張的兒子今年也要考的,他的兒子肯定行。保送人大他不要,自己要考清華。你看看人家的氣魄,咳,我們怎麽就這麽不濟呢?

吳國英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他兒子考大學我怎麽會不知道?還來問我知道不,你要想說話,想幾句有意思的再來說,別跟我這兒混攪,煩死了。

馬敬業急得跺腳:怎麽又跟潑婦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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