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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父母修改版 87 (連載完畢)任兒女去評說

(2012-10-17 16:18:09) 下一個

回家的路上,寶寶坐在後麵問:什麽是天才。

華和馬愛蕪異口同聲地回答:就是天生特別特別聰明的人。

寶寶想了好一陣子然後問:比他的爸爸媽媽還聰明嗎?

華點點頭:那是肯定,天才不會人人都是。

寶寶欣喜地說:那他的爸爸媽媽就該聽他的,誰聰明聽誰的。

那可不一定,聰明不等於智慧。你可以在一個方麵很聰明,另一個方麵完全是白癡。再說了……

馬愛蕪沒說完,華接過去:對,聰明不是一切,你媽比我聰明,可是我比她身體好、耐熬,結果你媽就聽我的了。

寶寶笑嘻嘻地問:媽媽,爸爸說的對嗎?

馬愛蕪把一隻手搭在華的肩膀上,回頭對寶寶笑道:有點道理。人的聰明其實差不太多,笑到最後的都靠體力。媽媽沒考上大學,沒去成美國,就因為體力不支,讓曉宏叔叔去了。所以你一定要鍛煉身體,將來什麽都打不倒你。

寶寶認真地點頭答應。馬愛蕪看她那模樣忍俊不禁:小妞子,還有一種東西叫情商。情緒上亂了,腦子裏壞了,那就再好的身體都白搭了。

寶寶迷惑地說:媽媽,我聽不懂。

馬愛蕪摳著下巴想了想:喏,林妹妹身體不好,情商也不高,再聰明都輸給寶姐姐了。寶姐姐就是情商高的典範,別人說她壞話她不會哭,寶玉不搭理她她也不氣餒,自己受了委屈還能為她媽著想,安慰她媽。

哦,寶寶應付地答應一聲,不再追究,扭頭看窗外去了。馬愛蕪看著華說:小妹妹還沒到那個境界呢。

華瞟她一眼笑道:你自己喜歡看《紅樓夢》就把那裏麵的東西拿來說事,寶寶怎麽會聽得懂?給她一個生活中的例子,比如裘索就好。

馬愛蕪不服氣地:《紅樓夢》在中國家喻戶曉,我十歲就自己讀原本了。

華專心開車,眼睛注視前方,丟過來一句:你自己都說讀了三遍,第三遍才發現有三分之一的字都不認得。

馬愛蕪打他一拳:誰說三分之一了,那還能讀嗎?那些不認得的字都無關緊要,都是些顏色啊,布料啊,石頭什麽的,我們平常人見都沒見過。至於你心中的情商女皇裘索,我覺得她也就是一般人,有個好父親而已。

那是當然,我們都是一般人,運氣好一點的就過得舒服一點。

馬愛蕪撇撇嘴:運氣不能用一輩子,我覺得她跟馬曉宏結婚就是個情商極低的表現,冤大頭似的。

華偷空看了她一眼,俏皮地說:是嗎?我怎麽覺得她跟馬曉宏結婚恰恰說明她情商高呢。情商有疾病的需要我們這種健康的救助,所以就這麽搭配了,為的是大家都有點好日子過嘛。

馬愛蕪點頭冷笑:哼,你跟她情商高,我跟馬曉宏情商低,等著你們來解救呢。

華伸手摸一摸馬愛蕪勸解她:別這麽激動嘛,情商高的人才不驕不躁呢。

馬愛蕪低頭無語,良久才說:我身體其實沒什麽毛病,就是情商敗了,情緒一亂腦子就壞,寶寶一定不能吃這個虧。

華拉著馬愛蕪一隻手,緊緊捏著:寶寶不會的,跟裘索一樣,她有個好爸爸,高情商鎖定了。

馬愛蕪抬頭看見華扭臉過來對著她,滿臉好笑壞笑,不由得又笑又急:咳,你看路啊。

 

夜色降臨,熱鬧了一天的房子安靜下來,連真真都累得早早睡了。馬曉宏和裘索緊貼著坐在床頭,仔細審視孩子熟睡的小臉。裘索滿臉慈愛地說:小孩子熟睡的臉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致,我可以在他床頭呆呆地坐兩個小時,看著他的臉。

馬曉宏問:這孩子會不會是真的傻子?

裘索看著他的眼睛反問:是傻子又怎麽辦?

馬曉宏一笑,說:那倒是容易了,光養活就行,不用白操心,像我媽似的。

裘索摸摸孩子的臉,滿足地微笑:天才還是傻子,都有旦夕禍福難測,做父母還不都得一樣做,盡全力讓他過好。

馬曉宏站起來,搖頭道:天才不好,搞得那些庸俗的父母一驚一乍,怕浪費了,也不想想,他們那一套怎麽配得上天才。

裘索自語似的:浪費了又怎麽樣?怎麽樣才能說是不浪費呢?

馬曉宏拿住裘索的手歎口氣:所以我說傻子才好,他們就不管你了。一旦發現你有點什麽,就撲上來非讓你成就個什麽才行,就憑他們那點見識和方法。

裘索幫他撫胸平氣,說道:所以說,愛是一種能力,不隻是一個簡單的願望。到了意誌薄弱、想法錯誤的人那裏愛的意願都成了枉然。你打算怎麽對真真呢?

馬曉宏下了決心似的:放養,絕對給他一個自由的童年,我就不信我會浪費他什麽。

裘索輕輕地說:教他彈琴吧,他能聽見,要是不會說話還有音樂可以表達。

馬曉宏條件反射地拒絕:不,他不要學音樂,他不要重溫我的噩夢。

裘索溫柔地拉住他:音樂是美好的,不管你的經曆有多麽痛楚。你至今不也還是熱愛音樂嗎?隻要我們不把你學的方式強加給真真,對他就是一種幸福。

但是我不能教,我不會教。

裘索明朗的眼睛裏充滿了鼓勵和希望:那你為他演奏吧。

馬曉宏深情地注視著裘索,點點頭。裘索又說:今天你沒聽你媽的,你媽不也沒事嗎?人的彈性大著呢。

馬曉宏笑笑:我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我過了,我媽也就過了。

 

回到家,於是真說:養兒子別的都好,就是容易丟。

馬敬忠嬉皮笑臉地看著於是真:我媽也這麽罵我的,忤逆子,丟了就丟了,還不如跟老伴好好過。

於是真就罵:當爹的都自私,兒子丟了好像跟他沒關係似的,這世上隻有當媽的才真正顧兒子。

馬敬忠在於是真旁邊坐下,於是真挺起身來做出嫌棄的樣子,到底沒有挪開,馬敬忠歎口氣說:兒子明明剛回來,你怎麽又抱怨他丟了呢?

於是真眼淚汪汪的:人回來了,心丟了。我的話他一點都不聽,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較勁兒,就為了討好他媳婦。

馬敬忠嘿嘿地笑道;兒子是丟不了的,但他現在是大人了嘛,你不能不讓他做自己的事。

於是真擦起眼淚來:我也不是那麽糊塗的人,可是一到兒子身上就扭不過這個彎來,那麽乖的孩子,從小跟我親得,怎麽一長大就恨不得把你當做陌路人?養孩子圖個什麽呀?不就圖個親情嗎?

馬敬忠小心翼翼地:曉宏還是有親情的,一見麵就抱著你親,還不夠啊?

於是真一甩手絹:那後來呢?我叫他生一個自己的,他都不理我。

馬敬忠一拍大腿:咳,人家在外頭晃了好幾年,剛回來兩分鍾你就跟人家說再生一個孩子的事,亂糟糟的那麽多事得理,能不煩嗎?

於是真斜著眼看他半天,好像他不可思議:曉宏什麽時候煩過我?

馬敬忠覺得她不可理喻:什麽時候煩過你?多著呢,人家都看見了,就是你看不見,因為曉宏忍著啊。他不明說,你就當他沒有。

於是真火上來了:那他現在居然連忍都不肯了,我是他母親啊。

馬敬忠站起來溜達到窗口點上一支煙:是他天王老子也沒用,如今那句俗語要倒過來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你不服不認是不是,你到底要怎麽著?

於是真氣怔,沒言語。馬敬忠又笑嘻嘻地夾著煙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碰一下她的肩膀說:所以嘛,還是得我們老夫老妻自己好好過,就當王八崽子們不在。

於是真哼了一聲,身子沒動彈。

 

吳國英一邊緩慢地上樓一邊說:今天這事還真是圓滿,本來吧,沒個結果的,他馬曉宏回來了,這就圓滿了。

馬敬業在她後麵氣喘籲籲地:對,你說得對,今天馬曉宏的歸來是個重要的大事,為我們家族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吳國英打開門,站在門口環視自己的客廳,充滿感情地說:你還說沒有家好,去做什麽事業,有個家多好。

馬敬業也站在門口看了一圈,眼光落在牆上的一副照片上,那幅照片是馬愛蕪給夫妻倆最近照的,吳國英揮著手站在前麵,馬敬業笑容可掬跟在後麵。看著照片,觸景生情,馬敬業說:還是你說的對,我要緊跟著你走,就好像那張照片上一樣,你的手指向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吳國英一屁股坐下,頓時換了質問的口氣:那你上次為什麽懷疑我偷用了你的工資?老夫老妻了,就因為那個,那個什麽新來的會計說句話,你就相信她,不相信我。我什麽時候坑過你?還跟我鬧自殺。

馬敬業也坐下,歎氣:我聽信了小人之言,慚愧,慚愧,下不為例。

吳國英鄭重其事地教訓他:相信家裏人,家裏人鬧得再凶也是自己人;外麵的人他裝得再親密那也是假的,他為什麽要跟你套近乎啊?他肯定有目的嘛。

馬敬業再三點頭:是,說得是。

吳國英繼續語重心長:即使是馬愛蕪有跟我們過不去,不尊重我們的時候,到底是我們的孩子,一有事隻能找她,她也沒有一次不盡力的。這就是家裏人。

馬敬業作大悟狀:是啊,這就是親情。我們給與了,就有回報。我們當年做父母也不是沒有盡力啊,可是,可是她好像今天還說了我們沒有資格做父母吧。

吳國英冷言冷語:她是說你跟馬敬忠沒有一個合格做父親的,跟我沒關係啊。

馬敬業一愣:那誰有資格做父親啊?我都沒有資格,我是北大畢業,受過高等教育的。我的老師還說我是難得的人才呢。

吳國英沉著臉:誰有資格我也不知道,反正做了父母就得還一輩子兒女債,做好了,做歹了,都欠他們的,任他們去評說好了。

馬敬業說: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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