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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父母修改版 21 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2012-09-28 23:45:16) 下一個

放學時間,馬愛蕪走出教室,回首顧盼,希望裘索能像往日一樣從後麵追上來,拍一下她的肩膀,然後挽著她的手臂一起回家。左等右等都不見其蹤影,想必她是生氣了,馬愛蕪駐足猶豫,該不該自己去找裘索化解矛盾。終於她下決心舉足到了裘索的教室。門開著,聽到裘索的聲音,卻又停住,因為裘索不是一個人,還有馬曉宏。隻聽見馬曉宏說:我覺得你比馬愛蕪好看,因為你健康陽光,連我爸都這麽覺得,真的。

裘索笑道:好看不好看都是肌膚之淺,何必在意?你既然想六月考托福,那我們就不能在中學英語教材上浪費時間,讓你媽買一本托福必備之類的,再去上一個托福班,加上我這兒每天半小時,我的媽呀,還不累死你。

裏麵鶯歌燕語,外麵的馬愛蕪差點背過氣去。有心進去揭露那一對狗男女,細想又無話可說,搖頭自歎一番,隻得悄然離去。

這邊裘索說完了,馬曉宏說:你怎麽安排我都聽你的。我,聽你的,一定能考過托福。

裘索無可奈何地搖頭道:你別這樣,我不保證你什麽,我隻能建議。讓你媽去買書報班吧。

馬曉宏很鬼精靈的樣子抿嘴笑道:你不讓我提我媽,你自己卻一口個你媽。你在損我,對不對,什麽事都找我媽。

裘索俏皮地笑:難道不符合事實嗎?

馬曉宏認真地說:那也不能傷害我啊,我隻是受害者而已。

裘索頓然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還真沒注意,我以後留神,不這麽說了。

馬曉宏笑了:看你,還認真了,你沒錯,大家都這麽看我,因為我媽做的太絕,以至於名聲在外,想弄個清白都沒可能。不過還是得罰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看到馬曉宏流光溢彩的臉容和靈氣盡顯的神態,裘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溫柔地點點頭說:什麽問題,問吧。

馬曉宏說:你最喜歡的中文書是哪一本?

裘索想了想:要說經典,我想是《紅樓夢》吧。

馬曉宏拍手大笑:我說你是知音,果然不錯。《紅樓夢》我已經看了三遍,裏麵的詩都抄了下來。雖然我不喜歡高鶚的續本,但是還能認同結尾,茫茫大雪裏,寶玉衝父親拜了幾拜,飄然而去。而且穿的還是大紅猩猩的鬥篷,紅白兩色搭配的那麽好。咳,那情那景,我都恨不能為他死了才好。

裘索不由得問:你最喜歡哪一個人物呢?林黛玉嗎?

馬曉宏擺手說:不,我喜歡寶釵。你和馬愛蕪就好比薛林,命運悲慘的那一個總能讓人同情,可是這點我比較理性,我覺得寶釵更完美。

裘索斜眼看馬曉宏:我看過一個紅學專家說,黛玉感性,像個情人,寶釵更母性。你所謂的理性會不會有一點戀母呢?

馬曉宏坦然說道:男人戀母天經地義,屬性的一種,我不怕承認。我能親你一下嗎?

馬曉宏目光炯炯地看著裘索。裘索震了一下,鎮定幾秒之後,用手指指臉頰說:親這兒吧。

馬曉宏照規定給了她一個長長的暖暖的吻,然後很抒懷似地說:這是我的初吻,能給你,是我終身的榮幸。我以為做不到了,可是現在,我真有一種天上人間,恍若隔世的感覺。

裘索低眉淺笑:這也是我得到的第一個來自男生的吻。

馬曉宏大驚:不會吧。

裘索認真答道:真的,別人都是朋友,沒這麽直接過。你讓我大吃一驚,到底是藝術家,入了境界,就能超常發揮。

馬曉宏得意地眯眼笑道:我餘香滿口。

裘索努力正色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要求我補英文,結果在這裏……

馬曉宏神采飛揚地說:靈感一旦被激發,我的能量是無限的,不信你布置一個任務明天檢查。

裘索半信半疑地說:你們姐弟一個味道,都是外表沉默,內心熔岩翻滾。

馬曉宏表情很酷地說:也可以說外表純潔呆傻,內心邪惡多思。

 

裘索飛快地走出校園,上了回家的馬路。走了一段,居然看見馬愛蕪在前麵慢慢地走,她跑了幾步上前把手搭在其肩上說:愛蕪,你還在這兒啊。我今天忘了跟你說,每天下午我要跟馬曉宏補習英文了。

馬愛蕪看她一眼平靜地說:感覺很好是嗎?

裘索略一怔:你知道我跟他在一起?

馬愛蕪點點頭:我去找你一起回家,可是你們兩個在教室裏互相吹捧,我就沒好意思進去打擾。

裘索略微停頓,抬頭看著馬愛蕪頗有感觸地說:說實在的,你們姐弟都挺有才。

馬愛蕪冷笑:我不算,你就說馬曉宏吧,除了拉琴還有什麽呢?

裘索微笑:你們都愛讀書,而且讀得很深入,把自己都讀進去了。馬曉宏讓我大吃一驚,熟絡起來以後跟以前判若兩人,滿腦子奇思異想,沒見過這樣的。

馬愛蕪斜著眼睛問:這都是通過補習英文發現的?

裘索坦然答道:不是,我們好好聊了一會兒,他算是打開心扉了,很精靈的一個人,說的話不是其他男生的套路。很優雅,卻又很直接,他居然要求吻我,我一點都不想拒絕,讓他在臉上親了一下。咳,到底是音樂才子。

馬愛蕪點頭感歎:誰都逃不過這個。公的對母的,別管做了什麽,腦子裏隻有一個字,就是性。

裘索一笑:也許是吧,我不會交男朋友的。我自己還沒長大呢,哪裏能帶一個戀母的男孩?

馬曉宏自己承認戀母是嗎?

非常坦白地承認,甚至有點過分的自豪,天經地義似的。

馬愛蕪點頭說:他曆來如此,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沒有媽就活不了。不知道他將來怎麽跟老婆,我反正是打死也不會嫁這種男人的。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那麽認真,我絕不會陷進去的,你就放心吧。

馬愛蕪笑道:我有什麽不放心的?讓你父母去操這份心吧。李綱還說我能嫁貴人呢。

裘索也笑道:他不會說他自己是貴人吧。

馬愛蕪挽上裘索的胳膊:誰知道,管他什麽意思,反正都是命,隻有天知道。

 

第二天,馬愛蕪一下課就衝出教室往校園外麵跑,然後站在一個西式餐飲店的門口張望。李綱匆匆趕來,兩人一起進了店,雙雙落坐之後,李綱叫了咖啡和西點,非常老道的樣子。馬愛蕪似乎在琢磨什麽,一臉的豐富內容。先問:那一袋子書呢?

李綱想起來胡謅道:書啊,你還要嗎?你媽說得那麽絕,我哪兒還敢留著?都給我姨媽的兒子了,你要的話,我再給你拿回來。

馬愛蕪搖一搖頭:不用了,光有書,沒看書的腦子都是白搭。

李綱抿一嘴咖啡豪氣地說:你馬愛蕪沒有看書的腦子,那我這兒就是榆木疙瘩了。你瞧你,一副才女像,就像林黛玉,瘦弱西子,心較比幹。

馬愛蕪心事重重地說:什麽叫才女像?戴眼鏡的都是讀書人不成?我現在狀態不好,老頭疼,不知道怎麽回事。所以特別擔心高考,考不好,我也不想真去跳崖,可是不跳崖又怎麽活下去呢?我不能再呆在家裏看著父母了。

李綱做心疼狀:怎麽可能跳崖呢?連農民的孩子考不上大學都不至於死路一條啊。馬愛蕪,你還是心高氣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我特理解你。

馬愛蕪苦笑:你倒說我心高氣傲,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頭疼的人能幹什麽?我真羨慕班上那幾個女同學,整天笑哈哈的,成績不好一點都不急。都是父母早安排了出路,將來幹一份輕鬆體麵的工作,再找個前途不錯的老公,一輩子就搞定了。

李綱咽下一塊糕點說:你不是那種人,你有腦子,有野心,不人雲亦雲,不會行屍走肉一般地生活。我不會錯的,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馬愛蕪有些急:我有什麽腦子啊,有,也壞了,至於野心,腦子壞了,還能存在嗎?

說了半天頭疼,怎麽疼啊?找沒找醫生看看?還是自己瞎著急?

馬愛蕪搖搖頭:我自己知道,沒用的。你能讓你爸幫我找一份簡單的工作嗎?紡織廠我不敢去,頭疼的時候精神一恍惚,手指就沒了。特腦力的也不行,我沒記憶力,也不能深度思考,腦子晃得疼。

李綱點頭說:行啊,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回頭我跟老爺子打個招呼,什麽清閑、待遇又不錯的工作給咱們留著。你別著急,急壞身體了,腦子更得疼。

馬愛蕪幾乎含淚:真的行嗎?對你爸來說不算太為難吧。為難我就不好意思了。

李綱一擺手:說這話幹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老爺子挺樂於助人。

馬愛蕪淚光晶瑩中又略顯尷尬,笑道:你爸敢情是活雷鋒。

李綱開玩笑似的說:活雷鋒倒算不上,跟雷公有的一拚,吼起來嚇死人。

那,他能幫我找什麽樣的工作呢?電台,還是別的?

李綱看著馬愛蕪微笑:憑你的模樣,電台也不是不可能的。

馬愛蕪不安地說:在裏頭怪悶的,我們出去走走吧。

李綱付了錢,兩人走出店子,到了一處小區公園。僻靜處,馬愛蕪摸著發梢問:你做過那個嗎?

李綱一點都不解地問:哪個啊?

馬愛蕪緊張地說:就是男女之間的那個。

李綱啊了一聲:這個嘛……

馬愛蕪的眼睛緊盯著李綱說:你要是做過,教教我。

李綱站得筆直,在馬愛蕪的逼視下,漸漸失去了神采。他低頭想了想,突然說:對了,我爸今天叫我早點回去,還有重要的事兒。我明天再來找你,打電話啊。

說完,他跑了,有些不穩。望著李綱遠去的背影,馬愛蕪一動不動,滿臉的失望。她知道,李綱這一逃跑就不會再來找她,是她操之過急,把他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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