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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父母修改版 15 我從小就有兩個母親

(2012-09-24 23:15:08) 下一個


出租車上,於是真撫弄著馬曉宏的麵頰說:我說過的,你隻要努力,前途光明,美國會有的,房子也會有的。敬忠,這回鬧大了,叔一宣布,一個什麽都得,另一個什麽也沒有,那還不得拚命啊?現在看起來,這都是我們家的了,馬敬業能幹嗎?


馬敬忠:他不幹又能怎麽樣?無膽無謀,隻能折磨他自己家裏人發泄,可憐了馬愛蕪。


於是真:有什麽可憐的?北京無產無房的人多著呢,馬愛蕪有房住,有小康生活。再退一步,她還是女孩,大不了用第二條出路,嫁個人,比自己拚命好多著呢。說實話,她長得比那個裘索漂亮。


馬敬忠:漂亮是漂亮,可是你總為她擔心,不知道哪裏不對頭。裘索就靠得住了,男人找了她,踏實。


於是真:你相中她做媳婦了?


馬敬忠:早著呢,不過我覺得曉宏眼力還是不錯的。


馬曉宏:叔公說了,我和馬愛蕪必須互相幫助。


馬敬忠:有餘力你就幫,生活還長著呢,等你自己搞定,一晃眼,人到中年了。


於是真:我巴不得你幫呢,跟比爾蓋茨似的,這兒扔一千萬,那兒扔一千萬,跟拔根毫毛似的,都沒感覺。你說是不是啊,馬敬忠。


馬曉宏:我要是出去了,馬上就會想辦法幫馬愛蕪,不會等到中年。


於是真:你還準備同甘共苦不成?就你這水平,比叔公差遠了。叔公都明白,與其傷十指不如斷一指。他為什麽隻幫一個人?兩個人都幫,不痛不癢,都立不起來,還不如讓一個人先富起來,再拉扯另一個呢。


馬敬忠:和老鄧的策略一樣,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不可能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馬曉宏:那馬愛蕪怎麽辦?


馬敬忠:什麽怎麽辦?說實在的,叔也沒幫我爸,也沒幫我,可是他能幫你。你幫不了馬愛蕪,將來指不定能幫她的孩子。就是這樣,這就是家族。


於是真:那個裘索馬上要去美國,你要是爭氣,打敗馬愛蕪,就能去美國找她了。為了這一項你也得贏。要不然,你跟裘索絕對沒戲。


馬敬忠從前座看了於是真一眼,點頭示意:真有你的。


馬曉宏不說話,眼神遙遠。


 


吳國英從房間出來,馬愛蕪已經收拾了桌子,在廚房放剩菜。馬敬業正看著春晚,見吳國英出來,就興奮地說:唉,宋丹丹的小品正好開始了,快來看。


吳國英沒好氣地說:沒心沒肺的,一個小品也能把他的悲痛化成快樂。


馬敬業不服氣地說:過年嘛,還要怎麽樣?


吳國英不再理他,走進廚房對馬愛蕪說:別收拾了,等會兒我來吧。你帶我去一趟裘家。


馬愛蕪驚訝萬分:現在去?


吳國英傷感的點點頭說:對,現在就走。


兩個人披上外衣往外走,馬敬業喊:上哪兒去?黑燈瞎火的。


吳國英說:看你的春晚,我們去走走,買點東西。


走在路上,街上靜悄悄的,馬愛蕪問:你這是怎麽了?什麽要命的事情啊?


吳國英的眼睛紅紅的,帶點哭腔說:我不想做虧心事了,這真是讓人一輩子沒法抬頭的事啊。就算我再想你好,也不能讓人家父子永世不得相見,那就作孽了。


馬愛蕪:別怪我不關心你,說的沒頭沒腦的,我也懶得問,想說你自己說。


吳國英抹著眼淚說:我不想說,你等會兒會明白。


街上張燈結彩,人不多,兩人來到裘家宿舍,見其一片漆黑,馬愛蕪說:肯定不在,裘索好像說過,他們春節一般去南方旅遊,我當時也沒在意。


吳國英輕輕的說:天意啊,既然如此,我也問心無愧了。那就回去吧。


馬愛蕪:我知道這是一樁不能對人說的大事,等會兒老馬問,我能說去了裘家嗎?還是要我幫你撒謊。


吳國英:隨便,反正他是找茬找定了。


馬愛蕪:我聽說你和裘叔叔在大學的時候絕不是一般同學關係。


吳國英:我們是戀人,可他被判了刑,押去新疆就再也沒見過。你和裘索成了朋友我才知道他回來了,我以為他會回美國。


馬愛蕪凝重嚴肅的說:如果我是你,我會等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吳國英流淚道:我犯了錯誤,我認了。


馬愛蕪生氣地喊道:可我呢?難道我不需要一個好父親?我覺得我根本就沒有父親。


吳國英站住,片刻方才說道:換了任何一個其他父親,你就不存在了。


馬愛蕪:我寧願不存在,我恨我自己,拘謹,從來沒有安全感,總怕別人在說我什麽,都有幻覺了。我和你一樣挑剔,悲觀,早上一起來就覺得生不如死,我跟老馬一樣木,跟人交往,說話,手都不知道放哪兒。


吳國英充滿驚訝的說:你一直是個聰明,漂亮,受老師寵愛的女孩啊。


馬愛蕪:你們說過我聰明嗎?總是在罵我笨,不如這個不如那個,我從心底裏同意你們,我笨。你們給我機會漂亮嗎?因為你們的人生觀,一定要抹殺一切展示漂亮的機會。你們喜歡看我灰頭土臉,畏畏縮縮。


吳國英:我隻記得你戴著粉紅的蝴蝶結走在我身邊又蹦又跳,我很驕傲,因為我是你的母親。


馬愛蕪眼淚流下來:我從小就有兩個母親,一個為我趕著織冬天的手套,一個掄著大棒向我打來,因為你沒睡成午覺。我永遠都不知道,那一天哪一個母親會出現。我總有一個夢,從小做到大,走在你身邊,突然你就厭惡地推開我,自己大步走了。我在後麵追,怎麽也追不上,最後隻剩下我自己,在夢裏哭。


吳國英垂下頭:你知道,沒睡好覺的我就是另一個人。那些年真的很難,我也不知道怎麽過來的,你就再也沒有對我甜甜地笑過了。


馬愛蕪:所以我猜,一個沒有文化,但是身體心態很好的女人更合適做母親。


吳國英抬起頭:你倒是可以試試,不過母親跟丈夫一樣,沒有完美的。


馬愛蕪:裘叔叔就完美。


吳國英:李婉茹才有發言權。算了,講這些有什麽用,回去麵對現實,為今後打算吧。我不敢保證什麽,以前和將來我都努力做母親,不成功,你可以怨恨。有朝一日,你也許會想,我媽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


 


母女回到家,馬敬業站起來挑釁式的問:你們去哪兒了?這麽急匆匆的。


馬愛蕪:我們去裘家了,媽要我帶她去問一個事兒。


馬敬業:我猜就是,這些天一直魂不守舍,判若兩人,你到底想幹什麽?


吳國英:不想幹什麽,一件心事未了,想去了了。裘愛國偏偏不在,隻好作罷,就回來了。


馬敬業:心事,這種心事恐怕說不出口吧。


吳國英:的確,說不出,我累了,要去睡覺,你把電視關小一點。


你在蔑視我的尊嚴,還想給我戴綠帽,我要提出離婚。


吳國英:離婚可以,我們明天再談條件。


馬敬業:不行,今天我們就得說清楚,你想讓我這一肚子窩囊熬在裏頭過年啊。


吳國英:我頭痛,你要我怎麽跟你談?


馬敬業:剛才去裘家你不痛,走得飛快,回來跟我談,你馬上就痛,怎麽這麽方便?


吳國英:馬敬業,你既然糾纏不休,我不如老實告訴你,反正要離婚的。我跟裘愛國是談過戀愛,可惜他被判了刑,我們就失去聯係了。我也沒臉見他,那個時候都怕跟外國搭上關係,裘愛國希望我能把他的下落告訴他父母,我沒敢,害得人家天各一方,十年互不知生死。因為我膽小,明哲保身。


馬愛蕪:他們早就聯係上了,那你這次去又是為了什麽?


吳國英:你們記得叔說過他兒子的母親姓裘嗎?


馬愛蕪:難道裘叔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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